老人缓缓走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发丝白裳还是湿乎乎的,孤独地坐在屋顶,呆呆地看着天际。
“又去找男人了?”老人神伤,每次那女孩欢合之后便会如此呆木,不准任何人靠近她。
女子并不做任何回应,她知道,那名前辈知道她的所有事情。
老人拿出披风为她披上,恨铁不成钢地怒嗔:“闲月,你要在这小小的虚陵境老死吗?你对得起谁?”
女子略不奈烦,反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不会让您失望的!”女子也清楚,自从百年前逃到此地,她就没有踏出这虚陵境,更何况是其他五境呢?
“闲月,他还没娶,在等你,回去吧!”老人没有说正题,而是提及她的夫,她最恨的人。
女子不语,显然不想接老人的话,冷笑着,回去?怎么可能?那个人可是毁了她的一生,最好永远不要再见!
“夜泊然,宴请五境之主共商,是否通过王境加入协议。”老人沉沉地说着,这无疑是一种危机。
百年前,由虚陵境领导,包括虚陵境在内的四境与人族签下协议,四境的子民可以进入人族学习交流,但必须由人族管辖,人族与五境禁止互相撕杀。
毕竟,五境生活的是非人类——已经死去的生物。
而,夜泊然是在人类为此协议建设的境城的五境代表,夜家的地位也因此提高,在各大家族中站稳脚步。
“哦!现在谁在境城?”女子一阵头疼,虚陵境进入境城的人少的可怜,虚陵境的建设与境城相似,没人愿意远离故土。
“嗯。应该是九墨。”老人沉思了片刻,说道,“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娃,她……”
“我并不想知道她的事,我出发了!”女子冷言冷语,似乎所有人都与她无关。
她跃身逃离这种尴尬的场合,她的过往她再也不想记起,若她能够选择,她愿永不遇见他。
“傻丫头,当年的事你没有错吗?若与他相遇,好好地在一起不成吗?”老人自言自语双眼泛着泪光。
闲月一刻都不停留,直接奔向虚陵境之门,在门之外被她驱逐出虚陵境的异类紧紧盯着缓缓打开的门,杂乱的声音响起:
“啊……是谁?谁出来了?”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兴奋,赤红的眼眸闪烁着血光。
“我……我要吃了它,然后推翻闲月!”
“看……是闲月那个jian人!”
“哈哈哈……闲月,我们继续鱼水之欢好吧!”
闲月微闭眼睛,这就是虚陵境与人族的交汇处,如此肮脏,各种异类连实体都没有,只能靠吞噬弱小来成长。
“噬怪,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的手下们全部杀了!”闲月懒得跟这些小家伙儿磨蹭,直接召唤它们的主子!
等了一刻,她想见的人并没有出现,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轻声低吟:“吾以闲月之名,枷锁释放!”
一道青光闪耀,异物在青光的照耀下渐渐消散。
恍然间,一道恶臭传来,闲月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嘴里嘲讽道:“嗯?你越来越臭了!真对得起噬怪之名!”
“闲月,你不给我实体,我自有办法,等着你在我身下cheng欢!”噬怪并不讨厌闲月的冷言冷语,甚至说更喜欢她这种高傲的表情!
“静候佳音!”闲月绕开他,生怕身上沾染他的气息,臭的要命。
“你去找木子期吗?我不准你去!”近似于人形的噬怪挡在她的身前,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跌进他的怀里,怒视着他!
噬怪察觉她的怒火,直接放开她,略略不好意思地道歉:“那个……月,对不起,我……”他沉吟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奈冒出来一句话,“我不准你去找木子期!”
闲月突然感觉好笑,谁告诉他她要去找那个人的!
“我不去找他!”闲月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还是没有避免沾上他的味道,难闻的要死,甚至让她有呕吐的欲望!
“那个……你去我那洗洗吧!我去给你找些人类的衣服!”噬怪拉住她的手,不好意思地说着。
闲月也没有反抗,静静地被他拉着跟他走。细细想来,他被驱逐出虚陵境也有她的失误,是她勾起了他的yin欲,祸害虚陵境被老人驱逐!
“月,你真的不去找木子期吗?我不放心!”噬怪再次向她确认,他听过关于她和木子期的传言,虽然已经过了百年但是……
闲月甩开他的手,平静地看着他,忽而又看向东南方,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那里……是个令人伤心的地方,我不会回去的!”
东南方为血僵境的所在,那里住的都是僵尸;而虚陵境在最北方,这里居住的表示期待和平安详的人们。
“你去忙吧,我知道你所说的地方在哪儿!”闲月故意避开他,免得想起以前的事,免得有没必要的烦恼!
她不等噬怪反应过来直接离开,噬怪喃喃自语,我……我只是想让你远离木子期,木子期在境城。
闲月不得不承认,噬怪虽然长得丑,身上臭,但是很懂浪漫,在山中的一处,独霸一处温泉,自己却没有进入过,只等他的心上人前来。
温泉上方飘荡着热气,闲月在中央显得朦胧,只听见富有磁性的声音,“月,我把衣服放在这里了!”
闲月回头瞟了一眼,他果然有心,来送衣服身上披着零绚纱衣,隔绝了他身上的气味,也让闲月没有察觉他的靠近。
“嗯!谢谢!”闲月不理会他那么多,自顾自地洗,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也好。
谢谢?她还是在拒绝他。噬怪黯然神伤,难道他又做错了什么?
“不要……不要……放过我……求你放我走……”
闲月被自己的呼叫声惊醒,又梦见了他的事,她暗道,该死,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来!我……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闲月抚了抚额头的发丝,缓慢走出温泉看到衣服旁边放着一张纸条“木子期在境城。小心。我等你。诗瘾。”
闲月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原来他为自己取名诗瘾。
她看向他为自己准备的服装,青色的长裙,她不知道是否该嘲笑他,那么多年前的习惯他都摸清楚了,不过那是多久以前的习惯了,或者是那个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