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谷里古树林立,间隔有很多藤蔓,所以从树上走理论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古树枝叶繁茂,常年不见光,树身湿滑,我们用上了登山用的绳索和刀子才爬了上去。
小奎拉了拉藤蔓,对我们表示了下OK就率先荡到了另外一棵树上,我们紧随其后。
爬树实在是个力气活,特别是要时刻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我们几乎是全身都热的湿透了。可就算是这么小心我们还是差点出了事故。为保证安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绑了根绳子,而在我前面就是胖子。他身体很胖所以荡起来相当吃力,他在往一处荡的时候走的太过,差点整个人翻了下去,我吓了一脑门汗,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拉住他,幸亏身后的小灿等人眼疾手快抓住了绳子,他才没摔下去。我们呆的地方离地面将近十米,也就是三层楼的高度,摔下去虽然摔不死但摔他个半残废还是跟玩儿似的。
全子已经跟着小奎到了另外那棵树上所以没有发现这边的事,不然的话省不了一顿乱骂。
胖子被拉上来后面露疑惑,一脸茫然,我看着他这呆萌的样子实在是生不出来气,只是让他小心一点。
我们在树上大概爬了两个多小时,全身酸痛无比,我手都磨出泡又磨烂,那种疼痛的滋味简直没法描述。还好过了没多久小奎突然停下了,我荡过去以后刚想开口问他他突然朝我嘘了一声让我别说话,那动作要多娘有多娘,我心里忍不住偷笑,不过还是凑了过去低声问他:“怎么了?”
他指了指树下说:“下面有人。”
有人?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在迷蒙的大雾中只能看到一点微弱的火光。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就问小奎怎么办。他想了想把绳子系在了树上,然后做了个下去的动作,其余人如法炮制,我们无声无息的落了下去,我心里已经开始在猜测这究竟是什么人。可是越往下落我越觉得不对,这下面也太安静了吧,就像……完全没人一样。我心知事情恐怕有变连忙加快了速度,小奎看我投胎一样往下滑估计脸都绿了可是又不好提醒我,所以紧跟着我往下走。
不一会儿我就落了地,我正要往前走,小奎突然拉住了我,他让我站后面,自己拿着枪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我一下就愣住了,您这是闹哪出啊?自从进了黑竹沟以后小奎对我是出奇的好,好到我都开始有些害怕,这家伙……不会真的是基的吧?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忍不住就开始盘算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个死基佬。
正在此时小奎突然打亮了狼眼,大声说:“都出来吧,人早就走了。”
我们全都走了过去,我看到果然这里曾经有人驻扎过,不过篝火已经不旺,像是很久没添柴了。
小奎说:“看样子恐怕走了几个小时了。”
我忍不住就想问他:“刚才……”
他看都没看我直接说:“不用奇怪,我就是喜欢你。”
卧槽,我被恶心的一跳,立马就想离这人远远的。可是往后一退我就听到脚下一声异响,像是包装袋的声音,我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三全速冻水饺。我顿时就乐了,拿着包装袋说:“还真奇了,怎么那些人跟我们一样都吃的三全水饺,这水饺这么出名?”
小奎突然冲上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袋子,盯着它开始猛看。我在心里暗骂这人没礼貌,那边小奎霍然抬起头说:“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们吃的水饺。”
我一愣,忍不住就说:“别逗了,怎么…”我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就一个机灵,连忙跑到一棵树上看,果然在上面发现了我之前留下的记号。
我的天,我们居然还没有走出去……
全子的几个伙计发现这一点以后全都绝望的坐在了地上,全子则是找了个地方闷着头抽起了烟,小奎也是很忧虑。
小奎看了下手表突然就愣住了,我问他怎么了,他愣愣地说:“手表的时间没有变,七点钟。”
我瞪大了眼睛,我们当时开始爬树的时候特意看了下时间正是晚上七点钟,按理来说现在得有十点了,为什么时间没有改变呢?
全子听到了我们的话突然说了句:“你说我们是不是集体产生幻觉了,说是我们在前进,其实是在原地兜圈子?”
我心中一动,难道我们其实都睡着了,现在都在梦里?可是什么东西能让我们产生幻觉,我们明明没……我脑中轰然一声雷响,难道是这雾的问题?
我看向小奎,显然他也想到了这层,正慢慢地解下防毒面具。当他的手放下时,我看到的是一张青紫发乌的鬼脸……
我吓得头皮发麻后退好几步,直接就端起了枪,大声说:“你是谁?说,你把小奎弄哪去了?”
鬼脸人似乎很惊讶,慢慢摸着自己的脸说:“我就是小奎啊,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浑身颤抖看向全子说:“全哥你快过来,他有问题!”
我喊完全子却没动静,于是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只见全子和几个伙计正把面具拿下来,而面具之下是如出一辙青紫发乌的鬼脸!
我脊背都开始发凉了,直感觉有一股尿意袭来。我拼命的忍住同时逼自己不停的想,小奎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被调包的,现在又在哪,这群鬼脸人跟着我是为了做什么,他们是想把我困死在这里吗?我想起来这一路都是他们带的路,如果是故意想困死了简直是不要太简单。我暗骂自己大意,这时我看到“小奎”向我走过来,我吓得连忙端起枪来吼道:“退后!”
小奎连忙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全子他们的脸又看了看我慢慢说:“你别着急,这雾有问题,我一直以为是靠口鼻的,但实际上估计是皮肤就能吸收,我们在在雾里面呆了这么久,恐怕已经中毒很深了,如果不信的话你自己摘下面具看看自己的脸。”
我狐疑地看着小奎,然后又看了看全子他们,见他们似乎没有敌意,我心里有些动摇,正要摘下面具突然心里一惊,万一他们真的有问题怎么办,那我摘下面具岂不是寻死无异?
我一下子又警惕起来,端起枪语气严肃说:“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小奎有些哭笑不得,他无语地说:“你是象文院的新人,我们在贡嘎一起冒过险,你还喜欢夏之茵……”
“停停停!”他说到这里我就已经信了,因为在和全子他们一起后我从来没提过夏之茵。
不过为防意外发生我还是一手提枪一手解自己的面具。当我把面具摘下来的时候我看到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很奇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难道我中毒太深脸比他们还要恐怖?
“怎…怎么了?我的脸很恐怖吗?”
小奎苦笑着摇了摇头,小胖子扔给我一个镜子,我翻过来一看整个人就愣住了,我的脸…居然是完全正常的!
我一下就懵了,愣愣地看着小奎希望他能给我个解释。小奎继续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我想了想如果说我和这些人有什么区别的话恐怕就是我身上有一块断尾蛇玉。
这时我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电子表,上面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对时间要求都比较严苛,必须精确到每一秒所以那时候我就买了个电子表,只不过进了大学后对时间的概念模糊了多,而且再看电子表就感觉真的好土,不过因为有了感情我也没扔只是贴身放在了包里,怕被他们笑话我就一直没拿出来,。在我们附近就有上次银河的玄武岩,很可能小奎的机械表早就因为这强磁性坏掉了,才造成了时间没有改变的假象。
我把这事跟小奎一说,他只是点了点头,这说明我们不是集体做梦,之前发生的事都是真实存在的。然后我们商量着又走了一遍。因为想到可能是中了毒影响了视觉,所以这次小奎在前面带路,我则在旁边看着。我们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居然又走了回来。
小奎的脸色很不好看,直接支起帐篷话都没说就睡了。我看他这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只好自己又支起一顶帐篷,小胖子则是挤了进来跟我套近乎,问我为什么没事。我没好气地说打小我就被爷爷用各种毒酒泡身子,什么蜈蚣蝎子毒蛇的都是家常便饭,这点雾算个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信了没有。
因为已经确定了这片区域没什么危险,所以我们也没安排人守夜直接都钻进睡袋呼呼大睡。
睡觉前我就已经想到那本笔记的主人正是和他的队友到了这里,当他发现队友的巨大变化在惊慌之下就杀掉了他们。可是这里的尸体只有两具,他是怎么出去的,他出去后又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