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我动了下手发现使不上力气,我以为是胳膊脱臼了,不死心的再试一次忽然发现不对劲,我居然被捆起来了!
我瞬间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我的嘴巴也被封了起来。我连忙挣扎,忽然有几个老外走了过来看着我指指点点,我一看居然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奇怪的旅游团。我打量了下四周,发现之前被我救出来的那人正躺我旁边,不过又是点滴又是纱布的待遇比我好了不知道多少。
我顿时就火了,好歹我也是救了你们的人,他娘的就这么对我?
那群老外看我醒了大呼小叫起来,有个人跑了挺远,似乎去叫什么人,没多久我看到一个蒙着纱布的女人走了过来。
是她?这个女人居然是我无意间看到的那个长腿女人!
“你好,我叫瑟琳娜,中文名是伊白。”她站我前面落落大方地说。
混血还是华裔?我眼睛看着她,眼珠滴溜溜直转。
她笑着说:“不好意思,你的下巴脱臼了,我们帮你弄好以后为了防止你乱动就把你嘴巴封了起来。”说完她用波兰语对两个外国人说了什么,那外国人就帮我松了绑。
我活动着手腕打量着她,我尝试着张嘴发现异常的痛苦只好闭了嘴,她见我有话说又拿了纸笔给我。
我的手之前也脱力了现在握住笔都感觉毫无力气,但我还是咬着牙写下了一段话:“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马尾辫的女孩子?”
伊白诧异的摇了摇头,我瞬间感觉心凉透了,整个人瘫软了下去,连纸笔都掉在了地上。她以为我是病重了,喊队医来给我诊治。我像躺尸一样任他摆弄,莫名其妙的眼里就流出了泪水。
我很难过吗?我不知道。其实我跟夏之茵认识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天,况且要不是那场滑坡可能我跟她说的话都不到十句。
但是她死了,是我害死的。
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明明没什么感觉啊,可是泪水就是不听话的往外流,而且越流越凶。
都怪我,如果当时夏之茵抢手电时我坚定一点那么也许进洞的人就是我,她也不会替我去趟雷。我他妈让一个女的走前面去送死,穆大一你他妈还是人吗!
伊白似乎被我的眼泪吓了一跳,但是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好问:“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
她见我不答,又说:“虽然我们没见到那个女孩子,但是我们找到另外一只死掉的蟒蛇,也许她自己逃脱了也不一定?”
我闻言用力抓住了伊白的手,本来在旁边休息的老外瞬间全部举起枪指着我,但我根本没时间管他们,我充满希冀地问:“那条蛇是不是刚刚蜕过皮?”
声音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知道那蛇的体液是不是有毒,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像是声带受损,以至于我连下巴的疼痛都忽略了。
伊白示意其他人放下武器,努力想了想半晌终于点头说:“我也不知道刚蜕皮的蛇是什么样子的,但那条蛇的确鳞片很薄。腹部被直接剖开,很可能是你说的那条。”
我一听浑身立刻来了力气,其实刚蜕皮的蛇攻击性很强但同时也很虚弱,说不定夏之茵只是一时间被卷住但是很快就解决了那条蛇,只是蛇洞里错综复杂,我又爬的很快,极有可能她回去以后就没能找到我。
听到夏之茵很可能没死的消息我顿时感觉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这才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捡起纸笔写:“那我是被你们打昏的?”
伊白一听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我的人看到你的时候你满嘴是血,我的同伴倒在地上,他们以为你对他怎么了,所以…”
我一听就明白了,感情这群外国佬以为我吃人呢!
我有些哭笑不得,牵动了我嘴巴的伤立刻又疼的皱起眉头来。伊白见状让我好好休息,他们也是累了一天,正准备原地扎营,再往前的路非常难走,让我要有心理准备。
我问她前面有什么,她笑了笑说等我身体好些了自己去看,我虽然好奇但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吃了点干粮后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又是梦到夏之茵浑身是血的盯着我又是梦到一条大蟒蛇盘在了我腰上,一点一点收紧我被憋的喘不过气来,那蛇头看着我直吐信子,一股股腥臭的味道直冲我鼻子里钻整得我恶心的想吐,可我偏偏脑袋又很清晰。我看着那蛇头觉得很熟悉,后来终于反应过来这他娘不是断尾蛇玉上的那只蛇吗!想着我就下意识的往怀里一摸,坏了,玉不见了!
我当时心里就慌了,玉肯定被伊白那伙人拿走了!
我不住懊恼,怎么伊白那伙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突然反应过来她甚至没说自己为什么会在蛇洞里。总不可能是登山爱好者吧,后来又一想,不对,我连这个人的脸都没见过,她说夏之茵没事我就信了,万一她是撒谎的呢?也许夏之茵正在哪里等着我去救她呢!
我一想到这忽然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就先摸了下胸口,发现玉还在整个人就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一醒我就感觉到浑身发热喘不过气,我艰难的一看,才发现此时的我居然正在水里,确切的说是一个老外正背着我扯着水里的什么东西往前走,他只剩一个头在水面上一升一下,看上去异常恐怖,我被用绳子捆着绑在他身上也好不到哪去,水都到了我胸口。妈的怪不得我喘不过气来,原来是在水里,旋即我又感到这水温度似乎有点高,至少比在外面的那个深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难道我们在温泉里?
这一觉醒来后我感觉舒服了很多,嘴巴已经感觉不到明显的疼痛,手也感觉又有了力气,这时候伊白忽然从前面游过来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因为刚刚的那个梦我对伊白有了些戒心,支支吾吾了应了声就问她:“我们现在在哪?”
伊白似乎对我的态度并不在意,反而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你猜猜看?”
我一听就示意老外放我下来。管他听不听得懂我说了句谢谢。然后就发现我们正在一个巨大的碧绿湖泊里面,整个湖大约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湖水虽绿却又极清,一眼下去可以看到十几米,要不是觉得不可能我甚至会想这湖是不是用纯净水灌出来的。湖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石台,从我的位置看不到上面有什么,我就只好放弃。数条巨长的铁链横贯了碧水湖直达石台处。
我忽然有些疑问,我们明明该是在贡嘎山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湖?我不由想起了多年前看到的一部电影叫《地心历险记》,具体讲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但是我清晰记得他们一群人居然在地下发现了一个足可媲美陆地上的巨大海洋!我忍不住想难道我们也是在这种地方?
此时我才看到原来伊白这一伙人加上我救出来的那个现在只剩下了六个,当初他们两个面包车上怎么着也得十多号人,我就问她:“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其他人呢?”
她反问我:“你们呢?你们好像人也不少吧?”
我一摊手说不知道,其实我只知道我们要来贡嘎山似乎要找什么,但他们一直没告诉到底找谁。我原以为是找老穆,结果到了以后发现老穆根本就不在这,所以我就不清楚了。至于其他人在哪里我们还没过骆驼背就走散了,我也的确是不清楚他们在哪。
我想了想还是把在过道里看到的壁画说了一下。我原以为那是他们炸出来的痕迹所以算是拿一个他们已经知道的信息去套话,哪知道伊白听了我的描述反而露出一副极感兴趣的样子,还不时提问了一些细节问题。我知道就我那撒谎水平多半骗不了这种人于是老老实实回答。可是边回答她边觉得可怕:院长那批人里我根本没听说有人会爆破,难道说还有第三批人?
也许是看我不像撒谎的样子,伊白终于回来了我问题:“我们是来找东西的。”
找东西?“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地问。
她看向我:“一块石头。”
石头?石头有什么好找的?我心里觉得奇怪正要问突然冷汗就流了下来,他娘的玉石玉石,玉不也是石头?他们要找的很可能就是我怀里的断尾蛇玉!我不知道这种直觉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我就是感觉我的猜测是对的,毕竟像断尾蛇玉这种能影响人心的诡异石头实在是不多见。
这块石头听尼达的意思本来就是老穆从贡嘎山里带出来的,这是一块有着诡异力量的石头,也许还有别的人想得到它!可是,我们是因为收到了老穆的信所以才赶过来,那他们呢?他们又为什么来这里?两个队伍到来的时间为什么出奇的一致?
一时间我的脑袋里出现了无数个问题,我感觉脑袋像炸了一样。大概是看到我脸色不好,伊白不再问我。但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出了端倪,可是就算看出来了什么我也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们越往湖中心走水就越深,到后面只觉得脚下一片空洞,我总觉得这湖水深不可测似乎可以直达地心,我不由想起那部电影里各种各样的怪物来,似乎最经典的一幕就是一只巨型章鱼把他们的船给拦腰斩断的剧情…越往里走湖水也开始变得冰冷起来,我想如果不是手中的铁链和渡水的声音我可能会被自己的想象力逼的发疯。
之前背我的老外看我嘴唇发白就给了我一个探照灯,并对我笑了笑,我这才发现他居然是我从蛇肚子里救出来的那个人。
我手上一有探照灯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就越强烈,我总是想往水下照看看下面有什么,但实际上每次照完我都发现水下毫无动静,我忽然想起了一句古话,不过我想更多的人都知道它后面那句被改的面目全非的话:人至贱则无敌。我想说的却是它前面的古话:水至清则无鱼。
也许这里水太清了不适合生物生存?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就轻松了许多,便把探照灯往前照,就在我收回灯光的时候我余光忽然注意到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我连忙又照了回去,这一照不得了我发现水下居然有两个乒乓球大小的黄光。
我心里奇怪,是什么虫子吗?我正在想着时忽然感觉不对劲了,那两束黄光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已经变成了拳头大。我心说怎么回事,是前面有人镜子掉下去了反射的光?不对啊那光也该越来越小才是啊,难道说有什么东西正从下边上来?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头皮发麻,就试着把探照灯关上了。结果下面果然不亮了,看来是什么东西反射的。我边拍那老外的肩膀让他看怎么回事,边打开灯往下看,这一看不得了,那两束光居然已经变成了篮球大小,两束光里各有一抹奇异的竖线。
我越看越不对头,这他娘的怎么看怎么像两只竖眼啊?
这时候我看到那老外脸都绿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fuck”,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没看错,忍不住跟了一句卧槽!
我的天啊!这下面居然是一条眼睛比篮球还大的巨蛇!
“快跑啊!!”匆促间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大喊,一股巨力从水下传来,我们所有人都被一股巨大的水柱冲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