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澈儿你快开门!”零快步追到房间的时候,澈已经把门紧闭,禁止任何人进入。他尝试了所有方法都没能把门上的结界打开,无奈的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这是最后的方法了,如果还是没能打开他就只能自认倒霉甚至是这些年他的灵力下降了。
血融合在透明的结界智商非但没有变成红色,反而变成了白色,结界的力量变得更加强悍。
他愣在原地,不停地摇头,是他这三年来疏于训练了吗,跟澈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零,你在做什么!啊?你干嘛自残啊!”刚刚到达浪罪的小男生听到大厅里把零和一个女孩的关系传的风风雨雨,便赶紧来找他,却看到他手腕还在滴着鲜血,心慌地抓起他的手为他包扎。
零不看这个小男生就知道他是浪罪有名的臭神,衣冠帛履神采奕奕却无时不散发着腥臭和汗臭味。
零任由他对自己的伤口怎么处理,一心还在里面的那个女孩身上。
“千泉,你说女人的心到底是怎样的?”零用心体会着结界上所附带上的悲伤愤怒的情感,却不曾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男孩也只有二十岁,站在零身边显得格外稚嫩,及肩的黑发随意披散着,黑色的眸子也是那么有神。“别心烦了,听听爷爷怎么说。”
白千泉乃是浪罪首领白夏的孙子,此番话回来一是为了司空家的事,二是为了那个女孩。
两人携手走到楼下就看到白夏花白的胡子,慈祥的面容,略有些疲惫地看着零,他多希望零主动跟自己说一下那个女孩的事情,司空喃音已经离开说明这个小子把这件事处理的还不错。
零右手放在心口,微微弯腰,停顿了三秒钟之后才郑重地看着他,徐徐道来:“她在楼上休息。”他微微看了一下白夏的脸色,这正是他想要知道的,迟早是要说的,“她叫澈,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师姐。在遗弃之岛强者为尊,她的综合实力排行第四,而我是老七。”
零说到这里不禁得骄傲了起来,这就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澈啊,那么高傲的女子,那么冷漠的女子。
“澈?没有姓氏吗?”白夏摸着胡子,似乎这几个从遗弃之岛出来的孩子名字都只有一个字,没有姓氏。
姓氏?他们的姓氏。零使劲地回忆,他们真的有姓氏吗?他的记忆的源头便是他们身负重伤被师傅就回来,就被取名为凤,零,澈,像凤一般自由翱翔,像零一般完满无缺,像雪一样清澈透亮。
他沉默了,这几年他们也不曾想过自己到底是谁,无论是人类还是妖魔他们都有自己的姓氏和家族,那他们呢?
“从有记忆开始,我们就叫这个名字。”零终于开口,他真的翻遍了脑海,实在是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了。
一直以来,他们从来就不是他们,他们只是一个机器,完成训练杀人杀兽。
天地摇晃,头顶的木板一片片砸下来,从最北边的房间还算发出白色的光芒,刺透了墙壁窗子,甚至穿透了人的身体,零发现一些灵力低微的人已经被这光所影响,身体一点点透明,像个木偶般飘在空中。
“糟了!”零突然想到这恐怕并不是简单的魔法阵,很可能是——
他拼了命地往二楼跑,心里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一定一定不能对她发火,好好劝着,可是当看到她站在炫白的七星魔法阵中央时,嘴上却骂了起来:“澈,你个懦夫,为了这一点小事就逃避,你就是个个胆小鬼!”
白千泉,白夏随后追了上来,他们被发疯了的零给吓到了,零一步步走向那魔法阵,闭着眼睛继续骂着:“澈,你就是个笨蛋,你发什么疯啊!你会毁了这里的一切的。我不允许。“零儿你也不宠我了我要回家。”澈两行泪水横流,哀伤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以前是那么顺着她,不管做什么事,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这个人界的人改变了他。
她也一点也不喜欢人界,它把她所珍爱的一切都夺取了。
“这是是我离开遗弃之岛之后的家,如果你破坏它,我不会原谅你的。”零继续反驳着,这里就是他的家,不想要任何人破坏它,这三年,他在这里过的很快乐,他相信,澈也会喜欢这里的。
魔法阵渐渐驱动,形成一道蛹状通道,巨大的白乳色大手从甬道散出,没有抓住澈,反而紧紧地抓住零的脖子悬在半空中,庄严的声音从甬道传出:“零,没有保护好澈,理应受罚。”
白夏,白千泉傻傻的看着,心里暗暗不爽,这是零的责任吗?明明是小女孩在耍脾气。
“喂,这是零的责任吗?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这是小女孩在耍脾气吗?”白千泉不禁为零叫屈,这算什么,澈是他的徒弟,零就不是了吗?
澈无力地摊在地上,这个魔法阵用掉了她大部分的灵力,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无神地歪在地上,看着还在痛苦挣扎的零,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
“师傅,求你放开零儿,我,咳咳咳”
“住口,白白训练你了那么长时间,碰到了这种情况,竟然让自己受委屈,废物!”庄严雄伟的声音再次训斥着,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委屈。
“师傅,求您不要责怪澈儿,都是零保护不力。”零拍着紧捏着他的大手磕磕绊绊地说着。
“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只是我为澈养的狗。”庄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一点点打击着零那一点点的尊严。
怎么可以这样?澈一滴滴眼泪落下来滴在魔法阵之上,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只是她的哥哥。
“前辈,你何必为难小辈呢?”白夏自认没那个甬道内部的人有资格有实力,敬畏地打着商量。
澈突然抬起头看着零和那个大手,她想了许久,这就是因为她的脆弱啊,若非如此师傅怎么会惩罚他呢?
“师傅,求你放开零,我以自己性命发誓,从今以后,除了师傅召回,绝不回遗弃之岛。”澈从地上缓缓起来,她从来都是那么坚强,遇到事情绝对不能退缩,这次她同样不能退缩。
大手把零仍在地上,转而温柔地抱着澈,庄严的声音也变得慈祥:“乖澈儿,不准再哭了。”
大手渐渐消散,只留下他们四人,澈一摇一晃地走到零的身边,慢慢抱着他:“零儿,你是我的二哥啊,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你。”两个小小的身躯抱在一起,这是个承诺,也是海枯石烂的誓言。
零微微一愣,为什么是二哥,好像还有一个人,他,他是谁。越是想要想清楚那人,头越是疼痛难忍,最后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