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最近桃花运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好……”看着身材丰满丽色惊人的周茹怡对待吴子帆就像对待小情人一样的态度,刘斌在一边揶揄道,守财奴爱财不错,可也是个正当年的大小伙,周茹怡这么一个大美人,独独对吴子帆青眼有加,实在让刘斌有些吃味儿。
“什么桃花运,周老师那是对待学生态度和煦,刚要是你走神了,周老师保准对你也一样……”吴子帆心虚,只好努力地把事情往回圆。
但话音未落,一颗粉笔头就砸到了刘斌额头上,其精准程度堪比M24狙击步枪。
“刘斌,好好听课!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周茹怡不快的声音远远传来。
刘斌马上赔着笑脸转了回去,等周茹怡背过身继续在黑板上写着什么时,他才撇着嘴一副jian样地学着吴子帆刚才的话:“周老师保准对你也一样……”
吴子帆翻了个白眼。
……
上午第三节课是久违的体育课。
如果对于高一高二的学生来说,体育课等于是放了为期四十五分钟的假的话,那么对高三的学生来说,体育课等于坐牢的人得到了假释。
因为马上要音节高考,所以高三学生的课程表被改得面目全非,那些高考不涉及的“次等学科”本来课时就不多,到了高三以后更是锐减,体育课、音乐课、美术课首当其冲,课程全部缩减了一半,以前一个礼拜有两节课时间的体育如今只剩下一节课了。
所以当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打响时,可以相见三班的学生是一幅怎样猛兽出笼的状态,体育课代表孟宇成被班上六七个同学催促着到学校仓库里去拿羽毛球拍、乒乓球拍,篮球,足球,甚至是排球。
然后一群人换好了运动服,浩浩荡荡地奔赴学校的操场。
等到第三节课的铃声正式打响时,别班的同学们垂头丧气地回了教室,而三班的同学们却早就已经在操场上玩嗨起来了。
吴子帆也换好了运动服,是像韩国电影《隐秘而伟大》中男主角金秀贤隐藏身份时穿得那套草绿色的运动服,他换上运动服并不是为了运动,而是为了在体育课上显得不那么扎眼——当所有人都穿着运动服在操场上跑来跑去,而你却穿着一身便服一个游离在整个圈子的边缘时,即便没有人在乎你,你也还是会感觉到有一种异样的眼光正在不断地打量着你。
这一点吴子帆以前深有体会,现在他觉得程浩在这方面应该能和他感同身受——因为他此时就穿着一身的便服,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缘、靠着学校的围墙,无聊而拘谨地坐在那,时不时有人从他的身边经过,他就会紧张地抬起头,用一种瑟缩的眼神触碰着对方。
难怪刚才在更衣室里面没有看见程浩的人,原来根本就没有换衣服。
看程浩现在那副极不自在的样子,吴子帆猜他现在一定不愿意在操场上呆着,如果可以,他一定会选择留在教室里。但是一中的规矩是,上文化课时学生必须待在教室里,而上体育课时,学生则必须呆在操场上——对十八九岁的高中生而言,劳逸结合是很重要的,哪怕是一种被强迫出来的劳逸结合。
程浩的表现让吴子帆想起刚进学校不久的自己,那时他也穿着一身便服一个坐在在无人的角落里,只不过,和程浩不同的是,他是因为没人愿意和玩,而程浩,是不敢和任何人玩。
没有为此感慨太长时间,因为一周只有一节体育课,除了去食堂吃饭和回寝室睡觉的路上,这是程浩唯一会在一个露天的公众场合里出现的时刻,这是一个完成击杀的绝好机会,只要把勇气咒语往程浩的身上一甩,然后两人完成一趟田径比赛,这次的击杀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想到这里,吴子帆没有迟疑,迈开步子朝程浩走了过去。
操场的中间横了一个篮球场,从吴子帆的位置走向程浩,直线穿过会经过这个篮球场。
为了尽快完成击杀,吴子帆自然没有选择走弯路,但是正当他从篮球场的边缘越过时,一只篮球如同炮弹一样地飞了过来。
吴子帆步子买的比较急,目光又紧紧盯在了程浩的身上,所以一时不查,被这如同炮弹一样的篮球正中脑门,巨大的力道让他一个踉跄,双膝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但所幸,最后他撑住了,篮球在他身边弹跳了一会儿,滚落到他的脚边。
“不好意思,没看见那还有个人……”
吴子帆晃了晃脑袋,等脑中的眩晕感逐渐退去后,他才直起身子抬起头,然后他看见跟他说话的人是他的老冤家张志庭。
看见是吴子帆,张志庭似乎一点儿也不以外,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笑意,不过口头上倒是挺客气:“不好意思啊吴子帆,一时手滑,帮忙把球扔过来吧……”
虽然张志庭脸上的表情让吴子帆心里有点怀疑这家伙其实是故意的,但是既然嘴上道过歉了,吴子帆也没打算深究,更何况,篮球场上误伤他人的事情时有发生,没有必要上纲上线,这么想着弯下身子把球一勾,扔给了张志庭。
接着,吴子帆转身再次朝程浩而去,但没走两步,那炮弹一样的篮球又飞了过来,而且再次准确地命中了他的脑袋,这回,吴子帆没能撑住,身子一歪,直接摔到了地上。
等他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那边的张志庭还是一模一样的口吻说道:“不好意思啊,没有看见那边还有个人……”
吴子帆这回好好看了看张志庭那张暗含怨恨又略显快意的脸,他完全明白了:刚才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意外,张志庭这小子是要搞事情。
然后他心里登时一怒,好家伙,上次你用古文骂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大白天闲着没事儿又犯哪门子的jian?
吴子帆不知道的是,张志庭现在比他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