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环境似乎回到了从前,没有嘈杂的车辆,没有密密麻麻的人群,仅有的人们也在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
对于这样生活,闲月早已经无所适从,没有酒,没有美人的生活是那么的无趣。
悠闲的闲月每天不是坐在大厅里看人们忙前忙后,就是窝在木子期的房间休息,可谁知道,她都要发霉了,不就是受了一点伤吗?弄得如此严重。
“诶诶诶!”闲月趁机拉着路过她身旁的血休,可怜兮兮地眨巴着双眼,“血休!带人家出去玩好不好~人家快闷死了!”
血休从一百多年前就跟随闲月。那时她还是木家的一个小丫鬟,处处受人欺负,直到闲月的到来,她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
闲月宠着她,护着她,带她嚣张跋扈,教她法术武功。
她根本就没办法拒绝闲月的请求。她一直都了解,闲月是一个闲不住的主,一天出去玩就浑身难受。
“血休姐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嘛!否则我就偷偷溜出去。”闲月软硬兼施,“血休姐姐,你也知道,外边都是陷阱机关,我要是不小心触碰到了——”
“好了!好了!”血休把手里的盘子放在一旁,拉着闲月从小道跑了出去。
一出那个鬼别墅,闲月顿时感觉到身心清爽,贪婪地吮吸着大自然的空气,无赖地坐在宽阔的草坪上。
“公主我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去,否则——”血休虽然带着闲月出来,心里还是怕怕的,毕竟木子期这么人的手段他们都见识过,并且心有余悸。
“放心吧!如果他非要惩罚人,就让他冲着我来!”闲月微闭着双眼,不知道为何,在舒适的环境她总是那么容易的犯困,她揉着双眼,迷迷糊糊地问着,“木子期怎么还会养着你们?他不是把你们解散了吗?不同意的不都赶尽杀绝了吗?”
她记得,木子期就是这样告诉她的,那次她闹的特别凶,还打伤了几个仆人,甚至弄伤了木子期。
也是那次,她被折腾得最惨,她身体脆弱得竟然半个月不敢下床,甚至连与他对视都没有任何勇气。
“额——这件事啊!木少主没有跟你解释?”血休本来想着木子期会主动跟闲月解释的,可是竟然没有想到。
“嗯?”
“当年,公主你被木子期带回去之后,我们相信公主一定会从木少主手里跑出来的!可是我们等来的不是公主,而是木子期。”血休说到此处,泪水就开始泛滥,“他告诉我们,他说——你们的公主才十多岁,就让她背负着仇恨活下去,公平吗?你们想报仇,我不会拦着你们!同时,我也告诉你们,前王的仇,我们木家会报,但不是现在!你们都散了吧!你们的公主会在我那活得很好!很快乐!”
“你们相信了?”闲月艰难地扯着嘴角,快乐?在他木子期的眼里是快乐!
“没有!我们还在基地等。等了差不多一年,木子期又来了。”
“他放我走之后?”闲月看着天幕,以前发生的事情还是那么清楚,想忘却忘不掉!
“他告诉我们,公主死了!病逝!”血休舔了一下指尖的指甲,继续说着,“我们的怒火被点燃,公主是我们的希望,如果希望都被浇灭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天我们把木子期打得半死,他没有反抗,最后我们把他扔了回去。”
“在王再次将华月公主赐给木少主的那天,我潜回了木府,却听到木少主和木领主的争吵。我们才知道,木少主是把公主放走了。”
“你们就跟随他了?”
“是的!只有木少主才能找到你。”
闲月不再言语,木子期能做的都为她做了,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太阳从正头顶缓缓前行到西边地平线,闲月主动站起身,要回去,回去找木子期。
“你去哪儿了?”刚刚走到大厅的闲月被一阵怒吼声吓到,所有的将领都正襟危坐等着闲月。
闲月一直想着木子期之前做的一切,并没有因为那句吼骂声生气,笑嘻嘻地走向他:“谢谢你!”闲月哪儿受得了这么严肃的氛围,站在木子期身边,撒娇,“子期,你不要生气嘛!我就出去了一会儿!”
“出去了一会儿?怜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跟我嬉皮笑脸!”木子期看着诸位将领,以前都是跟随着闲月的,他曾保证,让闲月出去走走,会成长很多,可是——
木子期看到还在门口站的血休,不忍心继续骂闲月,便拿血休开涮:“还有你,血休!怜儿不懂事,你还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吗?”
血休突然想起,今天是墨家前来查看他们人数的时间,若是他们中少了一个人,其他人都会受到牵连的。
木子期找到闲月之后,就跟墨家申请了这座宅院的建立,并且保证只有十个人。
作为交换就是由墨家的人每个月都来查巡或者说是监视。
“喂!要骂就骂我!是我逼着血休带着我出去的!”闲月看不惯他这一点,凭什么?做错事的人是她!
“老大!你消消气!大嫂也是贪玩嘛!”坐在一旁的狂风赶紧打圆场,在这样下去,就得让墨家的人看笑话了。
“怜儿,你真的以为我不舍得打你骂你吗?”
“你打我的少吗?骂的我少吗?你除了会欺负女人,还会做什么?”
闲月一听见木子期要打骂她,心里的委屈劲又重新冒上来,忍不住得跟他顶撞。
血休上前拉了拉闲月,示意她不要再吵下去。
闲月压根听不下去,快被怒火冲昏了理智:“为什么要停下来?就只准他骂人吗?我又不是他的玩偶,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玩偶——闲月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还会说这个词汇。
木子期火红的眼眸紧紧盯着闲月的眼睛,闲月后知后觉地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为时已晚。
巨大的七星阵把两人包围,闲月的身体被一寸寸的挪向木子期,身体无法动弹的她,嘴皮子依旧要扳回一成。
“木子期你个混蛋!吵不过我,就用强的!你再继续下去,我不会原谅你的!”
血休真的急了,即使其他人不知道这个阵法,她还是知道的——木偶。
“木少主,您当年放了公主不就是因为公主处于控制中不快乐吗?为什么现在又要重蹈覆辙呢?公主会伤心,您就不心痛吗?”
“心痛也必须进行下去!”木子期义正言辞地说着,把闲月紧紧摁在自己怀里。
不知是过了多久,闲月不再吵闹,安安静静地坐着,双眼无神地盯着木子期。
“木子期,你杀了我吧!求你!”
又是这个请求,又是这样的语气,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那种苍凉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