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民居范围甚广,我们刚刚前进没多久我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叫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某些昆虫的叫声,可是越走我听的就越不对味,这怎么听着像是狗叫?
我问小奎听到狗叫没有,他白了我一眼说:“你是不是饿疯了,这种地方哪来的狗?”
他这么一说,狗叫的声音也微弱起来,随后便消失不见,我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回头一看达赞,只见他站着不走了,见我看他就指着我们刚刚经过的一所民居说:“这里面有情况,我刚刚也听到里面有叫声。”
既然是民居那么有狗的地方自己就有人,我心中一动,端着枪就小心地往民居走。这所民居和一般的民居差不多,里面同样落满了灰尘,不过地上非常凌乱,有许多狗印子,狗印子绵延不断,一直延伸到了床上。我们一走进去那狗就不叫了,我和小奎对视一眼,把注意力放在了床上。
这个床上被褥是摊开的并且灰尘不多,像是经常有人使用一样。我心里顿时惊了一下,怎么着,这屋里有人住?
正在此时我们又听到了一声狗叫,这狗叫比在外面响亮了多,而且声音相当清脆,应该是小狗。
这声音是从被褥下传过来的!
我跟小奎对视一眼,他把握到我的意思端起枪为我打掩护,我用力把被褥掀开,看到下面的情况顿时嘶了一声,这下面黑洞洞的,居然是空的!
达赞后知后觉的说了句:“有个洞。”
废话,我也知道有个洞,关键是这洞是干嘛的,为什么会有狗叫?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小奎说。
我用力嗅了一下,这味道有些发臭,似乎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我很快分辨出来这味道和死老鼠的味道非常相似,我的想象力顿时突破天际,那这下面是有死人么?
小奎显然此时也分辨出来是有什么死掉腐烂的味道,登时脸色一变,看样子他是不想横生枝节,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达赞也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不过这句话不久前我们才听阿萨说过,然后他就在洞里出不来了。这是作死的节奏,达赞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话才说完我还没什么反应他自己先摇了摇头表示否定。我暗自腹诽一句,这俩人怕是吓破胆了。
这个洞口并不深,而且是设在民居里面,一般都是地窖之类的地方,很少会有人专门挖一个机关出来,这又不是地道战,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况且万一这下面有人的话,那么我们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甚至还可以让他帮助我们找到蛇玉,万一他不愿意?呵呵,枪子儿可是不长眼睛的。
想到这里我给小奎打了个手势,轻声说:“我下去看看。”
地窖并不是特别深,并且既然有狗叫那么说明里面的空气是没问题的。我刚下到一半就听到一阵狗叫,似乎是发现有人下来了,所以它叫的比较急切欢快,我用手电筒一照发现果然这里面是一间储物室,苞谷,麦子之类的杂乱的堆放着,只不过都已经腐烂,还有些发了芽。我一下到地窖就感觉到里面通风很好,其实地窖之所以能存放东西比较久,就是因为地窖里面空气不流通,存放的粮食又产生二氧化碳使地窖里氧气浓度很低,有效的减少了粮食的能量损耗,并且因为二氧化碳是温室气体,整个地窖会相当暖和,也可以防止食物被冻坏。所以我一发现地窖里空气流通很好就起了疑心,空气流通好说明有活物在里面居住。我下来的声音不小,如果是有人的话他现在应该早就出现了,我心里产生一个猜测,难道是专门弄出来给狗住的地方?
这时又响起了一声狗叫,紧接着我看到粮食堆后面有一个黑影冒了出来,我把灯光打过去,发现居然是一条小黑狗。这条小狗不知道什么品种,身上除了眉心一点白身上近乎纯黑,此刻正歪歪斜斜地朝我走过来。
我警惕地看了看看四周,发现没什么危险就放下心来观察这只小狗,此刻它已经走到了我脚边,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清的缘故一脑袋就撞在了我脚踝上,估计是撞疼了,顿时委屈的在我脚边呜呜直叫。我看到它眼睛还没有完全张开,耳朵有些淡黄,上面还有细小的绒毛,而且它牙齿还没发育,就知道条狗估计出生才几天,只是它肚子扁扁的像是很久没吃奶了一样,看上去异常可怜。
咦,这岂不是说附近还有条大狗?我顿时警醒过来马上又端起了枪,小心翼翼地朝它刚刚来的地方走过去,果然在那里我看到了一条死狗,身上已经开始腐烂,还有许多蛆虫在其身上爬来爬去。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条狗体形很大,站起来几乎和我差不多高,并且其身上皮毛非常光滑,灯光照上去它的皮肤甚至在闪光。只是可惜的是腹部有一个恐怖的伤口,像是被什么撕扯的一样,应该是致命伤。它身上还有一些咬痕,我知道那应该是和同类争食时留下的,甚至有可能它腹部的伤口也是如此。我们村上许多家都在养狗,也有专门的爱狗人士一下收集十几条狗养着,但是我几乎从来没见过皮毛如此漂亮的狗,它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既然这里没什么危险我也就放下心来,蹲下身摸了摸小黑狗的脑袋,不知是没发育好还是饿的,我一摸它的头它就摔倒在地。我顿时就同情心泛滥,倒了一些牛奶在手心里让小黑狗舔,这种牛奶是纳苏寨的特产,纳苏族人送行的时候达赞专门让我带上,说是我这小身板一看就是从小缺奶,我当时气的直接把装奶的壶砸在他脸上,不过还好他身手快接住了,不然可能我又要闯祸。
它舔了一会儿就舔完了,我接着喂它,总共舔了四次它才有了吃饱的迹象。
我盯着那条大狗的尸体,心想要不要把它埋了,毕竟是小黑狗的母亲,就这么放在这里似乎不太好。
这时我感到脚下传来一阵拉扯力,原来是这条牙还没长齐的小狗正在咬我的鞋子,边咬边抬起头看我,我透过它委屈的小眼神仿佛看到它在说:我还饿。
我顿时哑然失笑,这小家伙还成精了?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它见我对它无动于衷居然咬着我的裤脚想拖着我往出口的方向走。我还在纳闷这小家伙想干嘛,突然一个黑影掠过,我手中的手电筒直接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手电哪里摔坏了,我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顿时就慌了,连忙去掏兜里的打火机。可是刚刚打亮就看到不远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我。
什么东西!
我才打亮火机就发现它朝我冲了我过来,那东西速度极快,我连放了几枪都没能打到它,反而是被它袭击了一下,火机被这劲风一刮当场就灭了,同时我脸上顿时就感觉火辣辣的疼,我心知恐怕是见血了。连忙想抱起脚边的小黑狗跑,可是我手往下一摸,一下就愣住了,小黑狗居然不见了!
我正在愣神的时候又是一阵腥风袭来,我后背登时传来一阵剧痛,同时一股大力带的我直接往后栽倒了。我就地一滚,连忙打亮火机却发现那东西又消失了。我心知不妙,连忙捡起地上的手电蹬着脚靠向墙壁保护自己的后背。那手电其实没坏,只是电池被摔了出来,我火急火燎地想把手电装回去,可是刚刚装好我就发现就在我手边正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吓了一跳连忙用手电去砸它,可是刚刚到它头顶我就听到一声委屈的呜咽声,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在我身边的居然是那条小黑狗。
我心里一惊,这么说刚刚袭击我的也是狗?
正在这时小奎和达赞打着手电下来了,他们一下来就把我围在了中间,端着枪警惕地看着周围,小奎头也没回地问我死了没有。我骂骂咧咧地说:“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老子命长着呢!”
我边骂边朝四周照,那条狗已经不见了,我们只找到一个狗洞。小奎看着那个狗洞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达赞这时候才注意到我手边的小黑狗,它正在吮吸我的手指。
“这还有只小的!”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小黑狗抱在怀里,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小奎走过来把情况说了一下,原来刚才他们在上面等我的时候突然听到枪声,当时就准备下来,却忽然发现门外有个灰皮狗,那条狗非常凶并且速度很快,居然想袭击他们,不过他们两个人火力很猛没几下就把那狗打死了,于是他们下来的稍晚了些。
我忍不住说:“这些狗是哪来的,怎么这么凶?”
小奎说:“我想这些狗是以前的原住民活着的时候养的。”
紧接着小奎向我讲了一件抗战时期发生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