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焰族王宫里面张灯结彩了几天,完全避开了澈所住的地方,可是结婚当天的喧闹声无法避免的传到澈的耳朵里。
昏昏沉沉的她在房间里窝了几天,终于缓慢走出房间,却发现已经是黄昏了,宴会快要开始了。
出于礼节,魔焰王还是派人前来请澈。
她淡然一笑,换上血红色的衣裙缓慢地从自己的房间走向宴会场地。
从宴会的门口,到中央,她缓慢地走着。
其他宾客无疑不看着她,一片片闲言碎语不时地传进她的耳中。她耸了耸肩,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走向季九歌:“恭喜你,季九歌。”
她潇洒地转身,走向一脸忧愁的面具,她开心的摇了摇头,坐在面具身边,端起酒壶一杯一杯的酒灌进自己的嘴里。
季九歌知道她不爽,不开心,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夺过她的酒杯,把酒喝完。
可是澈却拿起了另外的酒杯,继续喝着。
“你要喝,我陪你。”两个人争相往自己嘴里灌酒,魔焰王臭着瞪着季九歌,浣熊族族长也不例外,正在敬酒中竟然扔下新娘去跟其他女子喝酒。
“九歌,你在干什么?”魔焰王终于忍不住喊他,可是季九歌跟没听见一样,继续陪她喝。
浣妍强颜欢笑一番,向自己的父亲和魔焰王行礼,为季九歌辩解:“父亲,季伯父,九歌只是想跟自己的红颜辞别而已,让他喝吧。”
澈深吸一口气,冷漠地看了一眼穿着大红嫁衣的浣妍,对着她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轮弯月。
“季九歌,你去陪你的新娘吧。”她牵起季九歌的手,将他好好地送还给浣妍,“浣妍公主,我把他交给你了,你要抓紧他。”
澈毫不留恋松开手就走,没想到季九歌竟然一手拉着浣妍,一手拉着澈,闭着眼睛,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能让她开心了,只好直接问她,“澈,要怎样你才能开心?”
浣熊族族长要冲下去杀了澈的心都有了,谁知魔焰王竟然拉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她是面具的宝贝疙瘩。
澈也不含蓄,脚下冒出来冰冷的气息,一层层洁白无瑕的冰在她脚下隆起,到达她臀部的高度后,她从上边跳下来,无所谓地看着他:“陪我喝三杯酒吧。”
澈从珞矢面前拿起一个酒壶和六个酒杯,每个杯子都倒得满满的。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才说规则:“一次一杯,我再你的被子里下毒,你在我的杯子里下毒,不能不下毒。”
她揉了揉鼻子,眼睛朦胧地看着他。
“澈,你太过分了!”
“面具前辈,你再不管你的爱徒,我就不客气了。”浣熊族族长气得直接站了起来跟面具叫嚣。
可是他太小看面具了。面具和珞矢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澈敢少一根毫毛我让在座的所有人陪葬。”
“请!”澈对季九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先下毒。
“断肠草。”季九歌伸了一下手,把一棵断肠草的汁液滴到澈的酒杯里。
断肠,相思到断肠。
澈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一株草扔进他的酒杯,顺手端起自己的酒杯吞了下去。季九歌同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情花。”
澈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酒杯里扔了一根枯草。
等两人都喝下了,季叁幸急得要命,这个傻弟弟,他冲到季九歌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到合欢和当归的药名。
他不敢相信,赶紧检查澈的身体,僵硬冰冷。
“蠢女人,你干嘛这样?”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竟然抱起了澈,想要喊太医救她,却发现澈已经推开了他。
“最后一杯,我下我的血液。”她划开自己的手,将一滴血滴在酒杯里。
季九歌一时无措,这要让他如何下毒,她一直都在骗他,她只想要他亲手杀了她。
他最后还是将一颗丹药仍在她的酒杯里。
这次,澈并没有直接拿着酒杯喝酒,而是看着季九歌端起酒杯,一点点靠近自己的唇边。
澈闭着眼睛,内心里纠结的要命,她的血恐怕就是世间最毒的毒药了,他会死的。
她从下吃各种毒药,季九歌下的毒根本对她没什么影响,可是。
她突然间将酒杯打翻,酒水撒到偷食的老鼠身边,老鼠瞬间被她的血液吞食得一干二净。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之前还不懂她为什么最后一杯下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澈,为什么?你告诉我,你不是就是想我死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季九歌也想过就这样一死了之,可是家族的重任告诉他,不可以。
澈还是坚持把最后一杯酒喝完,才泪眼迷蒙地告诉他:“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我先饶了你;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季九歌,我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季九歌看着身后的家族,看着自己的父王以及岳父,无论他多么想走,但都是不可能的。他迟疑地摇了摇头,闭着眼睛不敢看她。
“祝你幸福!”
她骄傲地转身,可是心口却又不争气地剧痛了起来,她笑着朝着宴会的尽头走去,嘴角流下一行黑色的血液,她突然咳嗽起来,捂着胸口一步三摇晃地走着。
千幻也看不下去,直接从封印之中挣脱出来,驮着澈飞向能容下她的地方。
季九歌向前追了几步,还是放弃了,木讷地昨晚他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