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正在接近,她却浑身动弹不得。眼见着距离越缩越短,她却连话都说不出口。
屏风被一把推开,见到的却只有一个浴桶,什么人也没有。
那人怒吼:“人呢!采雪依丹,这五小姐呢?”
男人喊了好几声,采雪依丹两人才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怎么啦?不是那丫头没肉吃着没味吧?”依丹高傲的摆弄自己头上的簪子。
做工精致的蝴蝶簪,还是从关心的妆奁里拿出来的。
“呸!哪里有什么美人!人呢!”
“怎么可能没有……”采雪讽刺的反问,走上前来一看,浴桶里只有热水,没有人。
“不可能啊,她中了软香粉,三个时辰之内,她哪都去不了。我亲眼看见她脱了衣服进浴桶里的。”
采雪手指地上关心脱下来的衣裳,“你看,衣服都在这,她能去哪!”
“我不管,反正你们把人给老子我找出来,否则,老子是拿了六小姐钱财的,这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说罢便不怀好意的在采雪依丹两人身上一番打量。
那眼神,引得采雪依丹一阵的反胃。
采雪装做在屋子里寻关心,默默地走到依丹身边,两人相视一眼,下一刻放声大叫,跑了出去。男子见状马上追了出去。
屋外的喊叫声追逐声,越来越远,屋子里逐渐恢复一片沉静。
窗户外面的山洞里,关心被包裹在大红色的衣袍下,浑身冒着冷汗,因恐惧而轻微喘息着,小脑袋靠在男子的胸膛上。隔着纯白色的亵衣,听着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红一手放在关心的翘臀上托着,一手揽着她的背,像抱孩子一样的抱着她。
屋里的声音逐渐消散,归于沉静。红轻轻的托着关心的翘臀,放在一旁假山弓起处,手轻轻抚顺着关心的腰下方,传递安慰给她。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红突然从屋顶飘落下来,将那该死的男子点住了,封了他的五感。让他既动弹不得,也听不得,感受不得,闻不得,见不得。
将关心从浴桶里捞出来,再脱下自己的外袍,把关心整个包裹在红袍里面,这才离开。最后再隔空解开男子的穴道。
由于男子之前被点住,无法动弹,还被封了五感,看不见、听不到、触不到、闻不到,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一般,以至于红已经把关心救了出去,他都浑然不察。
软香粉要三个时辰过后才能动,古代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时辰。就是说关心要到六个小时之后才可以动。
那这六个小时,她要怎么办?
关心不敢睡过去,即使自己很困,也不敢睡过去。红维持着抱她的姿势,轻轻拍抚着她的背,给她安全感。
直到关心觉得脖子后面一疼,就再也忍不住的睡了过去。
借着月光,红衣男子缓缓凑过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碰。
关心睡得熟,一点异样都没有感觉到。
“三个时辰而已……足够了……”红发男子轻声言语,用力抱稳了关心,背靠在石壁上,抬头看着月亮。
今晚的月亮,美得很安静。
……
有的人一夜好眠,有的人被一夜守护,有的人,却一夜心惊胆颤。
采雪依丹跑出了烟雨阁没多远,男子就追了上来,越来越近,采雪只好假意将一旁的竹竿碰倒,依丹给竹竿砸了,反应不及,就被男子抓住了。
烟雨阁的附近,一到了深夜,便是只有打更的人会出现。今夜又有了夏侯渊的指示,打更的人,今夜怕是不会出现了。
男子将依丹拖到了附近的一个柴房里,整整折磨了其两个多时辰,将柴房里的东西全部运用上了,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采雪跟了过去,从外面偷偷看着屋里的情况,愣是等了两个时辰才去请夏侯渊来救人。
次日一早,外面吵闹的声音,把关心给吵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在屋里。
昨天那个红衣的家伙,最后把她送回来了?
关心掀开被子下床,竟发现衣服也是穿好的。
是谁给她穿的衣服?
屋外的吵闹声很厉害,关心穿上鞋子,轻声的来到窗户边,打开一条缝隙。
院子里,采雪依丹正在和负责烧水的老婆子争吵。
“就是你们那里出了问题!药都给你们了,洗澡水也是你们准备的,我亲眼看见她进去了,怎么会没事呢!她人怎么会不见的!”采雪一改往日的淡定,像个泼妇一样骂街。
负责烧水的老婆子也不是好欺负的,语带怪腔的说:“小姑娘,别以为自己还年轻,有几分姿色就嘚瑟!我老婆子可是在这里多少年了,你信不信咱现在去五少爷那里评理,看看少爷是信谁的!”
“你,你这个老不要脸的!问题就出在你们那里!”
“自己没看好还想栽我老婆子头上?没门!”
“你等着,你个老不要脸的!”
“你这个骚.蹄子!”
“够了!”夏侯渊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来了夏侯梦婷。
夏侯梦婷从上到下穿着的,都跟夏侯芷烟院子里的一切东西,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就连夏侯芷烟自己用的穿的也是一样,跟夏侯梦婷不是一个档次的。
夏侯梦婷嫌弃的掩着鼻子,看了看一身破烂的依丹,和浑身湿哒哒的采雪,嫌弃道:“哥,你处理吧,妹妹我还有事呢。”
“好,你先去吧,这种地方你不适合来,以后尽量别来这里。”夏侯渊对夏侯梦婷的亲切,跟昨日关心见到夏侯渊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都没法比的。
昨日夏侯渊可是看都没看关心一眼,态度极为冷漠。
“现在还吵这些没有用的?”夏侯渊看向一旁被当了替罪羊泄.欲的依丹,抱着身体眼神怨恨着。
“嚷嚷这么大声,是怕别人听不到吗?”夏侯渊低吼,声音里透露着他的不悦。
“依丹,本少爷已经替你把那个人杀了。”依丹闻言双目圆睁,下一刻跪下磕头带着哭腔道谢。“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只要你以后衷心为我办事,我定会为你安排一个好夫家。”夏侯渊将院子里巡视了一圈,“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现在先去屋子里看看,那个丫头到底在不在!”
“少爷,多谢少爷做主。”依丹起身退到了一旁,现在的她衣衫破烂根本不适合进去。
“都起来吧,去,开门。”夏侯渊甫一跨进屋里,就是一声不屑的嗤笑。
夏侯芷烟的屋子,跟下人的屋子比又有什么不同呢?只是比较大了一些而已。
屋里面,屏风,还维持着被推到的样子,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地上凌乱的,是昨夜关心脱掉的衣服,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影。
夏侯渊抬腿欲过去,就听仆人唤了一声,“少爷,这里有封信。”
屋子里的桌上,放着一个信封。
“信上写的什么?”
仆人将信纸拿出来,打开,将内容读了出来:“夏侯芷烟我先借来玩玩。”
夏侯渊回身,一把夺过那信来看。信上白纸黑字不过一句话,字迹松垮却工整,是夏侯渊不曾见过的笔迹。
快速踱步过去,掀开帘子,夏侯芷烟正酣睡在床。
夏侯渊微微蹙眉,一把将被子掀开,夏侯芷烟果然如他所料,一丝不挂的躺着,只是肚子上,放着第二封信。
夏侯渊俯身拿起信封,将被子盖了回去,不屑的呵了一声。
信封里只有一句话,“下一个是谁?夏侯梦婷吧?”
夏侯渊顿时面色大变,转身欲离开到了门口却骤然停下,严肃的看着门边的采雪依丹,“你们两个,昨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泄露出去,知道怎么做吗?”
依丹还在悲痛中没有回过神,采雪急忙拉着她跪下,“奴婢昨天什么都不知,小姐昨夜沐浴到后来竟是睡了过去。”
夏侯渊斜眼看了采雪一眼,便抬腿快速离开了这里。
夏侯渊走了没多久,关心就醒了,捂着脖子一阵的酸疼。
“来人!”
采雪从门外进来,“小姐,有何吩咐?”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关心抱紧了被子包住自己,“我昨天在沐浴,好像有人……把我打晕了……”
关心邹着眉头,止不住的揉着酸疼的脖子。
“小姐,昨夜您沐浴太久睡着了。别的没有发生什么啊?”采雪疑惑反问,丝毫看不出破绽。
“是吗……算了……你先出去吧。”关心不由得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够了!”夏侯渊跨步而来。
“他怎么也来了?”关心耳畔忽然出现一个男子的声音。关心回头,粉唇擦着对方的唇畔而过,却是丝毫未觉,只是觉得嘴唇有那么一小会的微痒。
红却是感受到了,伸手一把拥她入怀,轻声在她耳畔呢喃。
“夏侯渊不好对付,委屈你一下了。”下一刻,关心就不能动了,红伸手阖上关心的眼,将她抱到床上,将亲手给她穿上的衣物剥了下来,塞进自己衣袍里,将信放好了再给关心盖上被子,火速离开。
所以关心刚才只是不能动弹,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全然听的一清二楚。
夏侯渊掀开被子的时候,她恐惧;感觉到那诡异的视线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她无比的紧张;深怕下一刻就会崩溃。夏侯渊俯身时,关心的心跳加速,还好夏侯渊只是将放在她肚子上的信拿走了,还好夏侯渊最后把被子给关心盖了回去。
关心在床上坐了好一会,直到紧张的心终于镇定了下来,才抱着被子下了床,从衣柜里挑选了一件纯白色的褙衣,慢慢的穿了上去。
没有让采雪依丹来帮忙,关心不清楚她们知不知道夏侯芷烟的胎记一事,所以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要让她们来帮忙。
没想到吃过了早膳,庭贵妃就派人来传夏侯芷烟进宫,关心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落水的那个地方看看。
到了庭贵妃的梦魂宫,关心抬腿便进去,采雪依丹跟在后面也想进去,却被梦魂宫的宫女太监拦在了外面。
“这是……”依丹惊讶。
“夏侯小姐,娘娘吩咐了,只见夏侯小姐一人。”太监恭敬的对着关心低头述说。
“哦,是这样,那好吧。多谢公公告知。”关心才转身对着那两人,“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采雪依丹是被挡在了梦魂宫的门口,两人只觉得丢脸死了。当下就想不理会关心还在梦魂宫,先行离开。可是又苦于夏侯梦婷让她们跟紧关心的命令,只能低头在那里等着。
当关心看到了那位庭贵妃的时候,跟所有人想的一样,好年轻啊,真的是生了一个二十多岁孩子的妈妈该有的样子吗?难不成是古代人真的太早结婚生子的缘故。
不说庭贵妃一点该有的皱纹都没有,而且还比十八十九岁的姑娘更靓丽,更年轻,看着也是不住的活泼,怎么都让人无法把她,跟已经生了一个二十多岁孩子的妈妈,挂钩联想到一块,怎么都让人无法相信啊。
怎么看都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