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次走失：暗黑森林的哭声

用罢晚膳就是睡觉，睡觉前打坐练功不可少。

不知道凌子翊后来跟他的那群女人说了什么，总之之后几天，日子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走在大荒原上，处处可能有危险，其他人都一门心思地赶路，只有凌大少主继续插科打诨耍宝求欢。不过从那晚他说错了话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来打搅莫语，莫语乐得清静。

只是好日子不多，过没多久就来到了大荒原边缘，一路上有了醉羽凡和凌子翊两大BOSS，没再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故。也是，大荒原虽然危险，但大陆两大势力的重点保护对象在此，那实力是不可小觑的。有什么事，一般都是醉羽凡吩咐黍离几句，黍离再离开少会儿，甚至都不用黍离动手，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最严重的也就是有一次在一个特大号的黑潭边缘，突然窜出来一团黑雾，就要卷走边上的众人，结果那些侍卫打不过，有好几个被拖了下去，惨叫都来不及就淹没了。只能由黍离和竹锦解决，醉饭饭和凌大少是极少出手的，他们俩一个冷漠地站在莫语身前，一个上蹿下跳地绕着莫语转。最后，莫语一点都没看到就结束了。

接下来就极少有需要黍离出面解决的大麻烦了，因此，他沦为了醉饭饭端茶倒水的小仆从，当然，他乐此不疲地细心照顾着他家大公子。

有了两个大陆级的高手带着一群打手之后，莫语再次回到了安全、枯燥却忙碌的生活当中。为了防止走失后再次面临生命威胁，醉、凌两人决定继续突击训练莫小语，于是，莫语每天在极致体能训练、大陆形势历史政治地理补课、霓虹阁武功绝学的理论培训……总之，两人恨不得把莫小语的时间都掰成两份，再将那些知识直接塞进莫小语的肚子里。这样的结果就是，莫语小盆友每天就像快要累死的狗一样，趴在地上就能睡着。不，是站着不动就能睡觉。

有付出总会有回报，只是时间问题，有些回报要很久之后才会表现出来，比如语文的学习就是长期积累才能有效果的；有些回报很快就能看出来，就像减肥啊体能锻炼什么的，在一个月之后就有很大的变化。

经过一个月的锻炼，莫语对大陆有了较深入的了解，知道现在虽然看着过上了老百姓希望的太平日子，其实就是这份太平才使人发现了不正常。事事发展到了极致必将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平静的表面下往往就是波涛汹涌。

对武学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至少莫语知道“灰蛇事件”之前学的那些折算成小孩子学文化知识，可以算是在入学启蒙。自从吞下那颗奇丑无比的黄果子、经历了那一番美到极致痛并快乐着的生死挣扎之后，莫语的层次提供了不止一两个。

神洲大陆的武学分为：徒者、武者、师者、王者、帝者，最高境界是尊者，就像那什么魔尊啊、天尊的一般都是这些最底层的徒者修炼上来的，其中除了尊者，其它每一个层次分为十阶。莫语学了一个月误入灰蛇制造的浓雾时应该就只是徒者一阶到二阶的水平，即是说那时候的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学徒，而现在，据醉饭饭和凌大少私下讨论的，估计早已到了武者高阶，甚至入了师者了。这可是捡了极大的便宜啊！

想想，才短短的一两个月，就从一个刚入门的徒者，一跃成为师者，就是说一个文盲在十一二岁才进学校，因缘巧合下，只学习了两个月就变成了老师，这真是神速啊。难怪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好像要一口吞了她似的。

不过，莫语所达到的师者，也不过是内功上的程度，至于身体强度和心智，那是远远不够的。即便她承受了那般生不如死的痛苦，仍旧迫切需要精神和身体的锻炼。

一行人越来越接近大荒原的边缘，大荒原过去是更加杳无生机的暗黑森林。就在这个晚上，大概半夜时分，莫语在梦境中听到一声胜过一声的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若隐若现的，很是悲伤，就好像在寻找着呼唤着谁。莫语没当回事，以为不过是做了个奇怪的梦罢了。但是，自这晚开始，她连续好几晚都在同一时间，也就是子时听到同一个声音，而且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她才渐渐发觉不对，跟竹锦说了，人家却没听到，也没做任何奇怪的梦。

竹锦出主意，两人共同守夜到子时，看看醒着的莫语还能不能听到。于是，两人自告奋勇地守夜，其他人都去休息。

因为莫语说的话，两个女孩子守着火堆聊起了天，莫语问起暗黑森林的由来，竹锦想破脑袋也只知道暗黑森林里面甚少有生命，连虫子、蚂蚁几乎都没有。确定的一点是，暗黑森林中的瘴气非常严重。

竹锦尚来不及说更多的注意事项，不经意间抬头便望见子时已到，正要询问莫语是否能够听到，却突然恍惚了一下，待到她运气凝神醒过来时，莫语已经不见了踪影。竹锦急得立刻站起身来四处寻找，但见她已在远处朝暗黑森林的方向走去。初见时速度较慢，渐渐速度快了起来，接着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惊得竹锦大叫：“莫语！”

本来由于到暗黑森林只有一两日路程，众人都提高了警惕，尤其竹锦突然说要陪莫语守夜，更是引起了醉羽凡和凌子翊的怀疑，两位都没有睡得多沉，并吩咐身边人一起随时戒备着呢。因此，方才一听到竹锦的惊叫，马上一个接一个飞出帐篷，或是直接起身。尤其黍离，本来就靠在帐篷外面打盹而已，此时已经飞向那边，却突然停了下来，等候众人接近。

醉、凌两人带着一干人等来到黍离停顿的地方，只见前面臭气弥漫，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早已失去莫语的踪影了。众人看着他俩，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终，凌子翊叹口气：“先回去，明日一早拔营去找。”其实都知道，假如会出事，明日再找只怕也晚了。但现在大半夜的，即便所有人一起进入，只怕也存活不了几个。

醉、凌两家的侍卫下属个个受过专人训练，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何况莫语与他们不过两个月的交情，再担心也明白事情轻重缓急，只是竹锦极度自责：若不是她提议守夜，而是把这事告知公子，说不定还能防范于未然。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站在边缘不愿意回去，却被黍离拖回去了，还在她身边劝说着回去将所有情况汇报给两位公子才能制定计划去寻找。

当然，黍离不会说什么这是莫小语姑娘的命，是考验什么的，说了也没用。

回到竹锦和莫语营帐中，也顾不得什么女子的闺房，毕竟这两人在别人的潜意识里就是等同侍婢的。竹锦将莫语说的这几天的情况一一禀报给醉羽凡和凌子翊，醉羽凡听完面色更冷，包括凌子翊都忍不住责备竹锦几句，怪她平日挺稳重的姑娘，这次却擅自做主。竹锦心里本就内疚，再受这番怪责，脾气上来了，冷冷回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早已逾越了规矩界限。直到醉羽凡冷冷一句：“够了，等你们这么吵下去，莫语早成了硬的了。”

莫语是他的徒弟，刚认下才两个月的女徒弟，却接连出事，搁谁身上都不爽，先不说这位徒弟的安危，这是对他这个师父能力的挑战啊。何况，这个月来莫语小徒弟的努力，还有她那种绝不多事进退有度，偶尔也能调皮一下的处事态度，已经令她进驻他们的心里了，哪怕是一个角落，要被不明事物生生剔除也是绝对不行的。

醉羽凡发怒，认识他的人很识相地闭了嘴，包括凌子翊，平时他再不着调，遇到醉羽凡发怒也会明智地选择回避或乖顺。

接下来醉羽凡大概地说了暗黑森林的来历和应该注意的事项，其实大陆上的人，除了老百姓一般刚懂事就会被告知暗黑森林的危险，有些来头的人家更是会提醒如果不小心进入暗黑森林应该怎么做能够将危险降低到最低。但真正能说明暗黑森林来历的，没有几个。因为暗黑森林存在已经有千年之久，那些真实事迹早被传成了许多版本的故事，有神话的，有传说的，也有鬼故事等等。

醉羽凡用惯有的冷漠的声音娓娓道来。原来，暗黑森林的来历真的和神话故事有关，相传千年之前，神界有一个神女丢失了孩子，到处寻找，后来打听到孩子来了凡间，因为事情紧急来不及跟丈夫，也就是孩子的父亲说一声便来到凡间寻找，结果不知出了什么事，孩子不见了，那位神女也被困在了这片森林里。本来神女应该是光明的，可能她找不到孩子心生怨恨，使得这片原本茂密的森林成为了一片死地，连带着南边的青青草原也荒废了，成了大荒原。至于北边的雪原，好像也和这片森林有关，但是具体什么关系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一带的大荒原、暗黑森林、月落雪原，还有再北边月落雪原过去的那座火山都是千年前差不多时间形成的，个中关系也就只有当年的人们能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