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奎也察觉出了不对劲,端枪起身在周围仔细看了一下,可是并没有什么发现,只好郁闷的回来。但是我是不敢再睡了,于是主动说我值班,他先睡。小奎也没客气翻个身就睡了,可是他才睡下没多久就霍然起身,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被他这眼神看的发慌,小心问他:“怎么了?”
小奎摇摇头往下指了指说:“地下有动静,不是打呼噜声,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这下面还有机关?可是我们怎么下去,更关键的是,谁触发了机关?
难道是达赞?我忽然发现怎么那小子现在还没回来,心知恐怕有变,我们两个连忙收拾好东西开始去找达赞。
说来奇怪,这个机关的声音非得靠着地板才听得见,小奎说固体传播声音的能力远超过空气,就像你耳朵贴在桌子上轻轻敲一下你听到的声音都会跟打雷似的,而别人可能根本注意不到。但事情上这声音相当沉闷,按小奎的说法恐怕机关的位置离我们相当远。
不多时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异响,我和小奎连忙赶了过去,一看就愣住了,只见原本应该是平地的位置居然露出了一个明晃晃的大洞。
他娘的怎么又是洞?我感觉自己已经有些钻洞恐惧症了,硬着头皮打起手电往下照,下面是一个四十五度往下的阶梯,阶梯非常长,我这么一照下去居然看不到头,于是我看向阶梯旁的石壁,可是这一看吓得我手一抖,手电筒直接掉进了洞里。只见那石壁上赫然是一个个凸出来的人头,就像是透过一张布拼命往外挤的脸一样,那些脸极度扭曲,眼神恶毒居然全都偏向我这边,乍一看到这个我当然吓一跳。
小奎看我这个反应连忙凑过来打灯看了一下,然后松了一口气安慰我说:“没事,只是浮雕。”
我心里安定了些,见手电筒顺着石阶不知道滚到哪去了,忐忑地问了句:“那手电筒还要不要?”
小奎想了一会儿说:“先不管他,重要的是赶紧找到进神庙的路,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横生枝节。”
说完小奎就背起我往前走。为了减少我的负担小奎把背包反背,小黑狗也扔进了背包里。不过我被那浮雕看的心里发麻,走了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而我一回头就看到有一个脑袋从洞里冒了出来,似乎是个人,不过带了个银白色的面具。我一下就看愣了,呆呆地拍了拍小奎的肩膀,这时那面具人发现了我们,几乎是看到我们的瞬间立马就往反方向窜了出去。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奎一撒手把我和背包扔在地上,大步飞奔而去。我下意识地也想去追,可是忘记了自己受了伤,一下就栽倒在地上,鼻子都磕出血了,等我抬起头来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我大骂一声小奎这人没义气,站起身来拖着装备包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就在我快走到那洞口的时候里面居然又冒了一个人出来,不过他是背对我的位置一时间没发现我。我心说这还能让你跑了?掏出匕首悄无声息地往前一扑,按我的剧本那人肯定要被我扑在地上给制服了,哪知道他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就地一滚,我扑了个空,顿时摔得七荤八素的。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脊椎传来一阵剧痛,估计是这人飞起用膝盖狠狠顶了我一下,顿时我整个人就瘫软了,气都喘不上来。这还不算完,那人才顶完居然从背后扯起我的头发手上匕首一亮就要抹我的脖子,我惊叫一声吓得灵魂都要出窍了还管什么痛不痛的,下意识地就用手挡。
可是这一刀没割下来,我反而听到头上冒出来一个温和地嗓音:“穆学弟?”
这声音是…赵学长!
天啊地啊,我好不容易找到组织了为什么要这么给我来一下?
我痛得嘶嘶吸着气虚弱地说:“学长……头…头发。”
赵学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把我扶起来,我跟滩烂泥似的随他摆布,赵学长穿的还是当时从贡嘎山离开时候的那件衣服,只是整个人消瘦了不少,满身疲惫,只有眼睛亮晶晶的。他一看到我的脸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不过马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药丸,塞进了我嘴里同时语速很快说:“这个药丸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等出去以后再去外面大医院看看。”
我刚要说什么他直接打断我说:“你先别说话,我问你,刚刚有没有见到一个人上来?”
我痛苦地点了点头,赵学长追问:“他去哪了?”
我指了指方向赵学长二话不说放下我就飞跑过去,只剩我一个人在地上痛的弓成了虾米。我在地上缓了不知道多久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们所有人居然都把我丢下了。
还好的一点是,装备包在我身上。
我整理了一下,包里面除了四袋压缩饼干和两袋牛肉以外还有大约十五发子弹,20米左右的组绳,帐篷睡袋,无烟炉,固体燃料一盒,淡水一大瓶,半瓶的牛奶(手电和匕首小奎随身携带)当然,还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黑狗。
我在原地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没有一个人回来,我心知恐怕是出了什么变故,只好强行打起精神起来找路,可是我一站起来就发现我的腰直不起来了。不用想也知道赵学长那一下膝击绝对是下了死手,我一直起腰就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只能弯着腰往前走。幸好我身体的毒暂时被压制住了,獠牙也开始退化,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拿什么往外走。
但是很明显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我走了没多久就发现我依然被困住的事实,这片巨石柱像是层层锁链一般把我牢牢锁在了里面。我从下午四点钟开始一直走到了晚上十点钟,沿途一路在石柱上做上标记,但是令我吃惊的是到了后来几乎每一座石柱上都有了我的标记,而我始终走不出这个巨石阵。慢慢的我心里开始升起一丝绝望,心里开始痛骂小奎果然还是抛弃了,甚至连赵学长都骂了进去,如果不是他我不至于连走路都痛得要死。
但是骂着骂着我也想开了,这个巨石阵摆明了就是为了困住外人,既然我被困住了,为什么小奎他们不会?也许小奎和赵学长现在也被困在某个地方焦急地想来找我,但是已经找不到了原路。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周围的气温开始慢慢变低,我费力地支起了帐篷,但是刚刚支好又想到附近有一个狗洞,如果晚上那些狗冒出来趁我睡觉把我给吃了怎么办?于是我摸出半包烟开始吸,感觉自己还是很困就吃东西,最后钻进睡袋里闭目养神,但是第二天我就总结出一个道理,如果你真的困了别以为闭目养神一会儿就能缓过来,事实上你绝对会睡着。
这一睡过去我就直接睡死了一样,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还他娘是被饿醒的,幸好没出现什么危险。我打开背包的时候小黑狗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我心说忘了这小家伙还在背包里,连忙给它喂了牛奶。我学着小奎的样子支起了无烟炉弄了饼干牛肉糊和小黑狗随便吃了点,小黑狗明显饿坏了,我都吃饱了它居然还想吃,被我朝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以后它眼神幽怨地钻进了背包里理都不理我。因为这一觉睡的相当好,我背上的伤好了很多,面孔的异变几乎已经察觉不到。但是一直到我吃完饭把小黑狗抱出来散散步消完食以后小奎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找我,这时候我心里终于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之中。我用了很久才从这种沮丧心态中摆脱出来。
我细数了下昨天的标志,这些石柱的数量其实并不是很多,如果我没漏掉一个的话那么应该是只有六十座左右,整个石柱群也不过是在直径不超过三百米的圆圈内,这个数量并不是很多,为什么我偏偏就走不出去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只好再去走一遍,这一次我走的是极其认真,结果他妈的老子连帐篷在哪里都找不到了。这是件几乎不可能的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帐篷明明就是在第40号柱子的旁边,可是为什么等我走到的时候地上空无一片,压根没有人扎营的痕迹呢?
无奈之下我只能再走一遍,这次我已经不再想管帐篷,甚至我都不想找到出去的路,我只想着找到赵学长出来时的那个洞口然后老老实实地钻洞出去。
还好天不负我,终于我在第27号柱子下找到了那个洞口,但是我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因为事实上洞口的位置应该是在第14号柱子下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脑袋里乱成一团乱麻,说实话,困在这里其实还有希望,毕竟小奎很可能还会回来找我,赵学长说不定也会回来,但是一旦我进了这个洞可能就是一去不复返,只能万事靠自己。而且每次钻洞的恐怖经历一直在我脸前闪过,最后我怂了,还是没有去钻那个洞。
我在洞口旁纠结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这个洞口会改变位置?也许是因为睡饱了所以脑袋特别好使,所以很快我就想到了赵学长和那个神秘人出来时的呼噜声,难道是机关?但是什么机关才会这么神奇居然可以把人困得死死的?
乾坤大挪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