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狗道远比想象中的长,洞内颇为平整像是专门用什么东西压实了一般,我们在里面居然浮土都看不到。只是里面散发着一股狗屎的恶臭,至于狗骚味更不用提,幸好的一点是空间还是够大,我们还可以跪着往前爬,如果是趴着的话我想我一定会疯掉,只是加上我们身上背着的包事实上转身都很困难。这条狗道相当长,很明显不可能是狗挖出来的因为说实话狗是会刨洞没错,但是它们还不会像猫一样拉个屎都会自己挖洞埋了,挖出的浮土狗要怎么才能处理?这样我就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这个狗洞本就是这里的住民开挖的,至于目的,原本我以为是为了方便地窖中的狗进出,但是狗道的长度让我有些不确信起来。
整个地窖的底面大概和地面有七米左右的落差,如果这狗道是出于地窖中狗进出的便捷,那么斜向上开挖是最方便也是最省力的方式,但事情却是这个洞是平直且长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身处狗道中即便是倾斜的我也未必能感觉出来。
我们爬着爬着手上就开始黏糊糊的,不用说我也知道是摸到了狗屎,那种感觉实在是异常恶心。别人都说踩到狗屎运,也不知道摸到算不算的。
这时候前面的小奎不爬了,他用手电照着前方问:“现在去哪?”
我心说当然是顺着爬还能去哪,因为我是在最后,所以我让达赞趴下才看到前面的情况,原来前面居然同时出现了三个洞口!
我让小奎照了一下,只见这三个洞口像三个叉开的手指一样,左边的一条缓度向下,右边的一条缓度向上,中间的一条还是平直的。我寻思如果我们要上去势必要走上坡路,那么当然选右边的成功性更高一些,至于另外两条通往哪里我们也没什么精力再去管他。
小奎听了我的话没吭声,拿着手电继续往前爬。我们爬了没多久前方转弯处出现了一丝光亮,估计是出口到了,小奎二话不说马上加快了速度。老是闻着这股恶臭我也受够了,马上也提了速度,可是爬着爬着我突然感到那股恶臭突然变得浓重起来,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股沉闷的呜呜声,我还没反应过来脚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种痛苦就像是脚腕上被砍了一斧子一样,我疼得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直接痉挛了。同时后面还传来一股大力迅速把我往后拖,我吓得马上用力扣住地面同时撑起身子用身体卡住洞口堪堪止住了被拖动的趋势。
前面的小奎已经爬了上去,达赞刚好到出口,我们现在就像是在一个倾斜向上的管道里,出口并不是直的,就像是‘U’的拐角处一般,根本无法容人站立,而且因为我在后面所以达赞只能先出去才能完成这个转身的过程。
达赞已经发现了我出了状况,着急地连忙往后退,我大吼一声先出去。哪知这小子居然不管我一直往后退,两只脚不停的往我脸上踹,我被踹了两下终于撑不住了,身体顿时开始往后滑,我心说这小子想害我,但是也许是人的应激作用爆发出来,我扒住脸边的洞口猛地转了一个身,回头就疯狂的开始放枪。我手上的枪是国外产的枪小奎说过一次名字但我忘记了,不过这种枪每次可以发射17发,我被咬的发了狠,一转头几乎是瞬间子弹就被我打空了。只是因为打得太快我也不知道打到那玩意儿哪里了。这时我才看到撕咬我的果然是一只狗,只不过这只狗浑身红毛油光发亮,眼睛泛绿,獠牙外翻,头上凸起了两块如角一般,与其说是一只狗,不如说是一种像狗的怪物。那东西吃了枪子放下我的脚马上就想跑,这时达赞突然吼了一句:“趴下!”
我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就感到头顶一热,有什么东西擦着头皮飞过去了,我吓得腿都软了。达赞手上的枪口径比我的大的多,杀伤力就更不用提了,那红东西只吃了一枪身子就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我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这就跟脑袋上放苹果一样,这小子枪法要是差一点那么爆的绝对是我的脑袋。
这一缓下来我连忙破口大骂:“你他吗有病是不是!你要是把我打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没想到达赞快速说了句:“别废话,快点往后退!”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小奎也下来了,这时候正堵在出口的地方不停的放枪,我一愣,难道外面也有这玩意儿?
我见小奎似乎撑不住了连忙往回爬,可是我刚刚开始爬两步手电的光划过,我看到了几双绿油油的眼睛,我心说不是吧,用灯一照果然前面又有野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非常想吃了我它们脑袋互相挤着凶恶地盯着我,在它们身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只,达赞见我不走了马上发现了这情况,连忙拍了下我说了句趴下,这次我反应快得很,他刚刚拍完我就趴了下去。火舌狂吐,最前面的几只狗几乎没怎么反抗就死了,而且它们的尸体还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阻挡了外围狗群前进的路,当然也阻挡了我们撤退的路,不过狗道不大,一旦下来之后小奎绝对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只是这些狗……死的太容易了吧,难道是因为没见过枪?可是我们杀了它们的同伴它们不应该被吓跑吗,为什么反而更加积极地堵在这里,甚至看眼神这么兴奋?
达赞这时凑上来说:“他娘的那只大狗绝对是故意的,它把窖口堵住然后逼我们进入地道,事实上却早就让它的狗子狗孙们在这里等着我们了,这畜生成精了!”
对达赞的这个说法我表示有些怀疑,因为就算那条大狗是故意把我们逼到这里来,但它的狗子狗孙们对我们还构不成致命的威胁,反而是我们有可以撑好几天的食物,这些狗总不能忍着饥饿在这里蹲我们好几天吧?
小奎那边尸体同样堵住了出口,外边的狗暂时进不来,他边换子弹边说:“那个吊车尾的,你怎么样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的脚腕上还有伤口,我连忙打灯去看,结果只看到脚腕往上和小腿往下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不感觉怎么疼了。达赞从我包里拿出抗生素和绷带,现在不好对伤口包扎,只能先把药吃了以防伤口感染,伤口也只是草草处理一下。
这时我忽然发现洞里传来一股异香,在这臭气熏天的环境下,这股香味显得异常明显,我忍不住问:“达赞,你闻到什么香味没有?”
达赞用力嗅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我和他同时看向那些狗的尸体,灯光照射下肉眼可见有些绿色的轻烟正从狗尸上飘起来。那些外围的狗闻到了这股味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可是我才闻了一会儿就感觉到阵阵巨大的疲惫感袭来,没多久就产生了一股浓重的睡意。
我正迷糊间突然感觉怀里传来一股拉扯力,我虽然知道是小黑狗,但是我就是提不起精神来管它,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小黑狗不依不饶,我迷迷糊糊地拍了它一下,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这种状态非常奇怪,我虽然觉得不能睡,但是身体却非常疲软,所以我尽管倒在地上了,意识还是很清楚,只是动不了了。我听到耳边有些声音,努力地半睁开眼睛,就看到小黑狗睁着小眼睛正在用鼻子蹭我的脸,同时我嘴唇上一凉,似乎是它在舔我的嘴巴。这一舔不得了,我就像是被泼了一盆水一样霎时清醒过来。
这时我才看到小奎和达赞都倒在了地上。
卧槽,这些狗尸居然会散发毒,这种毒很像武侠小说中的十香软骨散,真想不到我也会遇到这种玩意儿。现在这种情况没时间神游,我恢复了一些力气过去用力拍了拍达赞的脸,他像死人一样毫无反应,要不是看他胸口还在起伏我绝对会以为他死了。
很明显这里的狗有问题,它们尸体会散发这种毒但是它们的同类却是可以抵御,很可能狗的唾液就是解药,要不然也不会小黑狗一舔我就清醒过来。
想通这一点我把小黑狗抱着放在达赞脸前,小黑狗晃着脑袋就是不伸舌头,我忍不住说:“小祖宗你倒是舔啊!”
可是没想到小黑狗转过身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那无辜的小眼神看的我很受伤,我只好做了一个舔的动作,小黑狗晃晃脑袋舔了舔我的手指,我一阵无语,我是让你舔他,舔我干嘛?
小黑狗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那无辜的小眼神看的我很受伤。
这时小黑狗突然朝我身后叫了两声,因为还小这叫声相当清脆,我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可是这一看我就吓了一跳,原来那些狗群正在用嘴往外拖那些狗尸体,边拖边用贪婪地眼神看着我。小奎那边因为他俩挡住了我看不到,但我估计跟这边其实是一样的。我一下就慌了,我虽然还有子弹但是再怎么着我也顾不着两边,难道我们要死在狗嘴之下?这样的死法也太憋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