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言,女英,秦莲二人离开之后,候天与秀姑又在后院中待了片刻,秀姑忽觉身子有些疲乏,二人便先回屋歇了,不觉天已黑尽,已至饭时,梅长青原本说好要回家吃饭的,可四人等了许久,也不见梅长青归来,眼见饭菜俱已凉尽,女英便道:“想是娘娘新丧,宫中事多,大人无法抽身回来,我们不用等他了,便先吃了吧。”
三人想来也只能如此,便依了女英,未等梅长青,三人正吃时,秀姑忽然放下了筷子,秀眉微蹙,右手按在额头之上,继而又弯下身子,不停的呕吐起来。
候天见了大惊,忙起身扶住秀姑,口中言道:“秀姑,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秦莲,女英二人也慌忙站起身子,替秀姑打来了热水,将热毛巾敷在她额头上,只待忙罢之后,秦莲才笑着与候天言道:“你看你们男人,多么粗心大意,就要做爹爹了,还不知道呢。”
候天听罢先是一愣,面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继而便拉过秀姑的手,在她耳边柔声说道:“秀姑,是真的吗?”
秀姑仰脸看他,不语,只轻轻点了点头。
女英亦笑道:“这下你总该相信了罢。”
候天笑而不语,秀姑因身子疲乏,便先回屋睡了,吃罢饭后,秦莲,女英二人将屋中收拾妥当,看看无事,也各自回去睡了。
只说候天回到屋中,躺在床上,因心里念着梅长青之事,辗转难以睡去,又过了许久,恍惚间听外面有人小声唤道:“大哥,你睡了吗?”
候天心中一惊,陡然坐起,听声音已知是梅长青回了府中,不由转头看了秀姑一眼,见秀姑兀自在睡,便披衣轻轻下了床,去了屋外,见梅长青小声言道:“长青,怎么去了这么久?”
梅长青道:“皇后新丧,宫中事多,一直抽不开身,大哥,我们去屋外谈。”
候天应了一声,两人便去了屋外,席地而坐,候天又道:“长青,宫中有何消息?”
梅长青沉吟了片刻,便道:“皇后刚死,独孤信心如死灰,此时倒是绝佳时机,我们便可趁虚而入,可想要进宫,也并非易事啊。”
候天听罢微皱其眉,沉默许久才道:“我看那个戚楚,他甚得独孤信的赏识,倘若由他举荐,想要进宫便是易如反掌。”
梅长青听罢一愣,又道:“戚楚虽得独孤信的信任,可他只是一个宦官啊。”
候天微微一笑道:“可倘若我也进宫做一个太监,不是便可常伴独孤信左右了?”
梅长青一愣道:“可是太监是要净身的啊,这样的牺牲,是否太大了?”
言罢望着候天,候天冷峻的面上却露出丝丝笑意,望着梅长青,许久才道:“长青,你是明白我的,只要大事可成,要我性命亦不无不可,净身又算得了什么。”
梅长青又道:“可是独孤信精明过人,你倘若被他看破身份怎么办?”
“不会的。”候天微微摇头,又道:“我与那独孤信只有数面之缘,再则这两年来,我容貌多有变化,就算当面视之,他也不易认出我了,况且我会凡事小心的。”
梅长青面带犹豫之色,又道:“可是,可是大嫂怎么办?”
听梅长青说起秀姑,候天原本一直冷峻森然的脸上竟忽然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微微皱了眉头,许久,竟伸过一只手,拂上梅长青的肩头,又道:“秀姑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去之后,你帮我照顾她。”
梅长青又轻声道:“可是大嫂日后问起你怎么办?”
候天微微摇头,又道:“你知道该怎么说的,不是吗?”
梅长青沉默,许久才道:“大哥,很晚了,你先回去睡吧,我还要进宫去,你等我回来,明日一早,我们便进宫去见戚楚,想此事也不难办的。”
候天点头,又轻声道:“此事关乎你我身家性命,你要当心。”
“我会的。”梅长青应了一声,继而便转身,趁着夜色出了梅府,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