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奎摇着头,“啧啧”两声也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我旁边走过,夏之茵也跟上院长,谭清过来作势也要拍我的肩膀,我一瞪眼,谭清放下手笑着说:“昨天我们跟尼达聊天的时候你灵魂出窍了吧?不过我也不喜欢那小子,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说完就去追前面的夏之茵,我一脸郁闷,这才想起昨天尼达似乎的确说了这件事,因为尼达年纪大了不好上山,所以让他孙子带我们上山,好像谭清问了句靠不靠谱,尼达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当时我神游呢就没注意……
我们上山是从贡嘎寺后面的小路上去的,本来我还说顺便去一趟贡嘎寺,但是院长说不知道寺里有没有管理局的人,我们一身装备扎眼得很,所以只好从寺后面走。
‘贡’是冰雪之意,‘嘎’是白色,贡嘎就是白色的冰山由此可见贡嘎之严寒。贡嘎寺只有3740米。这里雪量极少,不算难走,我们就顺着寺后的一条泉水往上走。泉水清澈甘冽,听小奎说是第二世贡嘎活佛用神通引出来的,说这是圣水可以驱邪治病,我又问第一世活佛做了什么,小奎就有点不耐烦装作没听到,我再问他他就用眼白看我:“你丫是十万个为什么附体了吧?”
我悻悻然闭了嘴,我发现似乎每个人都很沉默,谭清告诉我这是因为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所以要保存体力。她这么一说我也不再说话。一闭嘴我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夹杂着轻微的震动,院长脸色不太好:“这山上在雪崩。”
我抬头往上看只能看到一层层的雾,完全看不到雪山主峰的样子。贡嘎山蓝天白云空气异常清新,我们每走一段都能看见很多景物,满山的杜鹃花看得人是心旷神怡,我当时就想着摘一把杜鹃花送给夏之茵,她肯定会很开心,后来想了想发现也只能是想想,不说队伍会不会停下来等我摘花,就算会我摘了人家也不一定要,那时候就尴尬了。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走走停停拍拍照片,偶尔调侃小奎几句,后来我慢慢就不说话了。本身贡嘎山海拔就很高,我们每个人背了有将近15公斤的装备。走了没几个小时我就感觉异常胸闷,嘴皮发干,喘不过气来。但是我不想被瞧不起所以咬牙坚持着。我们整个队伍是一条绳,小奎在最前面,院长和赵学长紧跟其后,之后是夏之茵、谭清,我本来是在赵学长后面的位置但是体力跟不上,赵学长看我这么一副样子就让我走在最后,理由是两个女孩子走在最后不好照顾,我在后面殿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搭把手,我知道赵学长是顾及我的面子就自觉地站在了后面。但是这21世纪标准的年轻人体重——亚健康,让我根本坚持不下来。我越走越慢眼看着谭清离我越来越远,我张嘴想叫他们却感觉肺部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阵发黑,头也开始痛起来。我心说坏了,又是高原反应。与此同时我没看清地上的东西,一下被绊倒在地。
倒在地上以后我就势躺着,想大口喘气又怕肺部再起反应,只好短而急的呼气,狼狈的很。躺着躺着我觉得眼前一暗,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见小奎的那张脸正在我脸前。小奎说:“同志你这体力不行啊,要不要正宗高山牦牛奶给你补补?”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他看我不吱声,皱着眉头掰开我的嘴塞了一些东西进我嘴里,还顺便倒了一些甜甜地东西,我咂巴了一下似乎是葡萄糖。我恶心地很不想咽,他说这是治高原反应的药物如果不想被夏妹子瞧不起的话就赶紧咽了。
我吃了药以后在原地躺了十几分钟,终于缓过神来。小奎说他们走了很远谭清才发现后面少了人,因为怕有人再丢了所以队伍原地休息小奎下来找我,幸亏他临上山时觉得有用所以带了一些药物,不然的话就只有等我慢慢适应了高原反应才能前进,但是适应是一种极为痛苦的过程,他怕我熬不住……
我爬起来骂了一句:“你才熬不住,老子是铁打的不倒翁,倒了立马还能爬起来。”我想抽根烟却被他抢了去,他继续用看sb的眼神看着我:“你的肺都成这样了还敢抽烟,不要命了怎么着?这烟我保管了!”说完自己就点了一根烟,我看他那个陶醉样子悲愤欲绝,可是我的身体不给力也毫无办法。
小奎走在前面我低头紧跟其后,走了没多久我忍不住说:“你抽烟归抽烟别乱扔好不好,就这么丢在地上很破坏环境,还藏民呢,你就这么尊重雪山的?”
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他停了下来看着地下头也不抬地说:“老子要真的尊重雪山就该把你一脚踹下山省得玷污了贡嘎。”我还想说些什么,他用两指夹着一个烟头,问我看到什么了。我纳闷地仔细一看发现这烟有些湿而且居然是国外的牌子,瞬间我就想到,莫非那支外国队伍真的上了山而且也是沿的这条线路?
我直觉有问题。我们追上院长他们时他们似乎刚刚休整完正要继续走,看到我院长一脸关心地问我怎么样,我说好多了。这次他们让我走在队伍中间。我给院长说了那伙儿外国人的事,院长沉默了一会说:“不管他们,我们这次目的地很凶险顾不了那么多,不管他们是登山还是偷猎跟我们都没什么关系。”顿了顿又说“不过还是要提防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们继续前进我慢慢适应了高原反应,其实我体力不算差,高中时候就很爱跑步,只是高原反应把我折腾惨了这才显得这么不济事,适应了以后我脚力快了许多,跟在队伍里丝毫没有拖沓感。谭清取笑我说嗑了药的就是不一样。我顿时感觉就有些怪,这句话歧义很深呐!我忍不住看了看夏之茵发现她没什么反应,顿时有些莫名的失落,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我们就这么走着走了一天,一直走到天色暗了下来,期间停下两次吃了点东西。走到后面雪线越来越厚,我们全都没了说话的力气,所有人都低着头走路,我身体已经麻木,脚原来还会很痛但是走到后面突然就不痛了,而且一点感觉都没了,我就知道估计是冻僵了。同时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要不是队伍走过雪地踩出的吱呀声,我甚至会怀疑这山上是不是只有我这一个活物。
山上的风刮了起来,有些雪被风裹着吹到了我的脸上,打的脸生疼,我猛地清醒自己正在雪山上走,同时突然发现前面似乎没了脚步声。我抬起头一看前面果然一个人也没有,院长他们不见了!我一停下来夏之茵就撞到了我背上,谭清也跟着停了下来。山风越来越大,我看见夏之茵没被遮住的脸蛋被风刺得通红。夏之茵疑惑地看着我,我颤抖着嘴唇说:“院长他们不见了。”
山风呼啸,夏之茵似乎没听清我说什么,但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同时用力指着前面。“那是什么东西?”
我被夏之茵惊恐地眼神感染,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横在前面,阵阵奇怪的呜咽声从远处传来,像是怪物的嘶鸣,但它似乎也不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所以只是在原地嘶鸣并没有贸然攻击过来。我心说这是什么怪物,难道院长他们被这东西吃了?否则怎么也该发出点什么声音怎么会就凭空消失了?我越想越有可能,因为天色昏暗根本看不清楚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下意识地将夏之茵拉到身后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但是最后面的谭清不知道什么情况,突然越过夏之茵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声叫:“怎么不走了!”
我心说坏了,下意识朝前面看去只见那个怪物的某一部分不断扩大,黑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心下一慌再不管什么拉开背包掏出一把枪就要开火。虽然我不怎么会用但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关于基本常识还是有的,而且我也经常打“手枪”业务熟练的很。我的手不断哆嗦,瞄准着就要开枪。忽然我发现哪里不太对,这个黑影怎么越看越像人形?
我正在想着时背后一道手电筒光突然照了出来,看位置像是谭清开的,她这一照我才看清了那黑影哪是什么怪物,分明就是小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