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镖局地处津南,乃交通要道,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镖局闻名天下,不仅仅是信誉好,而且镖师个个勇猛精干。
总镖头林镇远威名远播,不仅内力惊人,更是手持红樱枪,林家枪法,可攻可守,攻则如毒龙探穴,守则如金钟铁罩。自林镇远接手镇远镖局,更是将林家枪法发扬光大,威震宇内。
镇远镖局二镖头王奇山,使的是刀,据说是少林俗家弟子,内力精深,是林镇远得力助手,三镖头张子聪刚用软鞭作武器,如影随形,招招致命。少镖头是林家洛,跟随父亲走向闯北,见过不少世面,足可独挡一面,林家枪法也使得虎虎生威。
如今镇远镖局也碰到为难之事,定是非常棘手之事,才求助于慕容博。慕容博与林镇远乃生死之交,自当前往,怎乃血衣门大败而归,怕卷土重来不得不防,今委托陆川与爱女慕容小蝶前往,一来是看重陆川的武艺与人品,二来也的确撮合他俩。
陆川与慕容小蝶离开慕容山庄以来,便一直径东,前往津南的镇远镖局。
两匹快马,俊男俏女,自然引得路上行人的注目。
两日后,两人来到了前往津南的必经之路,芙蓉镇。芙蓉镇交通便利,走南闯北之人聚集的地方,各色人等一应俱全,杂耍摊贩热闹非凡。这是陆川长大后第一次来到如此繁华的集市,心情大为舒畅。
慕容小蝶则在一旁指指点点,在她眼中陆川就象一个乡下人一般,没见过世面,对什么都很好奇,便不厌其烦的解说一通。经过慕容家一役,再加上连日来的接触,两位英雄儿女早己情投意合,只是还没有点破罢了。虽说此次有任务在身,但爱情的滋润,令他们倍感新鲜。
天生的警惕,陆川犹如鹰隼般的警觉,他知道有人跟踪他们,只是他不想告诉慕容小蝶,再观察一下再说吧。
经过两天两夜奔袭,陆川还好,仗着自己充沛的精力,尚能应付,而慕容小蝶似乎精疲力尽,今夜非得在芙蓉镇打尖不可,她再也走不动了。人是铁,饭是钢,随身所带干粮已经在路上耗尽,两人便找了个还算干净整洁的酒楼填饱肚子。
此酒楼位于镇上最繁华之地,一身白衫的陆川与一袭绿衫的慕容小蝶一出现,便引起所有食客的啧啧称奇,好一对俊男靓女。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上了一桌酒菜和一壶烧酒,吃将起来!
这时候,左手边位置上已经来了四五个手持刀剑的武士,还没点菜就开始高谈阔论,声音之大不想听也由不得你。
其中一人说道:“老大,听说火龙丹重现江湖,真有其事,那武林必将血雨腥风了。”
另有一人说道:“嘘,小声点,此事还未传开,不要让太多人知道。”陆川与慕容小蝶本非普通人,小声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中的老大说道:“听说火龙洞千年一开,集千年的日月精华结出火龙果,现在正是千年轮回的时候,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奇珍异品,吃了可以百毒不浸,功力大增,更可延年益寿。”
其中一人说道:“那我们去抢回来不就得了。”
老大说道:“凭我们几个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做黄梁美梦,那是自寻死路,血衣门人早己守住了火龙洞,其他人等靠近格杀勿论。”
其中一人说道:“那火龙果被血衣门强行夺去了,血衣门那不是如虎添翼。哎,反正我们也得不到,想也白想。”
老大说道:“也不尽然,事情远非我们想象的简单,听说归附血衣门的六大门派之一的华山派掌门司马长空,关键时刻出手抢夺了火龙丹,却被血衣门的金长老长剑气所伤,但华山派轻功武林一绝,司马长空强提真气,竟然逃出了金长老的手掌,现在血衣门举全派之力,全力搜寻司马长空,务必追回火龙丹。”
震惊的还有陆川与慕容小蝶,火龙丹乃武林传说,相传可增加三十年的修行功力,而且服用者百毒不浸,想不到真有其事还重现人间,不知对武林是福是祸。酒足饭饱之后,那几个武林人士已经离开,陆川与慕容小蝶便问得小二附近有间干净的同福客栈,两人便直奔同福客栈而去。
陆川与慕容小蝶出得酒楼,直奔同福客栈而去,这间客栈还算雅致,人也不多。陆川与慕容小蝶问店小二要了两间上好的客房,为照顾小蝶,他就住在了小蝶的隔壁。
一番洗漱完毕,慕容小蝶将尘土洗净,更见清新靓丽。两人正准备入自己客房就寝。慕容小蝶似乎言犹未尽,说道:“陆少侠,我有话对你说,请到我房间一叙如何。”
陆川心卟通一跳,这是自长大来第一次进女子的房间,况且是自己心意的女孩的房间,难免有些慌张,道:“天色己晚,在下不敢冒犯姑娘。”
慕容小蝶‘卟哧’一笑道:“本姑娘又不是老虎,陆少侠担心什么,我只是有一些话要问你。”
虽然两个已经相处数日,但一直是在赶赴镇远镖局的马背上,聊天的机会机少。陆川只得硬着头皮进入了慕容小蝶的房间,两人甫坐在一张小方桌边上,慕容小蝶倒了一杯清茶,道:
“陆少侠,慕容家一役,多亏你剑法惊绝,才使慕容山庄免于涂炭,我先代家父谢谢你。”
陆川连忙说道:“匡扶武林正义是我辈本份,在下自当竭力拼杀,也没想太多的后果,至于击败血衣门乃天意所授,在下与众大侠只是替天行道。”
慕容小蝶俏皮道:“陆少侠乃翩翩君子,气度过人,小女子还有一事不明。”
陆川一脸诚恐道:“请讲,在下定然不敢欺骗姑娘。”
慕容小蝶道:“前些日子在桃花镇的酒楼,我差点受到恶霸的污辱,关键时刻却有一武功极高之人用隔空点穴,点住了偷袭我的坏蛋,才得以保住我的清白,当时你就在场,是不是你相救于我?”通过一段时候的相处,虽然慕容小蝶几乎就认定了是陆川,但还是要他亲口说出来。
陆川汲了一口茶水,道:“当日在桃花镇偶遇姑娘,不想姑娘被恶霸欺侮,在下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算不得什么。”
慕容小蝶见识过陆川的武功,其实心中早己认定,只是让他自己说出来更能拉近两人的距离。而此时的陆川仍然惦记着父母之仇,山庄之仇,想到此处便将浮动的心压下去,父母之仇未报,不敢谈及儿女私情。
接着,陆川沉思了片刻,慕容小蝶似乎看到他有心思,道:“你在想什么?”
陆川道:“今日所听火龙丹之事,实在令人震惊。我自幼跟师父习武,听闻师父说过火龙丹只是武林传说,如果他们所说是真的,那天下武林必将出现一番大乱。”
慕容小蝶黛眉一凑道:“这火龙丹我闻所未闻,也许他们也是道听途说,再说那个什么华山的司马长空不是从血衣门手中抢走了吗,只要血衣门不得到就可以了。”
陆川凝思一会,道:“你说我们这次震远镖局之行会不会和火龙丹有关,如果真有干系,那此次之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再停顿一会道:“你怕不怕?”
慕容小蝶厥起可爱的小嘴道:“本姑娘还从未怕过什么,就算真是和火龙丹有关,也不能把这个落在坏人手里。”慕容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天资聪颖,也许把这件事看简单了,不懂前途的凶险。
陆川叹了一口气道:“恐怕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我们要好生应付,绝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答应过慕容老前辈,要好生照顾你,小可宁可自己受伤,也绝不希望看到你有任何闪失。”
慕容小蝶芳心己许,怎么希望所爱之人受到点滴伤害,便道:“你也不能受到任何伤害,要不我......”后面的话慕容小蝶没好意思说出,却早己己双颊通红。
陆川大为感动,想不到这世间除了师父还有人如此关心他,心底一股暖流涌上心间,道:“姑娘放心,在下会照顾好自己。”
稍为平静了一下驿动的心,陆川道:“现在天色己晚,这几日奔波劳累,明日还要赶路,我们也该休息了,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说完就起身自顾回房去了。
看着陆川走出房门,慕容小蝶似乎苦有所失,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子夜时分,伸手不见五指,寂静的夜让人感觉到不安。陆川早己打坐完毕,正和衣而睡,但稍为一点动静,仍逃不过他的耳朵。借
着月色,他看见窗户被捅了一个小洞,一根木管伸进来,一股白烟枭枭升起。陆川不为所动,立即闭气装作不知。不一会,有三个手拿钢刀的黑衣人推门而入,轻手轻脚的进来,其中一人说道:“老三,你去宰了他。”
那个叫老三的人便蹑手蹑脚,持刀便往陆川身上砍下,好象被什么卡住了,动弹不了了。另外两人见状,说道:“快砍啊!”见没动静,立即感到有什么不对,双方互望一眼,立即想跋腿就跑,但脚下好象被固定,全身都动弹不得。
陆川和衣而起,走到一人面前,见此人就是白天在路上跟踪他与慕容小蝶之人,两指一点,解开了一人的哑穴,道:“你们是什么人,朗朗乾坤,竟敢入室杀人,如不是我早有警觉,岂不成了你们的刀下鬼了。”
那人颤颤惊惊道:“我们三个都是当地人,迫于生计便生歹意,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大侠饶命。”
陆川见此三人武功平常,也确实不象受人指使。
但肯定干了不少杀人越货的勾当,当即在三个脑门一拍,便解开了另外两人的穴道,说道:“快滚,日后再见你们这样我就要报官了啊。”三人只是伤筋没动骨,唯唯喏喏互相搀扶往外走去。
也是他仁慈,要是碰到易头陀等人必死无疑。陆川突然怔住了,心想,糟了,慕容小蝶不会......,惊出一身冷汉。立即走到隔壁,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拍门而入,却见慕容小蝶端坐在小方桌旁,有两个黑衣人直挺挺地站在一旁,手不能动,口不能言,这才将悬起的心放下,道:
“慕容姑娘早有所觉,小生惭愧,如姑娘有所损伤,我将万死不辞。”
慕容小蝶稍带埋冤道:“本姑娘岂将几个地痞流氓放在眼里,下三烂的手法还不入不了我法眼,不过你以后要天天守在我的身边好照顾我,要万一碰到武功极强之人,后果......。”一语双关,慕容小蝶也觉得太露骨,满脸通红。
陆川语气坚定地说:“在下以后定然不会让姑娘受到任何伤害。”
慕容小蝶脸颊绯红道:“这次算了,那不许有下次哦。我刚问过了,他们就是当地的恶霸,我们该如何处置?”
陆川走到两人面前,在脑门轻轻一拍,便放他们走了,慕容小蝶不解地道:“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岂不便宜了他们。”
陆川道:“我己震断他们的奇经八脉,终身不可用武,不会再加害百姓了。”
慕容小蝶更是欣赏陆川的仁慈之心,武艺高超,心地善良,在血衣门横行江湖,正道一厥不振的情况下,这种侠士实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