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快马加鞭：牡丹公主押回国

这边莫语每日勤加练功，两耳不闻大荒原外事，日子不算舒适，却是无时无刻不因熟练一分而满足。那边厢，诬陷莫语不成反遭醉羽凡羞辱的白牡丹公主恰恰被牡丹国王派来的使者快马加鞭地送回国去，一路上真正是羞怒万分。

那日过后，本来人比花娇、堪为女子之首的牡丹公主，一日之间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她的身边不再追求者甚众，那些人宁愿去拜见莫语那个丑女，竟都不愿接近她，把她当成了惹人厌的苍蝇。

“莫语，你究竟是何妖孽？长成那般，竟能迷惑得众人围着你团团转！”牡丹公主想起莫语来便要咬牙切齿，恨不得饮她的血吃她的肉。“那日你给我带来的耻辱，我白牡丹一定要加倍讨还回来！”

白牡丹不敢亦是不舍怪罪羞辱她的罪魁祸首醉羽凡，却如一切睚眦必报之女人一般，将所有的错全都怪罪在弱小无辜之人身上，此时正将满腔怒火发泄在手上那个与莫语无二的小木偶身上。吓得车门边来送水的小丫鬟瑟瑟发抖，却仍要强装镇定。

“公主殿下，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奶娘好心地接过小丫鬟手上的白银雕花牡丹水壶，为白牡丹沏了一杯茶，心疼地劝慰，“王上那么疼宠殿下，此番回去，定能为公主出口气的。您是云朵上的金贵人物，没见着三个皇朝的皇子都要巴结着您，又何必为那低贱之人气坏了自个儿？”

奶娘不知是第几次这般劝慰了，每次白牡丹都能高傲地将之放下，听从奶娘的安排。可旅途劳顿且无事可做，她便每每思想进入死胡同，就如精神患者一般，不定期地发作着。而每发作一次，就更恨莫语一分，直到今天将其恨入骨髓。

“不知父王是怎么想的？我被那个丑女欺负，他竟不想着为我讨回公道，还派来大哥逼迫我快速回去，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白牡丹向来被牡丹国王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地疼着，这次却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只派来大王子将之押回去。白牡丹向来害怕这位不苟言笑的大王子，此次更是因为马不停歇地赶路吃尽了苦头。娇滴滴的小姑娘哪受得了接二连三的身心折磨。这时，恰将一腔情绪发泄出来。

“哭什么，还嫌不够丢脸么？”骑马随在车外的大王子掀开车帘喝斥，“霓虹阁的醉大公子也是你随便得罪得了的？明知那簪子那婚约从何而来，还在外面招摇，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就不知羞么？”

白牡丹此番将牡丹国嫡长公主与醉羽凡的婚约摆在众人面前说破，且不知羞耻地贴上去，令醉羽凡颜面尽失，对白牡丹厌恶至极，一怒而揭穿事实。本来是各国的秘辛，哪怕消息灵通者得知个中隐情，亦会笑而不语。这次被醉羽凡直接点破，牡丹国的声誉在大陆上一落千丈。

千百年来，神州大陆三大皇朝鼎立，各小国势力竞相依附，唯有牡丹王国因有大陆第一势力霓虹阁支持，方能保持中立。也就是它是唯一一块中立的土地，且处于大陆正中央，天时地利之下，在各大势力眼中，更是一块鲜嫩美味的肥肉。

如今，醉羽凡对牡丹王国同样厌而远之，牡丹国的声誉一朝受损，但凭那日烈日皇朝太子的殷勤程度，就能知晓各大皇朝及势力对牡丹国垂涎已久。现今，牡丹国岌岌可危，能否继续保持中立，早已不是牡丹国王能说了算的。

近段时间牡丹国王连番派人送来各大珍品致歉，仍不能让醉羽凡有半点松口。当醉羽凡进入大荒原之后，更是失去他们的下落。急得牡丹国上下如热锅上的蚂蚁，食不下咽亲不能安眠。

难怪，向来疼宠白牡丹如明珠的国王陛下，二话不说，派来最为严厉的大王子，直接押送其回国。

大王子是牡丹国内呼声最高的王位继承人，牡丹国王的身体自从两年前的动乱之后就有了亏损，再在过几年，皇位便是囊中之物。大皇子是位有野心的人，他早就规划了下半生的蓝图，不然不会一直其它诸国游荡。

现在，眼看着国家就要不保，要是牡丹国被霓虹阁放弃，一定不会像其它小国一样依旧保持附属国建制，只怕到时候，大陆格局即将变了。

这也是大王子心焦的地方，更是他怨恨白牡丹惹事生非、招惹祸端的由头。

白牡丹在大王子的呵斥下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大王子却不放过她：“你自己不知羞耻，招惹是非，还怨得了别人？说怨，那得怨你身边的人不能及时进言劝诫，导致你这个主人行为失常，丢人不算还惹来祸端。”

“要说，你身边这些人个个都得死！”

“死”字一出，白牡丹身边的奶娘丫鬟等双腿一软，面无人色地就跪在地上，只觉得大王子就是阎罗在世，在每人头上各悬了一把刀。

“大王兄你不必如此。”听闻大王子要拿自己身边人开刀，白牡丹终于决定硬气一回，“本公主此番得罪醉羽凡是不错，可那醉羽凡未必就是霓虹阁的天。你没听说霓虹阁阁主最是宠爱二公子醉羽昭么？如若不是……”竟看不出那位娇滴滴只会引诱男人的白牡丹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只是……

“短视！”大王子无情地打断白牡丹的话，“依你这么说，那日你的所作所为是那醉羽昭授意的？”见得白牡丹倔强地昂着头沉默着，他真是恨铁不成钢，“你不知醉羽昭最是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么？你以为与他合作能得到好处，他在拿你去打击醉羽凡时就预料到今日结果，不过是将你当成了用过一次就丢的废物罢了。”

好像还嫌不够打击自家小妹，大王子无情地数落，“何况，就凭醉羽昭阴险狠毒的性子，如若没了霓虹阁主的庇护，他能得到什么才怪了。不要说什么醉羽昭就是有霓虹阁主的护佑和宠爱……霓虹阁主的确宠爱醉羽昭不假，但论打理家族事业的能力，醉羽昭远远比不上醉羽凡。霓虹阁主不会因为自己喜好，就将霓虹阁的未来弃之不顾。”

“你……”平日里端庄贤淑模样摆得极正的牡丹公主，气得眼也歪了，嘴巴也撅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悲愤交加下，气血上冲，两眼一翻白，倒了下去。众人又是一阵忙乱。

大王子盯着破布娃娃一般的亲妹妹，暗叹一口气，“你身边这些人，就看你的表现。”令众人又是一喜，期待地望着两位殿下。

饶是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干人等分别被杖刑了若干，在古代的劳顿旅途中，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不知道大王子要牡丹公主如何表现，也不知牡丹国这一行人回国后如何处置。按下这里不说，且说莫语继续跟着醉羽凡等人在行进途中练功。

行至现今，莫语该做的是巩固内力。之前醉羽凡是为了完成任务，令莫语强行记住口诀及内力行走路线，避免“不小心”失散后，莫语能够自行修行；教她几招三脚猫功夫，是为了让她遇到不大的危险时能有自保的能力。

而今，时日尚早，便要巩固一番了。

醉羽凡提出的方法极其简单，反正都要赶路，那就快一点。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莫语每天都要提气去追用轻功飞行的醉羽凡。亏得莫语死过一次后心志坚定，虽不止一次后悔自找罪受，但都憋着一股子气，咬着牙坚持。这些天更是不顾形象，食量大得能吞下一整只肥硕的兔子。当然，力竭气尽时摔下去的样子堪称绝世。不管下面是龙潭虎穴，还是沼泽湿地，她困到极致时，总能像一张破布一样飘下去。幸亏竹锦一直在旁边，随时都能伸手接住。然而，竹锦每次都只在莫语的鼻子沾上一点点泥污时再抓上来。

在这段时间，莫语无声的坚持，赢得了醉羽凡身边人的赞赏与尊重。虽然众人依旧沉默地做着各人的事情，说话行事却要柔和得多。每个晚上，莫语都是在竹锦的知识灌输催眠曲中睡着，这段时间也大致了解了大陆形式和霓虹阁内情况。

这天，与往常一样，用完早膳便收拾收拾上路。醉羽凡领着黍离在前，竹锦在中间不时照看等候一下莫语，莫语则在最后追。走着走着，莫语突地感觉胸闷气短、头晕眼花起来，想着今日怎会如此不济，莫非昨晚着凉了？

自从穿越至今，除了那次见到牡丹公主的不适，莫语还未生过病。

莫语抬起头，发现早已失去醉羽凡等人的踪影，甚至竹锦都不见了。不知何时，晴朗的荒原上起了雾，且越来越浓。

她忙叫唤：“竹锦？”又大声喊：“饭饭师父？”只可惜，身边除了浓雾之外，没有任何声响。莫语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发现这些雾是流动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于是，她闭着眼睛缓缓朝那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