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这白色的世界,雪花还在飘舞着,脚下的冰层已达数百丈。
他一袭红装,显得格外耀眼,与这片天地不相衬。
他每年都会来这里呆很长时间的,只为了见一个人,了解一些事情。可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他想见的人。
“你走吧!她不会见你的!”
“是吗?”他颤抖了半天,只说了这两个字,他不服,亦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何?明明这个世上只有魔族冰龙王的护法冰女能算出他的身世,可是她竟拒绝了他这三年来的请求。
“零,上天自有安排,你又为何这般执着?”
零望了几眼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一头白发,已然与这雪原融为一体。
“主子让我转告你,你等的人来了。”龙濛淡淡说着。
每年都是龙濛在此等候,冰女从来不出现,他每年和零谈许多,但依旧没有淡化零的执念。
“她来了吗?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信任。”零仰着头,任由满天雪花飘零在他的眼角,融入他的眼浃,化作一汪细流,顺着他的脸颊流淌。
【正文】
罪城之外。
漆黑杂乱的城墙,荒无人烟的城池,面对一望无际的大路,背对着深不见底的悬崖。
显然而见的是“罪城”这两个大字。
只见那小小的姑娘,长发飘飞,一袭白纱吹扬,将身材显得格外诱人。
“唔~终于要到了!”只见那女孩如释重负般的叹息,仍旧迈着步伐,朝着她日思夜想的罪城走去。
“姑娘,你如此貌美,为何要来这万恶不赦的罪城呢?”
闻言,那姑娘转身看去,那紫衣少年正对着她微笑,眼神里却含着丝丝哀怜。
这罪城便是浪罪的老巢,众所周知的,浪罪只收留被各族遗弃之人,是罪恶之源。
可,浪罪拥有最完善的散布各族的情报机构,也有刺杀手段一流的杀手,各大家族又不得不与之往来。
“这里是所有罪恶的源头,姑娘……”
“我是来找零的,我的名字是澈。”那紫衣少年话未说完便被女子打断。
澈?哈哈……
紫衣少年不禁暗笑,终于让他等到了,零的师门遗弃之岛的人,终于来了,众多的疑问也有了寻找答案的线索了。
“姑娘可有证据证明你的身份?”紫衣少年故作淡定,他若是找错了人,那岂不是有损他浪罪四长老之首的名号?
“恩?证据?我站在这儿就是最好的证据啊!”澈揉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给出了一个答案。
但,偏偏是这个答案让浪罪长老之首放荡殿下紫叶头疼。
一气之下,紫叶挥手之间便消散。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澈无力地喊着,她又没说错什么!
她开始细细估算,她距城门还有三百步,虽然距离很短,但是一路上甚是无聊。
“三百步。”
“二百九十九步”
……
百无聊赖的她一步一步地倒数,她开始怀疑,为何罪城周围没有百姓居住如此荒凉。
“十步。”
“九步。”
……
“三步。”
“两步。”
“到了。”
澈看着城门,好恶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血液,人的头发,残肢,横七竖八地挂在城门。
澈吞了一口唾液,暗道:唉,零的口味真……特别。
忽尔,她望见脚下的刻印,应该才刻上去不久。
“姑娘,这里是罪城。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大门口的守卫大声喊到,罪城只有罪恶,没有这小姑娘的容身之处。
“请带我去见零。”澈说来说去只坚定这句话,临行前,师父告诉她,外世的人很毒辣,除了两位师弟不准相信任何人,“大哥,我二哥在这儿,我找他有事,麻烦你让开。”澈略略有些嗔怒,身上的压势狠狠地压向那小哥。
小哥无奈,只好带澈进入罪城的大殿——依旧是血淋淋的摆设,依旧是杂七乱八的人,以及毫无遮掩的暧昧动作。
澈坚定地迈步,走到了那个紫衣少年的面前,傲慢地说着:“喂!我家零呢?”
“噗——”一旁坐的抱着酒坛子的老人听闻这话,刚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你家的?零又是在哪儿沾花惹草了?”
“她说,她叫澈,和零来自同一个地方。”紫衣少年幽幽说道,那个零身世已经是一个谜,现在又多了一个澈。
“哦……”老人沾着酒气,稀里糊涂地吩咐,“让她先留下吧!给她安排客房!”
“不用了,零不在,我就睡他的房间就好。”澈抢先说。
紫衣少年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暗道,哼,既然都来自那里,有本事就破掉零房间的结界。
跟着紫衣少年慢慢悠悠地走在幽长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亦是血腥点点,人骨头高高挂在房梁之上,还被画上了凶神恶煞的图案,但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一间屋子的门上都刻着一个罪字,字下面还有水浪的形状。
“喂!你做什么?走路不长眼睛啊!”澈无意识地撞在了紫衣少年的背上,撞得她头晕眼花的,刺耳的言论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到了。”紫衣少年无所谓地让开了门前的空隙,反正零的脾气都那么古怪,更何况是他的小妹呢?
紫衣少年看着那门,表面上与其他门没什么区别,可是除了零本人并没有人能进入。
澈轻蔑地看着紫衣少年,挑了挑眉头,暗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们都是笨蛋吗?
她随手拿起一根尖利的骨头,在自己手腕划了一道,红色的液体顺着手尖流在门上。
紫衣少年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抓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为她撒上止血药,嘴里不满地埋怨起来:“混蛋女人,干嘛伤害自己?你受伤了,零会杀了我的。”
就在他说话之际,门上竟然显现出了奇形怪状的红色纹路,澈的血液竟然完全融入了那纹路。
血迹消失之时,纹路竟如薄冰般破碎,一块块掉落在地面之上。
澈丝毫不理会他,推门而入,恐怕也只有她知道其中原理吧。
紫衣少年第一次进入他的房间对什么都是好奇的,时而摸摸花瓶,时而看看花朵;而澈则不然,悠闲地躺在床榻之上,闭目养神。
她和零的眼光一样,这间房位于最北边,安静极了,从窗户往下看,也没有太多路人。
“姑娘,你不是人啊!”紫衣少年突然说到,他手里正捧着一幅画卷,看看画卷再看看还在躺着的澈大小姐。
“你才不是人呢!”澈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捏着下巴,仔细看了看画卷,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
紫衣少年期待地看着澈,可她迟迟没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