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微光已经照射在大地,本来黑暗的噬境也变得朦朦胧胧。
折腾了一晚上,柠萌累得已经窝在木子期的怀里睡着了,安详的睡颜让他想起了还在熟睡的闲月,心里不禁一股暖流划过。
“木子期,你还要硬撑到何时?白昼要来了,你的力量会消耗得更快!”诗瘾跟木子期斗了一夜,木子期一直用防守战术,形成结界,自己和柠萌坐着休息。
“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木子期坚信,他们认识的诗瘾并不是这样的人,那个诗瘾非常讲义气,尊重别人,绝不是现在自私自利为虎作伥的小人。
“哼!”诗瘾不禁冷笑,那叫相信他?
“什么叫做相信我?把我当奴隶用?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还是说让我天天看着你们秀恩爱?啊?”诗瘾内心不公平,嘲讽一下子发泄出来,撤回了自己的力量,反正这样下去也只能是两败俱伤,“你抢走了月!你还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她有多痛苦你也看到了!这一切都凭什么?我对他比你对她好一千倍,一万倍,凭什么是你呆在她的身边?凭什么?”
“就凭她爱的人是我!诗瘾你的爱太自私了!”
一人说话,一人书写文字,诗瘾看得烦死了!索性将木子期的声音还给他!自己继续说着。
“木子期你知不知道你伤她有多深?你怎么还有脸呆在她的身边!你知不知道她最伤心的时候是我在陪着她!你这个混蛋!”
“诗瘾!你爱她,可是她并不爱你!强求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木子期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诗瘾,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不要被噬气侵蚀了心智!”
诗瘾周围的噬气从自己的身体散发,蒙蔽了他的双眼,浑身的力量不知从何而起,但是愈来愈强烈。
“诗瘾!你快住手吧!”
清脆熟悉的声音传来,诗瘾的力量开始散开,他不能让闲月看到他这副模样,否则她会更加远离他的。
“月!你来了!我好想你!”诗瘾越开木子期直接抱着闲月晃了两圈,这种感觉是好久以前有的,久违了。
闲月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诗瘾的方向,而是在木子期的身边,他怀里还躺着一个女孩,原来那是她的位置,竟然被莫名其妙的抢走了。
“木子期那是谁?”
“道龙前辈的女儿!”木子期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坚定地答案,毫不迟疑的回答。
“为什么抱着她?”
“她受伤了。”木子期见诗瘾还不愿意放开闲月,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被他抱着?”
“你为什么丢下我?”
“月,我带你去个地方。”诗瘾拽着她,急切地想让她跟着自己走,没想到闲月却站在原地。
“你要见的人是我!放他们走!”
“好。”
闲月遵守约定,他们来到了他们上次逃离的地点,湖泊。
雾气朦胧,湖面上多了一层黑色的雾气,水面一动不动。
闲月捡起地上的小石头,扔向水面,却被水面反弹了回来,嘴里满是惊讶。
“华月被封印在这里,解开这个封印!月!”诗瘾唯一的目的就是这里,封印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闲月心甘情愿献出的血液。
“我拒绝。”闲月把诗瘾的手松开,站得离他远远地,他能伤害木子期,前辈还有其他人,也能伤害她,“我想知道所有事情,为什么要伤害那么多人,还夺走境城的声音。”
闲月心心念念地答案,她不晓得诗瘾会不会回答,只知道他说出来的就是实话。
“声音我会还回去!你必须解开封印!”
“大哥!你对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求必应啊!”
“塞拉!我不准你胡来!”
塞拉正站在闲月的身后,两只大手紧紧地掐着闲月的脖颈,随时准备着取血解开封印。
“哼!废物!我要你找出噬梦和噬剑,你倒是好,把他们两个给逼死!让你解开封印,你却任由一个女人摆布!”塞拉怒斥着他,曾经的诗瘾心狠手辣,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任何人,可以利用任何方法找出一个人,并保证他们没有任何损伤,可是自从遇见这个女人,他就慌乱无所适从。
“原来你就是塞拉!”闲月冷哼一声,她找了这个人很久了,终于见到他了,“华月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她被封印了!你怎么还存在?”
塞拉听到她的质问,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眼睛邪恶地看着这个女人,他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吗?双手更是加重了他的力道。
“塞拉住手!否则——”属于诗瘾的噬气直逼塞拉的眼前,噬气化为利刃,在他头部摆了千万支。
“好!”塞拉慢慢松开了闲月,直到诗瘾把利刃收起来,趁闲月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掌把她推进了被封印的湖泊。这湖泊会拒绝一切外来物质,但是不会拒绝人。
“你!”诗瘾气得说不出话来,出尔反尔的小人。诗瘾扑向了闲月,他们两人却被一个光影救助,直冲近封印内部,却没有伤害封印丝毫,像是他们与封印融合了一般。
“妈/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塞拉一拳捶在了被封印得结结实实的湖面,手上渗出的血液从封印的外边流入封印内侧,最终却被封印吸收,使得封印更加牢固。
闲月和诗瘾掉落在湖底,却发现湖底别有洞天,长方形的立体,长大概两米,宽高为一米,看上去像是一个灵柩。
闲月找了半天终于在灵柩的后边发现了几个让她害怕的字“闲涵夫妇之墓”。
“父亲,母亲——”
诗瘾在周围查看了半天也没其他的发现,他再次找到闲月的时候,她就跪在灵柩的后边,低声啜泣。
“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前王?就凭这几个字?”诗瘾见她对他的话并不怎么感兴趣,再次提醒着,“历代王都有好几个墓地的,也许这只是其中一个!”
“是吗?”
“我打开看看就好了!”
说着,诗瘾就打算打开灵柩的盖子。
“诗瘾!住手!”闲月含着泪,看着这个灵柩,不管它是不是,她都必须保持尊重,“即使他不在这里,我也不会放弃找他的!”
“公主果然是公主!对先人还知道尊重,不想这个小子!没大没小,没轻没重!”
闲月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说话的人,看着头顶的湖水,大声喊着:“前辈是你吗?你快出来!”
出现在闲月面前的并不是实实在在的道龙,而是一个虚像,他自己的封印是无法解开的,只是为了救闲月,迫不得已才消耗灵魂来救她。
“属下道龙参见公主殿下!”即使是虚影,道龙还是选择了恭恭敬敬地行礼,单膝跪地,左右手分别伏在两个膝盖上。
“前辈你不必这样!闲月现在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罢了!”闲月撇了撇头,看着那个灵柩,从小就有人告诉她,她是罪人的孩子,一生都应该用力赎罪的,怎担待得起公主二字。
“这里的确是前王真正的墓地,只是不是这个!公主要呆在这里吗?”
“我——”闲月很想呆在这里,想知道很久以前的事,可是外边还是一团糟,她怎么可以停留?
“我还是回去吧!前辈!”闲月低眉紧皱,无奈地看着道龙,“即使我留下来,前辈也不会告诉我真正的墓地在哪儿?不是吗?”
“是的。”
“前辈会一直在这吗?”
“知道我灵魂消散的那一刻。”
闲月诗瘾两人被命令闭上双眼,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岸边了,究竟是怎么出来的他们也不知道。
两人在岸边沉默了好久,谁都没有说话。
闲月听到了木子期与诗瘾的争吵,总感觉自己对不起诗瘾。做好了心理工作,才问道:“诗瘾,你确定不跟我走?”
“不了。”
闲月苦笑,一个人踏上了回道龙的那座房子的路。
不了。你不爱我,我何必纠缠?我把声音全部换给你。闲月。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