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慌了,连忙叫他的名字,可是根本没人回答我,我心说不妙,就准备往上爬,可是我刚一摸树就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危险才能让小奎一言不发?要么是他不能说话,要么就是不可以说话。这两个可能性并不矛盾,前者的意思是他暂时不具备出声的能力,换句话说也许他晕了,也许他被人控制住了没法说话,而不可以说话意思是他一旦说话就会引起不好的后果,所以他不可以说话。
但不管是哪个原因,他所遇到的危险恐怕都不是我能解决了的。
不行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大歼大恶之人,我要是不管他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太不人道。
我把枪别在腰上,咬着匕首就往上爬,爬了没多久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味道,同时还有一股不知名的臭味。我心里一沉,血腥味这么重,恐怕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等我爬上去一看,这上面居然像是什么动物的巢穴,小奎正躺在正中间生死不知,而他身边则是一具形似阿萨的腐烂尸体,再往里面似乎还有一具尸体,但以我的位置实在是看不清。
我警惕地拔出枪,四处打量,四周一片安静,某一处的树枝却在不停晃动,像是有什么刚刚从那里逃掉了,恍惚间我看到了一颗硕大的脑袋。是那大头怪物!我连忙放了几枪,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运,那怪物身上立马溅起了血花,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等了一会,确定那家伙不会突然冒上来才爬了上去。
我缓缓放下枪走到小奎旁边,同时打量着那两具尸体。第一具尸体面孔已经腐烂,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他和阿萨穿着同样的衣服,乍一看的确像阿萨,但是我仔细看了下发现并不是,因为实际上阿萨袖口绣的是朵云,而他则是一朵花,小奎跟阿萨交流不多难怪会认错。
我正要看第二具突然听到了小奎痛苦的呻吟声,我一拍脑袋,光顾看尸体都忘了正主在这呢!
我一看小奎的情况心里一紧,他的背部有道狰狞的裂口,血液正不停地往外冒,人的脊椎后面有一条大血管,不知道是不是被撕破了。我手忙脚乱地在我的包里找绷带,可是拿出来绷带我却傻眼了,伤口太大就算我给他包上了也没用,光出血也可能让他归西了。就这么一会儿小奎就嘴唇发白,他也是硬气,颤抖着嘴皮说:“我背包里有药。”
我一听本来想把他先弄下去再处理,结果一拉他,他都要翻白眼了,我告罪一声只好把他放下。连忙下去拿了背包上来,他说的药是止血剂和止疼药,我给他上了药就赶紧给他包扎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很快就变得昏昏沉沉,似乎睡着了。我有点着急,因为袭击他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如果一直在这里待着不是等死么。可是这家伙的伤口这么夸张肯定经不起折腾,好不容易包扎好了要是再裂开那可就麻烦了。
我想来想去只好用水帮他把血清理了一下,然后把那具尸体给盖住了。本来我是想扔下去,但是又担心万一把什么野兽引过来可就有的玩了。
这个大头怪的巢穴像一个洞一样,我仔细看了下是利用这棵树树枝的交错在里面不断加树枝和一种奇怪的大草叶,形成了一个“棚”一样的结构,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棚”的高度,我站在里面还有盈余,颇有我们平房的感觉。这个巢穴里面还有一具被啃的很恶心的尸体和数不清的枯骨,那具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人,但看衣服却是我们现代人的衣服,我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强忍着恶心检查了下,这一翻就乐了,还他娘是阿迪达斯,看样子这大头怪也挺“爱国”的嘛。我在这具尸体身上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反而发现尸体身上的伤过于奇怪,我看到他胸口处一道伤痕清晰可见,但那道伤痕的地方腐烂较严重,其他地方要好的多。我感觉很奇怪,因为如果那道伤口致命的话恐怕他身上估计都得烂的差不多,偏偏有好有坏,就像…就像是活活流血流了很久而死的。我心里产生一个可怕的推测,连忙又看了看和阿萨相同服装的尸体,这具尸体的脸部已经腐烂,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他身上除了脖子上一个巨大的裂口外身上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致命伤,也就是说他是流血而死的。想想如果我不上来的话,小奎也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死。
给猎物放血,然后等猎物死了以后再吃,这怎么想都像是屠宰场杀猪一样。屠夫杀猪时都要先给猪放血,如果是头老母猪有可能放血都得放半个小时,因为血管中有血一是影响肉的口感而是有血的话整块肉颜色也很不好。
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难道那大头怪物真是野人,但他的食物却是人类?
那这大头怪的智商可不低啊!
恐怕它在树上听到了小奎上来的声音,所以躲起来伏击了他,一下在小奎背后划出了一道致命伤,小奎当时就可能瘫软了,所以没能发出警告。随后我爬上来,那大头怪兴许是昨天一夜受伤太严重,发现我们是两个人可能以为我们是在追击他,所以就只好逃走。
我越想越有可能,因为以那大头怪昨晚显现出来的能力来说它根本没理由逃跑,唯一的可能就是它受了重伤,不得不逃走。那岂不是说他还是会回来?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完全打消了在巢穴里过夜的念头。
我把小奎用绳子捆在了背上,先把东西全扔了下去然后慢慢往下爬,之后背着他想回到营地休息,这个情况我们根本没法前进,必须要休息,他帐篷里已经没了那些蛇。我把他塞进去又把帐篷边缘压实了防止有什么东西爬进去。末了我又拿出雄黄粉绕着帐篷撒了一圈,之前我以为有他们这么多人在用不着这个,没想到最后是这种结局。
弄好这些以后我吃了点压缩牛肉顺便喂了他点儿,就正儿八经的放风起来。
趁这段时间里我把事情给捋了一下。先是院长到达黑竹沟然后夏之茵得到消息赶过来,却被一伙神秘人绑架,我以为是伊白那批人,但是听阿萨的意思又好像不是;之后校长跑来套了我的话就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也赶了过来;再就是谭清小奎两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渠道也得到了院长的消息,所以和我同一天也到达了黑竹沟。这里面很明显的可以看到夏之茵得到的信息最早,我想来想去这只能跟她的家世有关,在甘孜那伙黑衣人的一句小姐其实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大疙瘩,她究竟是谁,这样的家世我得奋斗多少年才可以?
我摇摇头心说自己想偏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想哪去了。接着的就是校长、我、谭清三批人几乎差不了几天到的,这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出现的就这么几股势力,没理由夏之茵会莫名其妙的失踪。这些人里只有伊白的人最为危险,也许阿萨忽略了什么,潜意识里我还是觉得夏之茵应该是在她手里。
想着想着我就有些睡意,连忙站起来抽了根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过于热闹,白天里再没什么危险,反而是有些珍稀动物层出不穷,甚至我还看到了猴子,只可惜我不认识是什么品种。那猴子毫不怕人,见我招呼它直朝我呲牙,我爱心一泛滥,做了一件令我极其后悔的事——我拿压缩饼干逗那猴子,它吃了一口抹着脸呸个不停,我开怀大笑,又撕了王老五酱牛肉喂它,这牛肉味道跟压缩牛肉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都没怎么舍得吃。那猴子吃的很开心,几个猴子跳下来跟它抢,抢的直打架,我脑袋一抽把整袋扔了过去本来是想让它们都有的吃,哪想到猴群反而打的更凶,很快一包酱牛肉被瓜分干净,最前面的几只猴子红着眼盯着我手里的包,我心觉不妙摆手说:“没了没了,真没了。”
那群猴子才不管我,直接就跳上来扯我的包。还有几只猴子把小奎的包也给扯走了。我回头想去夺那包,就被挠了一脸,疼的我撒开了手,那猴子拿着背包朝我耀武扬威,我肺都气炸了,捡了个棍子就要去打它,它们几下就上了树。居然折了树枝砸我,还有只猴子他娘的居然绕过去对我拍了拍屁股。我真的是怒火攻心,掏出枪来就对着一只猴子放了一枪,枪声把猴群直接吓散了,全都四散而逃。我顿时就傻眼了,只好认准了拿背包的猴子玩命去追,可是我哪跑得过常在山林的猴子,没多久我就没了它们的踪影。我看着这片山林悔的肠子都青了,凭着记忆又追了会终于在地上发现了散了一地的牛肉包装袋,压缩饼干被撕开扔的到处都是,背包也被扯的稀巴烂,倒是还有些装备在地上,不过小奎的药物全都被摔没了。我看着这一地残渣欲哭无泪,最后默默的把有用的东西都收了,狼狈地回了营地。
小奎好像还没醒,可是我估计要是我现在告诉他食物和药都没了恐怕他都能跳起来给我一巴掌。我忐忑地走进帐篷想跟他坦白一下错误,结果发现他脸色发白,满脑门都是汗,我用手一摸烫的我一下就把手缩了回来。遭了,这小子居然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