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透了,闲月双眼无神地坐着,木子期不安地搂着她,生怕她再出一点事,这么多前辈在看着,怎么交代?
“木少主,你这是要干什么?”
右边第一个椅子上坐着的中年男人摸着黑色的胡须,对木子期的行为甚是不满,当年也是因为这个禁术,现在故技重施又算什么?
“花前辈,你不要激动,等墨家的使者走了,我就解除木偶术的禁锢。”木子期的大手在闲月的脸上摸了两把,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她好久都没这么乖了。
“老大,你们俩在一起了那么多年,怎么也没生个孩子!”一旁的狂风看热闹不嫌事大,想想也是,他们做床事应该不少吧?
“你想死吗?”
“小子!口出狂言!”
“臭小子!你找死啊!”
一众的将领集体对狂风展开口腔舌战,这种荒唐事,一旦出现,后果就不堪设想。
“不可以。”花老头也提出了反对意见,无比认真地看着木子期和闲月两人,“木少主,你要是真的爱公主,就不要让她怀上任何人的孩子,包括你。”
“为什么?”木子期看看了茫然的闲月,又看着八位将领中有四位都赞成花老的话,不由得感觉奇怪。
“我不愿意!”闲月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原因,可是她自己都不准备要生孩子,即使是有,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怜儿——”木子期欲言又止,他又错了,她还在生气。
“木子期,你这个混蛋,又强迫闲月大人做什么?”
浑厚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黑色的西装,双手环胸倚在门口,不怀好意地盯着木子期。
一群人看着门口站着的墨奕哲,惊讶得说不出话。之前都是两个老男人来的,怎么这次——
“墨奕哲,你家老子呢?他怎么不来?”木子期怒颜相对,虽然感激他对闲月的救命之恩,但是他始终是他的情敌。
“哲?”闲月双眼放光,她的骑士来了,她的骑士说过,他会保护她。
“喂喂喂!你还有脸说,弄得这个鬼地方,我家的那几位没一个人想来!而且——”墨奕哲含情脉脉地看着闲月,“我是来找我的公主的!”
墨奕哲在一群人的注目下,单膝跪地,头低垂着,自责道:“对不起,我的公主,让您受苦了!”墨奕哲忽然把头抬起来,坚定地看着闲月,“我的公主,请你以后不要救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就好!”
“哲,你起来!”闲月狠狠地瞪了木子期一眼,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真是令她不爽,这一百多年前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一切都是木子期那个混蛋的错,与你无关!”
闲月当着木子期的面为别的男人骂他,不免得引起木子期的不满。
木子期在她腰间摸了一把,又放在她的小腹上,神神秘秘地在她耳边细语。
“木子期!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做什么?”闲月大吼了起来,这——本来就是他的错,凭什么都怪她,受苦受难的还是她,“木子期,我求你了好不好?杀了我!”
“啊?”刚刚到的墨奕哲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发生了什么吗?
“木少主,我说过了!公主绝对不能怀孕!”花老站起来,手里凭空又多出了一把折扇,准确地指着木子期的脖颈。
与花老保持一致意见的四位同时站了起来,这件事绝对不行。
他们五人当年是跟着前王闲涵出生入死的,亲眼看见前王夫人的痛苦,还有——闲涵的承诺。
“我就开个玩笑!诸位不要那么紧张啦!”木子期干笑着,他何尝不晓得,这八个人是前王的人,他们只认他们的公主,其他人,无论死了多少都与他们无关。
花老还是不放心,郑重地再次重复:“木少主,其他的可以由着你,但是唯独这件事是万万不可的。”
“你们在说什么?”墨奕哲听不懂,但是他也不傻,他们内讧看的一清二楚,“对了,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的!木子期,你以后恐怕要天天面对着我了!”
“什么?”木子期傻傻地看着墨奕哲,他才不要天天对着他,恐怕以后他的危机又大了。
“是这样的。”墨奕哲随意找了个位置坐,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摆出了一副要长期居住的模样,“我家那几位嫌弃你这偏远还黑暗,另外呢,闲月大人在你这儿!”
“因此啊!我家那几位让我跟着你。也就是住在这儿!”墨奕哲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消息说出来后恐怕要炸开锅,他也要被轰出去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众人炸开锅的确炸开锅了不过是兴奋的。
“墨公子,真是谢谢了!”
“太感谢你了!”
“我把我的房间腾出来给你住!”
“不不不!我腾吧!我的房间离木少主的房间近。你方便保护公主。”
一个个地把墨奕哲围起来,看着这个消息坏的方面也只是针对木子期,这下子对墨奕哲有利多了。
“你们想什么呢?墨奕哲你赶紧滚蛋!”木子期把闲月一个人丢在主位上,霸权主义地将墨奕哲往外推,“虽然你做的事我很感激,但是,我与怜儿都不欢迎你。”
墨奕哲岂会罢休,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怎么可以就这让丢掉。
“闲月大人,你不欢迎我吗?”墨奕哲突破重围,跪在闲月面前,拉着她冰凉的手。
闲月焦急地看着木子期,嘴巴里说的根本就不是她想说的:“我讨厌你,你滚!我讨厌所谓的骑士,更讨厌你!”
毫无心理准备的墨奕哲睁大了双眼,怎么可能?她讨厌骑士,讨厌自己。
闲月豆大的泪滴落在墨奕哲的手上,流淌在他的心里。
“闲月大人,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别让木子期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墨奕哲毫无留恋,路过那些老将,路过木子期一句话也不说,唯独那眼眶红红的。
“木子期你个混蛋!”闲月终于能张口说自己想说的话,血色的双眸愤怒地瞪着木子期。
木子期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大手也慢慢掐住自己的脖子。
木子期手忙脚快地把闲月抱回自己的房间,帮她盖好,才缓缓说着:“怜儿,你先睡,我一会就回来。”
匆匆地离开。闲月是多么想喊他回来,她要洗澡,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