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各怀鬼胎

钱坤暂时放置在西洋李哪里，因为西洋李本就是负责整个队伍的伤病的。钱坤遭此大难，能不能在这地下缓过来都是个问题，强行留在命门，不妥当。

五门门首也都再度聚首，商讨事宜。

卜算杨率先表达意见：“我们，如何过这一关？”

钱坤嚼鱼腥草来思考的习惯，还是当初跟着纸人张养成的。这时候，纸人张也是嚼着鱼腥草，发着话：“一个一个开棺解决粽子很麻烦。不仅仅浪费时间，而且搞不好，还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此地不宜久留。”

“这棺椁有问题，但是不开棺面，不跟尸体接触，是不会起尸的。墓道深处我们也没准确的情报。我有个办法，可以解决现在的情况。”知命刘眼角的悲痛还没散去，带着略微沙哑的喉音，述说自己的这个方法，“分两队人马。一队，前往最深处的墓道，我和纸人张的图纸都显示，会有，咦？图纸显示会有一处地下河。地下河附近有入口，可以通向地宫内部。二队，在墓道中央，立刻破墙。发挥自己的当家本事，进入到另一条墓道。从而，进入一个虚冢，再从虚冢，进入地宫内部。”

“没有任何问题。可当务之急，我们该如何通过眼下这条墓道？”西洋李刚处理完钱坤的伤势，一边脱下衣袍，一边净手来听各门的想法。

墓相陈则很特别，拿出了一个本子，居然用心地记下所有的语言和想法，这还真是平日里面没有的情况，他这活脱脱，就是一个管家的形象。墓相陈见大家都发完了话，停了笔，说了自己的意见：“封棺了。那些棺椁上面的钉子，是有人在后头顶上去的，不关乎棺椁结构的事情。有人，比我们先来到过这条墓道，也打开了棺椁，并且，他学了他前一任的做法，再度封了棺。我叫伙计去查证了是否是前几任的玄门所为，不过，我能感觉，我们走的流程，跟他们当初的一模一样。我们，还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全场沉寂，这是大家最不想提及的一件事情。可以找各种理由下这次斗，但是这个理由，没有人会像墓相陈一样当众提出来。大家从开始到现在，甚至到之后的行为，或进或退，都是为了改变这个轨迹。

墓相陈低头，重新拿起笔，一边记，一边接着说：“过这条墓道很简单。所有人，背对棺椁，躺在棺椁上，一点一点移过去。墓道越深，棺椁之间的距离越密集，连休息的地方都会没有，所以，必须一口气过完墓道。而知命刘说的，在墓道中途分一支队伍前往虚冢，这是可行的。这里有部分的土层并不深厚，完全可以挖到相邻的墓道来进入虚冢。而且动土的空间，在这条墓道的前半部分，还是勉强能施展的。不过，这队伍，怎么分？是五门合并，每一只队伍都有山医命卜相各门的人，还是老样子？”

墓相陈一针见血，再度点出了现在各门的情况。五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心思，本来一开始就不并不打算五门联合，阴差阳错被纸人张激了性子，才五门联并打开墓道。现在五门都各有各的心思，如果不能真正地联合，还不如各干各的，这样，自己能充分掌握利用自己所在玄门的力量，还能更加省事省时。不过没有一个人好开口，但是局面绝对是纸人张，率山门和相门前往墓道深处。知命刘，带着命门、医门和卜门，从中途前往另一个墓道所在的虚冢，解开虚冢的机关，来进入地宫。这些东西，也不是他们自己想要做的。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感觉，不是自己去解开这个结，而是先人的图纸，决定了他们的动向。

“行，这东西大家自己心里都清楚，也就不说了。不过，说到底，我们还是玄门中人。我们虽然分为山医命卜相五门，但是我们终究还是玄门人，一切以玄门为重。遇到问题，后手怎么留？”

知命刘很巧妙地跳过了此次墓相陈的话题，圆滑地提出了这个跟刚刚的话题类似，但是性质完全不同的问题。

后面的商讨我不再记得了，我趴在这岩层后面是来偷听他们的语言的。之后的话，他们更为小心地诉说，我这个角度，压根儿就没办法观察了。不得已，只好放弃了。甚至我下岩层的时候，还差点被纸人张发现，被他捉住。

五人交流了意见，都各自准备散去。

卜算杨拉了一下墓相陈的胳膊，问了一句：“老刘你今天怎么回事？又拿本子记，又是直接明了挑明东西的。”

墓相陈看了卜算杨一眼，知道这卜算杨是想套自己的话，对此，只说了一句话：“有人必须要看。”奇怪的回答来回应卜算杨，卜算杨也知道触了对方的冷脸，一边抱怨，一边也走了：“你这老兄弟，最近咋变怎么冷漠了。又不是当初你家主子活了，恢复成这样子给谁看呀。”

正当大家马上要离开的时候，在所有人上头的岩壁上掉了一块石头下来。很小的一块，如果声音再嘈杂一点，压根就听不见这石头滚落的声音。这也不可能是石头自己脱落，因为稀稀落落还有一些石头陆续滚下，这代表，刚刚有东西在上头偷听五个人的对话！

纸人张虽然平日不喜这些枪，但是他对这些枪支，还是必须要会的。现在，不管身边这枪是谁的，拿起来，上膛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纸人张一连开了七发。不过，上面太黑，压根不知道拿东西方位在哪里，那东西又非常迅速，所以七发都没有打中。

“来人。”纸人张将手上的枪搁回原处，这才发现这枪居然还是知命刘的。其他四人也从没看到纸人张原来开枪如此迅速，平日只知道纸人张扎纸人的通灵的本事一流，却从没见过他这枪法，也是绝顶的啊。

外面进来一人，正是右撇子。右撇子刚刚扶着乾坤去的医门，身上这军装胸口处的血迹还没擦干净，就立刻冲了进来。

“右撇子，你带人，立刻！给我把这墓道控制好，有第三只队伍，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