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天空,红色的空气,腥臭的气味,以及那不可思议的人。
红色的衣裙破破烂烂的,银白色的头发将她的身子紧紧包围,血与泪交融在一起,在她的身边紧紧包围。
“姐姐——我——”樱蕊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死去的人类,遍地的血迹,“姐姐,这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樱蕊蜷缩的更紧了,往墙角一寸一寸的移动,“姐姐,相信我!”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闲月冰冷的话语不停地敲打着樱蕊幼小的心灵,她怎么也想不通,高傲的王族竟然会吸食人类的鲜血。
“姐姐,不是我!我没有——”
闲月听不得她的解释,她甚至开始怀疑她最亲爱的妹妹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闲月手里的的长枪再次出现,长枪的尖锐处紧紧地锁定樱蕊的脖子,一步步逼向樱蕊的脖颈。
“你做什么?她是樱蕊啊!”后来赶到的墨奕哲拉住闲月的手臂,猛烈地摇晃着她,迫使她清醒一点。
“她杀了人!吸食了人血,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不可以!”闲月恍恍惚惚地说着,她脑海里尽是木子期当年吸食她的血液后,一次又一次的索求,以及木子期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克制,她不能让樱蕊走他的后路,那种痛苦不是什么所能够代替和比拟的。
“你冷静下来,她没有吸食人血,真的。”墨奕哲再次按住她,耐心地讲解,“她没有,我能感觉到这附近还有其他人,而且,你看樱蕊嘴上,口中并没有血的痕迹。”
“樱蕊,姐姐问你,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樱蕊蜷缩在一旁,恐惧已经占据了她的心灵,六神无主地盯着这个要杀了自己的姐姐。
闲月上前抱住无时无刻都在恐惧的樱蕊,轻声安慰道:“小蕊,对不起,我——我是被气糊涂了。”
“哲,你把樱蕊抱回学生公寓,我稍后就到!”
闲月把给木子期买的衣服接过来,自己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一路上,她想了太多太多,从以前到现在,甚至想到了以后的生活,最终决定继续寻找父亲,那玉碎了,应该还有其他线索。
“咚咚咚——”闲月小心翼翼地敲门,她不敢面对木子期的质问,只好来麻烦狂风。
打开门,狂风只穿着一个大裤衩,上身赤裸,浑身冒着酒气,甚至满脸的胡渣都长了出来。
“大嫂?你怎么知道老大在我这儿?”
“啊?他怎么在你这儿?”
闲月手里拎着一堆东西,慌忙地递给狂风,“你帮我转交给木子期。我先走了!”闲月刚把东西松开,就往回走,想飞快地去樱蕊那避难。
木子期听到声音就从房间里走出来,却看到闲月要走,直接拉住闲月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不自己来给我?”
“我还有事!很急!”
“是吗?”
“那个——我没有找到那件衣服的同款,就随便买了几件,然后——我得去找樱蕊了!”
“她怎么了?”
“没什么。”
“不说实话?”木子期强制性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却没看到他想象中的那份倔强和反抗,而是那么淡然,任他宰割。
“疼。”
闲月的唇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深深牵动着他的心,一句疼,却让他心里更加难过。
“你们两个在这儿继续,我啊,去给你们收拾东西。”狂风识趣地回屋,门口这块宝地就让给了这两个闹脾气的小两口。
“放开。樱蕊她很痛苦!”闲月心头涌上一股痛苦,这份痛苦不知是从哪儿里来,总是感觉樱蕊情况很不好。
木子期乖乖地放开她,把她放在墙壁旁,高大的身躯把闲月堵得死死的,不准她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起开!”闲月真的急了,之前她误会樱蕊已经让她非常愧疚了,现在又被木子期堵在这儿,让樱蕊一个人在这儿受苦受罪,这可如何是好?
木子期脚下闪出一个魔法阵,深情地看着闲月的眼睛,引得闲月多番躲避。
“姐姐——杀了我——我好痛苦——”
孱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闲月回头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樱蕊,可怜兮兮的模样,长长的獠牙漏在外边,闲月一下子就慌了,她不是没有吸食人血吗?怎么会这样?
“哲,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
“她的确没有吸食人血,可是,被人血包围了那么长时间。内心对血的望也会成长的。”墨奕哲用湿毛巾降低樱蕊身上的温度,可是却没有什么效果,“更何况,她是王族,肯定对血的渴望比一般人要强大得多。”
“那怎么做?”闲月手忙脚乱的,坐在樱蕊旁边更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这就需要木少主帮忙了!”墨奕哲放下手中的毛巾,对木子期微微欠身,“木少主位血僵境的人,一定对这个有所研究吧!”
木子期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墨奕哲却走到木子期的身边在他耳边嘀咕,“我想,你为了减少对闲月大人血液的依赖一定做过不少的尝试吧?”
木子期目光凝重了起来,他没想到墨奕哲竟然会如此熟悉五境的事情,他吸食过闲月的血液,墨奕哲又从何得知?他最终把目光投给了闲月,如果闲月开口,他就帮忙,一定。
“求你救她!”闲月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她还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还是说要什么代价?
“你们出去吧!”
闲月虽然不放心,可是,不按照他所说的做,又能怎样呢?反抗是一个不明智的方法,或者说是很危险的方法。
闲月两人坐在一楼大厅,漫长的等待把白昼熬成了黑夜,把焦急熬成了枯燥,两人连饭都忘记了吃,肚子在呱呱乱叫,也被他们给忽略了。
“喝了它。”
闲月被人从梦中拉出来,就看到放在眼前的一碗鸡汤,以及那个高大的男人。
“小蕊怎么样了?”
闲月推开了那个碗,急切地问着木子期。
“把它喝了!”刚刚还在温文尔雅地说话,片刻间就变成了怒吼。
闲月拗不过他,只好先把鸡汤喝再说其他的事。
“困了就回房间睡吧!”木子期再次发话,闭口不谈樱蕊的事情。
“不了,不从今以后再哲那里住,我去看下小蕊就走!”
“你不用看了!她没事!你走吧!”
两人之间的冷言冷语正好落进了墨奕哲和狂风的耳中。
墨奕哲赶忙拉着闲月离开。
等他们消失在夜色中,狂风才开口,“老大,你知道大嫂在跟你怄气吗?”
“嗯?”
“迟钝的男人。”狂风无趣地要回房间睡觉,大晚上的困得要命,“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让大嫂生气了!”
木子期眨了眨双眼,回忆着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