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整天我们的状态都比较奇怪,因为不着急赶路所以总有人在睡觉有人在聊天,我们猜测了许多东西但是人不集中几乎都是说完就忘了,小奎和全子已经商量着要开始限制我们的食物,以我们现在的食物资源来说至少还能吃够一星期,节俭点儿十多天也是可以的,所以我们在食物上不成问题,但是谁知道我们还要在这地方待多久呢,万一呆个两三个月甚至永远也出不去了呢?最关键的,就是我们没有走出去的办法,他们又中了毒,虽然现在没什么但谁也无法确定什么时候毒就爆发了,到时候剩下的就只有我一个……
??事实上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快到傍晚的时候终于出了事情,老黑在吃食物的时候突然呕吐,全子本来就心情不佳,见状张嘴就骂:“吃个压缩饼干能把自己吃吐了,你他娘是有多娇贵?”
??老黑不停的呕吐,也不反驳,我觉得不对,仔细一看,地上的秽物居然是黑色的,像是黑炭一样。再一看老黑就见他目光呆滞,黑色的唾液还留在嘴边,没多久就一倒头昏了过去。
??所有人看到老黑这个样子刷的一下脸色就变了,因为一起中的毒,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我虽然不担心这个,但是我很清楚如果他们都不在了我根本就没那个本事走出这片死地。全子骂骂咧咧地把老黑拖起来,小灿他们连忙去帮把手。
我们几个人坐在篝火旁气氛比较凝重,小奎说:“大家都不要有什么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如果不尽早走出去我们迟早要死在这里,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可能今晚都熬不过去。”
全子跟着说了一句:“奎爷说得对,你们几个有什么意见就放,别跟个娘们似的硬憋着,还能憋出孩子怎么着?”
小奎看他们不说话,先问小灿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啊?”小灿指着自己的鼻子确认小奎是问的他,小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小灿思索了下说:“我觉得黑竹沟就这么大,我们不可能一直走不出去,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们一直在绕圈子。”
小奎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但是绕圈子的原因——就全哥这两年的教导来说,不外乎几点:一鬼怪,二机关;三幻觉。但是这个地方也就两具尸体还被全哥未雨绸缪先烧掉了,一般来说鬼魂被火葬没了尸身就很难作怪,所以这第一条基本可以排除。”
我听小灿说话没两句就要捧一下全子,全子也乐的只听不打断他,忍不住就对小灿这个人高看了一眼。
小灿接着说:“至于第二点,这么大片山林是机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是奇门遁甲的话我们走树上也应该走出去了,不可能一直困在这里,所以这一点也可以排除。”
如果这一点也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幻觉,可是什么原因才能让我们集体产生幻觉呢?很明显不是雾,因为我是没中毒的,如果是雾的话那么我们是不会被困住的。
小灿这么一分析我们反而陷入了思维的困境中,我苦苦思索着蓦然想起了黑竹沟的号称,想起了百慕大,忍不住说:“我觉得还有种可能。”
他们一听我说话全都看向了我,我连忙说:“各位你们听着就好,能不能别看我,他娘的被你们这种脸盯着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顿了顿我又说:“你们应该都知道黑竹沟的名号是中国百慕大吧?”
所谓百慕大,指的是北起百慕大,西到美国佛罗里达洲的迈阿密,南至波多黎各的一个三角形海域。在这片海域里曾经发生过无数次飞机和船只失踪事件,还有各种穿梭事件,而且至今没能找到原因。其中有一个出名的便是美国的一艘船在途径这片区域时突然失踪,然后出现在了数千公里之外的夏威夷岛,短时间内一艘巨大货轮行进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那里存在着空间虫洞,一旦人进入其中就会瞬间被传送到另一个地方。关于百慕大的神秘猜测种种,我想说的就是这个空间虫洞理论。至于虫洞一说则是由爱因斯坦最早提出。简单来说虫洞就是一个通道,它就像是一个洞穴一样,通过它我们可以完成瞬时的空间转移甚至是宇宙之间的相互穿梭。
我一说到百慕大小奎立刻就陷入了深思,半晌问了句:“你是想说空间扭曲?”
空间扭曲,也就是虫洞。
我点了点头,全子一脸茫然的问我在说什么,我给他解释了一遍,他愕然地说:“我的娘,我们难道现在在洞里?”
小奎摇了摇头说:“如果他说的是对的那我们也不一定是在虫洞里,因为我们这段路来来回回很明显有一个传送点在,虫洞在半路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小灿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那这么说来我们就是每当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就会被传送回最开始出发的地方?但是,这个通道到底有多长?”
小奎思考了下说:“走,我们去找找刚来的地方。”
全子让那个不爱说话的伙计留下来照顾老黑,我们几个则是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我看他们似乎真的把我的想法当成了可能,顿时就有些不自信,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随便一说,你们也别太当真。”
小奎看我一眼,声音里听不出悲喜说:“等确认不对以后再装孙子,过分的谦虚是虚伪,过分的虚伪是装逼知道吗?”
我被小奎呛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还好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不然我情绪肯定爆炸。
自从我们进了这片浓雾以后哪怕连进食都是小心翼翼地尽量不暴露口鼻,但现在证明防毒面具根本没有作用所以我们反而把面具全部丢在一边,坦坦荡荡地往前走。还好小奎有做标记的好习惯,当时我们进关门峡不久他就做了那个“T”形的标记,那也是我们一开始进入这片浓雾之地的开端,很快我们就找到了那个标记,小奎走在最前面所以他最先看到。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小奎咦了一声,连全子都骂了一句。浓雾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追了上去。可是刚走几步我一下就愣住了。因为我发现才走了这几步身边突然变得清晰,浓雾消散一块巨石横在脸前,俨然是关门峡的入口所在。我们居然走出来了……
之前我们在谷里之所以打转儿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往里走,可没想到这一往回走居然又走出了关门峡。
这感觉怎么怪怪的?
如果说这片迷失之地是彝人先祖设计用来困住盗墓贼的,为什么我们可以走的出来却进不去?
小灿也想到了这点,突然大声说:“我明白了!”可是一句话还没喊完就被全子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有屁就放,咋咋呼呼地吓唬人作死是不!”
小灿揉了揉脑袋说:“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计了这片地方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人前进,但是又不想害人性命所以只要往回走就肯定能走的出来?”
我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么说这片山林的确是彝族人祖先设计的保护祖陵的阵法,但是因为担心后代误入,所以还是留下了这个出口。如果的确是彝族人恐怕误入后都会赶紧撤回,但像是我们这种恐怕只会一股脑的往里钻,最终就算困不死也会因为中毒而死。
这么说来不管是机关还是虫洞都在里面某个位置?
可是要想入黑竹沟我们只有关门峡这一条路可以走,其他地方不是树就是山而且人烟罕至根本无法通过。难道我们要听“劝”就这么放弃吗?
小奎看了看全子他们青紫的脸孔,咬了咬牙说:“再走一次,如果这次还进不去我们就只能打道回府,各找各妈了。”
其实我们按常理来说我们一直都是在走直线,但是这个虫洞的存在将我们前进的首和尾相连,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在走直线,但是在虫洞里我们完成了“环”的过程。至于虫洞究竟有多长,入口又在哪里我们得试过才知道。
这次进入谷内浓雾散了许多,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站在脸前都看不到人影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深夜温度下降浓雾变成水分下沉的缘故。
我们一直往前走没多久就到了帐篷附近,小灿喊了句:“胖子快把老黑拉出来我们找到出口了,这下他想死也死不了了!”
小灿喊完以后没人应声,于是就往帐篷里走,可是很快他就脸色大变出来看着全子说:“全哥,他们,他们……”
小奎一听二话不说连忙钻进帐篷,我看他语气慌张知道事情有变,心说他们不会是死了吧,可是等我走进帐篷一看心里咯噔一声:老黑胖子两个人居然失踪了!
我头皮发麻看着空荡荡的帐篷脑子绕不过弯来,这才一个小时不到怎么就突然失踪了,我一下就想到了那些大头怪,心说他们不会是被拐走了吧?
小奎仔细看了看帐篷说:“装备还在,地上有血。他们两个出事了。”
怎么会出事的,明明我们待了这么久也没遇到什么啊?
但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遇险的事情让我之前的虫洞猜测不攻自破,因为假如虫洞的说法正确那么这块区域实际上等同于封闭的存在,我们之前这几夜从来没有人守夜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恐怕早就出来袭击我们了。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之前的猜测并不正确,这片区域并不封闭,在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然后袭击了他们两个,至于他们现在是生是死我也不敢确认。
我们收了帐篷继续往前走,这次我们走的是异常小心,每个人都打着狼眼手电四处观望。这实际上是一件非常浪费光源的做法,特别是在这种迷雾之中一旦我们丧失了光源简直就是已经判了死刑。可是为了仔细盘查这块地方我们也是豁出去了。
就这样向前行进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额头都冒出了汗,终于发现一个不寻常的地方,当我用手电照一棵树的时候我发现我居然透过这棵树照到了它后面的那棵树,我只当自己太累了眼睛都看出了重影儿,所以没怎么在意。可没想到之后又遇到了好几次我心里觉得奇怪。终于这种奇怪得到了释放,因为这次我突然照到了树上的一个背包,最关键的是在背包和我中间还有一棵被光穿过的大树。
他娘的,外国货再牛逼也不能直接穿过一棵比人腰还粗的古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