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门的决绝

这兴奋剂的使用，需要谨慎考虑。如果用的早，寒了兄弟们的心，用的晚，延误时机。更加关键的是，给谁用？谁愿意来用？这是必须首要考虑的事情。

“这东西只有十只。当然，我还让人带了大量的应急药剂和药品。这东西的具体安排还看各位自己。”

西洋李也明白，这东西虽然在当时的社会作用强大，但是，它的弊处也限制了它的使用。说完后，恢复到平时的样子，退到知命刘后半个身位的样子，接着反复擦拭他的金丝眼镜。

墓相陈坐在这里，当然也是有话说，有事做的。

“大家看来都带有很大的诚意，毕竟这也是我们五人第一次完全地回首。我相门已经派人去地宫顶部的结构点看如何开顶了，并且也巡察下着地宫宫顶的机关。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遇到什么正经的机关。这东西大家都明白，越晚出现，这斗就越难倒。”

知名刘作为相门的门首，对这墓室也是极度敏感。知命刘思考了一下，提出一个大胆地假设：“各位。我知命刘斗胆开几句话。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无发之冢？如果这个假设成立，也能算是假设的通为何每次玄门中人都无所得而归。为何这个地方，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我相门都明白，没有机关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机关设在必死之处。第二种地宫根本就是无发之冢。”

知命刘这个大胆地假设，让在场所有的人震惊。虽然这个地宫颇为庞大，但是大家都明白，古时的确有一些皇帝为了使得自己终寝后得以安宁，完全不在棺椁地宫中放任何宝贝，所以也不会有盗墓贼来倒斗破坏气运了。

不过话虽如此讲，但是立刻有人出来第一个表示反对。“上一任玄门来了之后几乎全军覆没。但是，在此事件过后，你命门，却出现了这五张地图。无发之冢不可能如此让玄门大动干戈。”

此语一毕，其他人也正想开口。纸人张拿出了一个物件儿，御使其他人都不得不停下声来看着他。与其说看着纸人张，不如说，是看着他手上的物件。

那是一枚吊坠。吊坠呈现血红色，是从整个玄门一开始就流传下来的属于山门的门首标示。吊坠名叫星耀定鎏，传闻是山门的开创者，利用一块陨石制作。这块陨石并不寻常，并不是普通陨石一样黝黑深沉，反而通体透亮，毫无杂质。没有山门中人指点，他人会以为是一块老坑原石翡翠。陨石后来遗失了，但是这枚吊坠依旧供奉在山门祠堂中。

整个吊坠呈长方体，细细摩挲上面的纹理，再仔细放在光照之下观察，会惊奇地发现，这星耀定鎏吊坠就是一枚小型的棺椁。透着光照，还不难映衬着棺椁是两层结构，分为外棺内棺。内棺之中，竟然还有一个黑色的物件，不过太过细小，肉眼实在是无法辨识。不过这吊坠还有个故事：传闻在纸人张这年代之前的上一任玄门，进入地宫，几近全军覆没。不过还是听说逃出来几位，不过逃出来的几位都没活不到一刻钟，就都又去世了。正巧，有一个当地的地痞流氓路过此地，看到玄门的人都暴尸荒野。心中在啧啧感叹的同时，心里的贪欲也被勾了起来。但是这地痞翻遍了这几个人的尸身，除了这星耀定鎏，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现。扫兴之余，却也笃定这星耀定鎏定是一个宝贝。这地痞是混过川蜀的人，知道玄门的厉害，也更知道这吊坠要出手，就不能在这川蜀之地。嘿，别说，这地痞倒也不嫌麻烦，居然跑到了广东去出手这物件。不过，他这运气也着实是用光了，进了一家那长沙城老九门解九爷的店。后来的山门和九门的解九爷还因为这枚吊坠成了川蜀和湖南地界之间唯一的民间队伍交流组织。当然，这都是后话，重要的是，这地痞将星耀定鎏带入店之后，这店里所有从地下出来的物件，无论是木佛像，还是玉菩萨。只要是从地下出来的物件儿，全部都立刻眼面朝下，全数拜倒，然后自身猛地碎裂。这可是个大事儿，聪明的伙计虽然没见过这种世面，但是整个店铺还是有神人在的。解九爷为了在这广州打下生意，特意请了当时整个广东，最为出名的掌眼先生来坐自己店铺的掌眼。伙计带地痞到了掌眼的面前。这掌眼本事的确强大，平日里看东西都是坐在那一丈多高的木椅上，俯瞰别人的物件。这地痞将自己怀里的星耀定鎏正正经经地拿出来，掌眼居然一下子跌了下来。顾不得别人搀扶，跌跌撞撞爬过来就仔细盯着地痞手里的星耀定鎏。他并没有过多地观察这吊坠的外棺，而是眯着眼仔仔细细地盯着内棺里那黑色的玩意。“啊。”的一声长啸，掌眼就开始捂着自己的眼珠子。乌黑的血水从他捂着眼珠的手掌的手缝里面流出，稀稀拉拉地格外瘆人。后面的事情就被老九门和川蜀的玄门封锁了。只听说那掌眼只说了两句话就从此以后，双目失明了。这两句话有一句大家也能猜到，便是“报九爷。”另一句话居然是“所有人不要去细看坠子。”因为，这掌眼，居然在这坠子里面的黑色东西里面，看到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面居然也有广州这个地界。在这广州地界里面的一家古玩店铺里面，他居然看到自己在盯着这吊坠鉴赏。吊坠里的情景跟他现实里面的情景一模一样。

纸人张手中吊坠的经历在场的其他四门门首都明白，四人都各有各的复杂心情。按照倒斗的玄门规矩，下斗只要是门首参与，门首必须带上各门自己的玄物，也就是门首象征的物件。上任卜门、相门和医门都没有带自己的门首玄物进地宫，这三门都是平平稳稳在门中选任，按照功绩、字辈和影响力，选出来的门首。反观山门和相门，山门的玄物则是后来由长沙九门送还，整个山门由此贪念搏杀，纸人张从中胜出，夺得门首身份。相门的象征，则是一串手镯。这个手镯在下地过后，相门在瞬息之间分崩离析，相门也无人从地宫中逃出，这手镯就丢失在了地宫中。墓相陈是上一任相门门首的徒弟，看到相门差点因为那次地宫之行内乱而灰飞烟灭，杀了所有反叛的人，自己不多问相门事务，专心雕碑。

纸人张做着山门的开棺姿势：将吊坠含在口中，将自己的血滴在所有准备来开棺的家伙什儿上。口中无比严肃地吟喝：“四没星耀定鎏寻，五开辅弼梭印行。山水天湟入阁道，棺椁墓室居天庭。”就连墓相陈，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想到，纸人张对这次下地居然如此重视。这口诀只要说出来，就必须开棺才能走。不然，轻则人的阴德受损，出墓室必定在七日内暴毙。重则，整个山门都解散，威信全无。从此玄门无山门这一门。

“纸人张！这不是你自己可以做主的！”墓相陈与纸人张关系最为密切，此刻也顾不上与其他三门维持关系，正面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纸人张此刻是站在刚刚谈判会话的行军囊上的，其他的山门伙计，也像是收到安排一样，纷纷响应。

身上带着枪支弹药的，将每一颗子弹上都点了一滴自己的鲜血。甚至还有的，直接洒一把鲜血在子弹带上。没有枪支的，其他的山门伙计，也纷纷将钢管刀剑拿出，在上面歃血为誓，不破地宫，甘愿成为这地宫亡魂。

右撇子哨声一响，所有山门的人瞬间集合完毕。一时间，山门的行动让其他四门的人都警觉起来。

纸人张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只是低沉地看着西洋李、知命刘、卜算杨和墓相陈。整个地宫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