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下来走了一整天,阿萨很好的做了向导的工作,我们遇到了不少珍稀动物,有些连阿萨都叫不上名。小奎两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走了一整天,期间停下休息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我很纳闷究竟为什么他们这么急,因为说实在的我以为因为夏之茵的事我才应该是最急的,可没想到这两个简直是催命一样赶路。
天色渐晚,阿萨说不能再走了,晚上山林极其危险,我们开垦出来一片空地搭起了帐篷。因为空间有限,我就腆着脸钻进了阿萨搭好的帐篷。我挺尸一样躺了不知道多久,阿萨走了进来往我嘴里倒了点热汤,我才有力气爬了出来。
篝火旁,谭清和小奎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阿萨撕了一块熟肉给我,像是兔子肉。阿萨是位优秀的彝族猎手,有他在吃不是问题。估计谭清也是看出来这点才让他跟着的。虽然我们干粮都带了不少,但都是压缩饼干压缩牛肉之类的东西,不说营养,口感都差了一大截。因为阿萨主动烤肉的事,看得出来小奎对他态度好了些。
阿萨说:“几位老板,你们打算走多深?”
小奎看向他。阿萨说:“再往前就要到关门峡了,那里就算是黑竹沟的深处了,我们祖先有训,我不好进去。”
小奎淡淡地说:“双倍。”
阿萨噎了一下,“老板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我们的…”
小奎有些不耐烦说:“不要想更多了,开双倍也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点用,这钱你不想赚可以回去。”
阿萨急的脸都红了,我也很惊讶,因为贡嘎之行虽然小奎常常挤兑我但说话绝对没有这样尖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才是真的他,但直觉上或许那次他是故意装出来麻痹赵学长的。
小奎说完根本没给阿萨解释的机会就摆手说:“安排下守夜,过会儿都早点休息。”
阿萨自告奋勇的守第一班,然后是谭清,最后一班是小奎。强行军一天我感觉自己身体都要废了一般,根本没精力守夜,小奎说了句“让这种人守夜跟直接不要命了有什么区别。”
我也只是看看他,也没力气反驳了。
我躺在帐篷里估计不到一分钟就有了睡意,这时候阿萨走进来问我:“穆老板,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小子看出什么来了?我反问他:“不是早告诉你我们是来探险的么,你问这个干嘛?”
阿萨表情有些委屈,“可我看谭老板赶路赶得这么厉害,像是追什么人似得,你们是在追那批外国人吗?”
外国人?我听他一说几乎就可以肯定是伊白那批人,我就问他:“那你见到那些外国人里有女孩子没?”
“女孩子?”阿萨摇摇头说没有,我一愣,虽然我问的是夏之茵,但伊白好歹也是女孩啊,怎么就摇头了?我不死心的继续问他,他努力回忆说:“当时他们队里有个大胡子,中文说的可好了,一直都是那大胡子跟我们交流的。他们找了一个本地汉人做向导,比你们大概早来了三天左右。”
我一对时间这不对劲啊,如果他们早就进黑竹沟了,那绑架夏之茵的又是谁?我心里暗骂,夏之茵不会只是单纯遇到了绑架,我反而把事情想复杂了吧?
我的天,那峨边究竟得是有多乱?
旋即我又想到不对,既然是绑架为什么连夏之茵包里的财物都没拿走,而且怎么想也不对劲,那么多人看着没理由夏之茵就被绑架了,除非…那旅馆的老板就是绑架的人!
我脑子一团乱麻,像炸了一样,如果那老板绑架了夏之茵,为什么还会把包还给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很担心是我把问题给想复杂了,阿萨看我脸色不好就问我怎么了,我把这事情给他一说,他很惊讶,说峨边虽然有些人不太好,但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绑架人的事情发生,多收你几百块钱没什么,要是绑架敲诈的程度那可是要坐牢的。峨边军区这么多人,他们不可能这么大胆。不过阿萨还是打了个电话让他认识的人帮忙打听下有没有见过夏之茵的踪迹。
我一想也只能这样,阿萨出去守夜,我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睡的很不踏实,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阿萨进来睡觉的声音,之后不知道多久我忽然感到有人在摸我的脸,那手很温柔,像一团棉花一样,我心里很纳闷,这阿萨怎么回事,他娘的他不是个基的吧?我心里觉得很不对劲,但就是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身子。我知道这种情况在民间被称作鬼压床,顾名思义就是有只鬼压在你身上,使你动弹不得。当然至于真假无从考证,我们且不提它。
我的状态很是奇妙,虽然感觉不太对劲但就是不想醒过来,反而想睡的更深一些。
我正迷迷糊糊时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从我嘴巴上爬了过去,我瞬间惊醒,一下坐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
帐篷里一片黑暗,我下意识地先去摸了摸身边的阿萨,却突然摸到同样冰凉的东西,那似乎是一只手,人的体温不可能手这么冰凉,那么躺在我身边的…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在贡嘎生死间的经历让我很快反应过来,摸到的一瞬间我就直接把手抽了回来,爬起来就去找手电筒。我记得睡觉前我把手电筒就放在了脑袋前不远的地方,可是等我伸出手去摸的时候,手电筒居然不见了!
我再一摸,妈的我的背包居然也不见了。这一下我真的慌了起来,我听到身后一阵喘气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一阵古怪的咕噜声,跟他娘咽口水似得,我浑身汗毛倒立,连忙一个打滚缩在了角落里,手忙脚乱的去掏打火机,万幸作为一个老烟民,打火机随时在身上,当我正打亮打火机时,那喘气声突然消失了!
就着打火机微弱的光我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逝,我这才发现我们的帐篷居然是打开的。
我连忙打量环境,整个帐篷里只有我自己,阿萨不知道去哪了。我看到我的包就在我旁边不远处,诡异的是那里开了一个口子,像是有什么想把我的背包给弄出去。我找到手电筒打开一看,本来阿萨躺的位置隐隐有一个人躺的轮廓,但是一看就知道那并不是个人,因为那脑袋的位置实在是过于巨大,比脖子大了两圈不止,简直跟顶了个轮胎一样。这他娘的什么玩意儿,难道躺在我身边的就是它?那阿萨哪去了?
旋即我发现外面似乎太安静了些,这个点应该是谭清在守夜吧,怎么她没什么反应?
我感觉不妙,背上背包就小心的走了出来,只见之前我们点的篝火已经灭掉了,小奎和谭清的帐篷一片漆黑,我有些不好的想法,状着胆子过去看,果然帐篷里空无一人。我心里暗骂,这两个人不会是撇下我走了吧,他娘的居然阿萨也跟他们走了!
正在此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声,我循着声音一路跑过去。没多久就照到阿萨正捂着肩膀在地上痛苦的打滚,我下意识地就想去扶他,阿萨听到声音看着我大声说:“别过来,它还在!”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迅速从旁边窜了出来,我只来得及侧了下身就被蹭倒在地,用手一摸,居然出血了。阿萨爬过来拉着我靠向一颗大树,我捂着腰问:“怎么回事,刚刚是什么东西?他们俩呢?”
阿萨忍着痛说:“我也不知道,睡着睡着觉就被拖到这里来了,要不是我觉得有点冷可能现在都被他吃了。他们俩我也没看到……”
我问阿萨那是什么,阿萨说的自己都有些犹豫:“似乎是个野人?”
我一愣,野人?说起中国野人大部分的人反应肯定是神农架,我也是如此,所以一听他说是野人我就有些转不过弯来。我说:“他娘的野人袭击你干嘛,不会是拉你回去生孩子吧?”
阿萨都要哭了说:“老板咱能不开玩笑了不,那野人还在附近,我们得赶紧换地方。”
我和阿萨互相扶着往帐篷那边走,可是刚开始动腿前面的草丛里窸窸窣窣,似乎有什么野兽正在里面潜伏着,我头皮发麻,只好绕路,那草丛里却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我还在纳闷,就看到阿萨脸都白了,阿萨急声说:“黑瞎子!快上树!”
阿萨刚说完我就听到一声巨大的咆哮,紧接着一头大黑熊从草丛里直接窜了出来,我回头一看那黑熊两只眼睛直冒红光,脸上还有血,像是枪伤,难道刚刚开枪打的是这玩意儿?我就这么犹豫一会儿的功夫阿萨已经跑出很远正在往树上爬,那黑熊速度极快,我吓得拔腿就跑,身后一阵腥风我感觉头皮都被刮疼了连忙一个驴打滚,爬起来一看那黑熊又冲到了我面前,我赶忙又跑,这时候我听到阿萨喊着说:“老板别停快点跑,黑瞎子被血刺激了不吃人不停消停的!”
我听的心中暗骂,他娘的老子跑得掉的话还用你说?
黑夜里在山林里奔袭简直是找死,我期间摔倒了不知道几次,也听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被我惊醒了。我还在想,就看见前面陡然冒出来一排绿油油的光。
靠!管他是狼还是什么玩意儿,我都没得选择,前有狼后有熊,这是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