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渐渐消散,天气也转暖了些许,浪罪的门面也翻新了一边,但是没有降低一点血腥程度,而是直接把人头挂在了门牌之上。
游悦每每走到门口,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然后扑倒零的怀里,甜腻腻地声音响起:“零叔叔,娘亲怎么还不醒?”
红色的身影抬头望了望天,是啊,还不醒呢。眼看都要除夕了,人家都是阖家团圆,而他们是守着一个睡美人过。
零欣慰地摸了摸游悦的脑袋瓜子,还好这个孩子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也不闹腾了,否则他们就要丢人丢大发了。
浪罪的大伙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浪罪,看到游悦这个美丽的少年,都会惊讶地问问这是谁的孩子。游悦就会骄傲地宣告:“我的母亲是澈。”
当有人故意追问这个孩子澈在哪儿里的时候,他就会低下头沉默不语。
听旁人说,母亲把他就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澈一天不醒,他的内疚就一天天的增加。
“请问,澈是在这儿吗?”
一个身披斗笠带着面具的男人悄然而至,站在浪罪大厅的正中央问周围的人。
一个男人无趣地看着窗外,一对老头醉醺醺地喝酒,一个小孩在向两个大男人撒娇,还有三两个聚在一堆说说笑笑,看到戴着面具的诡异男人都没把他当回事,该干嘛干嘛。
唯独引起了站在三楼的那几个人的注意力,紧紧盯着他的行动,并且提醒酒鬼、色鬼做好充足的准备。
“游悦,去问问那个陌生老头要干嘛?”零好玩地指挥着游悦招呼客人,反正他是要待在浪罪的,迟早要学。
游悦缓缓站起身,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具:“老头,你来这干嘛?”
面具觉得好笑,这个小男孩不是璃裳的孩子吗?怎么在这,再次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璃裳的踪迹,想着估计是璃裳已经死了,就冒昧的问了起来:“母亲呢?死了?”
“你娘才死了呢!你再咒我娘,我就杀了你。”游悦本来还略微害羞的脸瞬间皱了起来,充满恨意的眼神杀向了面具。
零远远地看着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扭捏着腰肢,妖媚地看着这个老头,赶忙赔礼道歉:“抱歉,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零,你带着贵客一块上来吧。”从三楼传来声音,零朝着三楼的人鞠了一躬,对面具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从楼梯上去,干刚走上二楼,面具的眼神突然一边,快步冲到了零的房间,他闻到了,澈的气息,她的气息很微弱。
“喂,站住!”零来不及阻挡,在后面紧追着,走到门口才发现那个可疑的男人已经布下了结节,无论他做出了什么样的尝试都无法结界只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紫色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后,安慰着他,“那是冥界前王面具,他很在乎澈。”
“是吗?”零还是半信半疑,焦虑地在门前走来走去,等了许久许久还没有开门,气得他要捶门,可是他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面具摘下身上的斗笠,愣愣地看着澈苍白的面容,心里把浪罪的人骂了几千遍,澈都快没气了怎么就不找人救治?
他手上银灰色的光芒在她的额头泛起,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她发生过的一切,原来她是在重伤之时,还凑巧用了冥界的塑忆之术,导致被灵力反噬,还失血过多。
面具就奇了怪了她怎么会用塑忆之术,那是冥界皇族特有的能力啊,除非她体内真的流着冥界皇族的血脉。
“澈,对不起,原本我不想这么做的,原谅我。”
面具割开自己的手腕让血顺着她的嘴角流淌,流进她的嘴角,刺激着她的味蕾。
澈竟然紧紧抱住她的手腕,尽力地吞噬着他的血液来使自己的身体饱满,可是她的身体好像永远得不到满足。
“澈,你听着,这样虽然能够救你,但是会让你离不开鲜血。”面具心疼地抱着她,若不是这次受到重创,她的血脉就永远不会觉醒,就可以在人界过一辈子,无忧无虑,不会卷入任何争斗。
面具扒开自己的手腕,泪眼朦胧地抱着她,灰色的光将他们包裹着。澈的面色渐渐红瑞起来,可是面具眼神越来越迷离,脖子上流着几滴细汗。
“师,师父~”她虚弱地瞟向自己身后的人,只看到那纯白色的面具,她就认定了那个人是她的师父。
面具收回自己的灵力,让澈缓缓躺进自己怀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始解释关于自己的事情,“璃裳告诉你我的身份了吧。”
“恩,师父,我将千幻”
“不必了,她与你签下契约了,她就是你的。”面具从背后环着她的腰,宠溺地捏着她的鼻尖,“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我临时回了冥界一趟,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
“师父,人家都是徒弟跟着师父游历的,我让师父陪着我玩已经是我不对了,您在这么说我就真的不能认你做师父了。”澈第一次感觉到面具是这么的有人情味,以前他都是那么孤独高傲,现在终于可以跟他们一起玩了。
随着面具冥力一点点消散,结界也随之崩溃,零迫不及待地破门而入,看到他们这么和谐深深吸了一口气。
“澈,你终于醒了。”
紧跟着零身后一个一米三的小男孩直接扑到澈的怀里,哭闹着:“娘亲,你终于醒了,呜呜,娘亲再也再也不要离开游悦了。”
澈不停地眨着眼皮子,这,游悦不是一直把她当敌人吗?怎么叫她娘亲,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惊恐地推开了游悦,动了动身体挪到床的内侧,她需要冷静一下。
“娘亲,你不要游悦了吗?是游悦哪儿里惹娘亲生气了吗?”游悦愣在原地,哭哭啼啼地看着澈,想一直被丢掉的小猫,卖的一手好萌。
零也震惊了,这不是澈自己搞的鬼吗?她不记得?
无奈的只好安慰游悦:“澈她刚醒,需要休息,咱们先走,别打扰她休息好吗?等她休息好了就会想起来游悦了。”
“真,真的吗?”游悦眨着清澈单纯的眼睛,抱着零的胳膊。
“嗯对。”零将孩子背在背上,一步一晃地走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澈、面具还有一直沉默不语的紫叶。
紫叶的注意力也只在面具身上,他十分好奇面具为何这么宠爱澈。
“这是我师父,面具。”澈知道,在这些老家伙心里早就对面具做出了一定的判断,就不必做那么多的解释了。
紫叶听到这个回答,不管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能信服,还是默默点了点头,也退了出去。
“澈,你先睡觉,我出去看看。”面具虽然脚下有点虚,还是坚持着走向门外,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在门外等他。
等他到门外的时候,紫叶却引他到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