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天色遮住了行人的脸庞,微亮的星星照亮了欲行人的脚下。
闲月趁着夜色匆匆忙忙地要赶回虚陵境一趟,她有了身孕的事情必须给前辈一个交代,除此之外还有九墨的事情,她怎么会跟夜泊然纠缠在一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闹到不是签合约的时候吗?
他们以前见过吗?
闲月看着灯火通明的虚陵境,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回到了家就是浑身轻快,欢快地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走进了她生活了近百年的房子。
正如往常一样,前辈还在等着她,热茶早早地准备好了!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老人天天披着一个黑色的披风,就连闲月也从未见过老人的容貌。
“是的。前辈!我见到他了还怀了他的骨肉。”闲月淡然地说着,坐在老人的对面,当她对老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虽然老人曾经很多次警告过她,不准她怀孕,可是还是没有避免的发生了。
“你怎么样?会不会很痛苦?”老人手里的瓷杯一下子摔在地上,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她也要尝那种滋味吗?
“不会的!他会陪着我!”闲月想起木子期,幸福地笑容就布满了脸颊,“说来也奇怪,自从他每天都陪着我,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那就好!那就好!”
闲月听着这语气,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会痛苦,她也是知情人吗?
“当年,我是前王后的婢女,看着她每天都在煎熬——我——”老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想起了从前,谁不难受呢!闲月深有体会,想哭就痛快的哭吧!她愿意当她唯一的亲人。
“对了!前辈!”闲月想起来她的另一个目的,匆忙的问道:“夜泊然和九墨之间是怎么回事?他们以前见过?”
“这件事说来话长。”
一百年前双狼境。
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在雪夜中蜷缩着,受伤加饥寒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求人救命。
“管家!我们救救那个小女孩吧!”坐着车子上的小男孩央求着管家,他们是五境交界处唯一存在的家族,为什么不能救一个小女孩呢?
“哼!一个废物救了有什么用?走吧!”管家冷心肠地回答,势要驱赶着车子继续向前走。
可是小男孩从窗子跳了出来,滚到小女孩的身边,踉跄着站起身来,忍着痛:“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走好不好?”
“少爷——”管家焦急地喊着,要是让家主知道少爷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们就不用活了。
“管家!我没事!”男孩艰难地咧着嘴,对老管家笑了笑。
小女孩面黄肌瘦,喉咙里已经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只好点了点头。
小男孩把女孩子背起来,在管家的帮助下才上了车子。
男孩坐在车子里不停地搓手,对自己的手捶着热气,过了好长时间,才说着:“我叫夜泊然!是夜家的公子!我今天救了你,你这一辈子就是我的人了!我让你往东,你就不准往西。”
小女孩看着这个男孩,似乎是上天注定了他会来救她。
“九——九——墨——”女孩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也是她唯一知道的名字。至于她是哪儿里人?她的父母是谁,她不知道。
“九墨!好名字!”夜泊然很喜欢,高兴地抱着她的脸又捏又亲,似乎是找到了一件非常喜欢的玩具。
自那以后,夜泊然无论走到哪儿里,都会带着九墨,甚至是遇见熟人,就会说她是他养的媳妇。
可是好景不长,五境与人类签订合约,没有人愿意代表五境去驻扎在人类的境城。最终,因为夜家出家五境交界处,就强势逼迫夜家迁到了人境。
夜家知道此行凶险,不知道人类会耍什么阴招暗算他们。
路过虚陵境的时候,夜泊然忍痛割爱,把九墨留在了虚陵境,并让前辈照顾。
那时候虚陵境什么都没有,人也是五境中最少的。
九墨常常偷偷进入人境,一方面学习人境的所有东西,一方面寻找夜泊然的下落。
最终,虚陵境建立得与人境最相似,也有了更多的人来这里居住,九墨就作为虚陵境的代表居住在人境。
直到有一天,她从人境跑回来,说,夜泊然忘记了她,夜泊然天天有新欢,夜泊然——
说到此处,闲月皱起了眉头,难道男人都那么薄情吗?为什么一定要女人承受痛苦呢?
“前辈,那夜泊然呢?他回来过吗?”闲月声音沙哑,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个人心疼九墨,老天又要把他抢走。
“没有。”前辈看了一下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明亮的月光,“你看,你家男人来了!”
木子期慢慢走向她,坐在她的身边,大手又摸上了她的肚子上,温和的力量慢慢流入她的身体。
“诶呀!起来了!我没事!”闲月不耐烦的推着木子期,面前还坐着长辈呢!这样怎么好意思?
“以后去哪儿里都要告诉我!听见没有?”
“反正我就这几个地方能去!你还不是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不是吗?”闲月没好气地掐了他两下,哪知道他是跑遍了所有地方才想到这的。
本来木子期还觉得虚陵境很安全不需要他来,可是一想到虚陵境外边是噬境,他就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焦急。
“我怕你难受!”木子期再次亲密地跟她腻歪在一起,反正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前辈,我想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走吧!我也要休息了!”
前辈似乎是知道木子期是要问什么,率先下了逐客令,即使再听下去,两个孩子的事情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呢?
“大混蛋!我们回去吧!”闲月拉了拉木子期的手,拽着他离开。
“我还有想问的事情呢!”
走到门外了闲月才耐心地解释:“你还不准别人有一点难言之隐吗?”
正是如何,木子期想的事情她很多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