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早朝之时,朝堂之上,独孤信当着满朝文武之面,又说了皇后韦氏遗言,提出册封月华为皇后一事,那满朝文武听罢,心中俱是一震,想那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尊崇无比,所谓兹事体大,所以并无一人敢上前叙话,那百里赞乃是当朝宰相,为百官之首,故而是时,那些文武官员,俱心照不宣的望向百里赞,百里赞心知肚明,却故意沉默不言,独孤信瞧在眼里,心里已是明白,便言道:“今日朝事,至此作罢,众卿如若无事,便且退朝吧。”
众官僚听得圣谕,便纷纷退出殿中,百里赞故意留于最后,正待要走,独孤信已亲至其眼前,笑道:“相国且慢走,朕还有事欲与相国相商。”
当下戚楚便将君臣二人引入无极殿内,宫女奉过茶来,便俱退了出去,无极殿内只留戚楚一人伺候,君臣二人同饮了片刻,独孤信清了清嗓子,微微咳嗽了一声,终于道:“朕欲立月华为后一事,相国似乎并不赞同啊。”
百里赞听罢微微一笑,他三朝为相,老于世故,早知孤独信找他必为此事,心里虽早有计较,却故意沉默不言,此刻听独孤信提起此事,便笑道:“圣上该清楚的,皇后之位,乃是天下至尊,身份品行缺一不可,那月华虽然恭谦贤德,但奈何只是一个侍女啊,立她为后,似乎……。”
百里赞抬起头来,望着独孤信,话到此处,却欲言又止。
独孤信微微一声叹息,又道:“相国所言,朕又怎不明白,但相国是清楚的,立月华为后,乃是皇后临终之言,朕不忍负她啊。”
百里赞听罢微微一愣,又道:“圣上夫妇伉俪情深,皇后有爱如此,虽死犹生,圣上既如此说,立月华为后,老臣也是赞同的。”
独孤信又道:“既然相国都已赞同,朕便即刻传下圣旨,立月华为后。”
言罢,便唤戚楚道:“戚楚,你即刻去拟圣旨,册封皇后一事,需宜从速,初八便是良辰吉日,便定于初八日吧。”
戚楚道:“小奴这就去办。”
言罢便转身出了无极殿。
戚楚去后,君臣二人又闲聊了片刻,百里赞忽然又道:“圣上前日说欲使康王南阳就藩,不知此事……。”
独孤信笑道:“朕那日已差戚楚康王府传旨,谁知事有凑巧,紫诺竟然病了,就藩之事,自要等紫诺病好之后,择日再说。”
“康王病了?”百里赞听罢一愣,又道:“老臣素闻康王身强体健,素无病痛,怎会突然病了?”
独孤信道:“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但紫诺确是病了,御医说是皇后新丧,哀痛过度所至,已经配了药,调养一些日子便会好的。”
百里赞听罢却沉默不语,心中若有所思,独孤信等了片刻,见百里赞并无言语,便又道:“相国,你下朝后也去看看紫诺吧,婿抵半子啊。”
百里赞恍有所悟,茫然道:“老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