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动情的演说

程擎苍要是不抓住她，不将她牢牢地锁在身边，怎么过得安稳。

“苏凝安！你听好，你是选择幸福还是不幸福。你爸爸在天堂看着你，难道希望看着你为了忘却我，为了避免对他的愧疚，而孤独终老？”他紧紧的是盯着她犹豫不决的眼神，一点一点的说服她。

苏凝安很是纠结，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她的确不忍离开程擎苍，一离开他，苏凝安感觉自己的世界，失去了意义，失去了色彩。

那三天如同行尸走肉的日子，是最好的证明。

当程擎苍出现在墓地，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是那么惊讶又欣喜的。

“我……可是我，还是担心……”她已经动摇，对于他的步步追问无法招架。横亘在心底的阻碍，还是清晰可见。

“你想清楚，真的是因为爸爸吗？他真的希望看到你这样？”他的脸近在咫尺，她几乎可以看清他的毛孔。

“他难道希望看到自己本来可以美丽四射的女儿，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这副模样，真是剃了头就可以当尼姑了！”他说着拉了拉她的衣服，满眼的嫌弃。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这次他说的够多，就在苏凝安以为他突然深情起来，叫她缴械投降的时候，原形毕露。

她揉了揉太阳穴，听他讲话，真的很费脑袋。

程擎苍忍不住摊了摊她的脑壳，但随即又保持冷静。今晚他必须说服她，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他将她拉到地毯上，席地而坐，“等着，我去泡两杯咖啡。”

说着，便朝开放式厨房走去。

擦得干干净净的壁橱上，玲琅满目的器具。

“你还学会煮咖啡了？不是都……”她要说都是自己给他煮的，但这两年她不在，便不再往下说。

“是啊，以前都是你煮，你不在我身边，除了我自己还会有谁给我煮？”他的背影宽厚帅气，长长的腿简直可以媲美长腿欧巴。

苏凝安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地毯上，看着他煮咖啡的样子。

看得出，他的手法很娴熟，不像是编的。

程擎苍的侧脸最为好看，棱角分明的五官，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在她这个角度看来，别具魅力。

不得不说，程擎苍的确很有男人的魅力，只要他不发癫说胡话的时候。

很快，他端着两杯精致的咖啡杯，走到她面前。

苏凝安像中了魂儿，此时的她完全被他吸引，专注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也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她的注意力都在程擎苍的身上，心无杂念。此时夜已深，最适合谈话。

夜谈也最容易引起共鸣，打动她的心。

程擎苍做了不少功课，他可精明着呢。

“给，你的咖啡。”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却又带着邪气而又充满魅惑的微笑。

苏凝安伸手接过，拿起小勺子，“谢谢，表现不错。”

“表现你妹！”程擎苍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咖啡放到茶几上，敲了敲她的脑袋，然后作势掐住她的脖子，“说，这么帅气这么能干这么有魅力的好男人，你究竟要不要！”

苏凝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就不能正常的耍耍帅，让她多看一会吗？

正经不过三秒的梗，什么时候消失啊！

“还给我翻白眼，不说的话不许喝咖啡！”他伸手就要夺她的咖啡，苏凝安灵巧一躲。

“坐，不是要跟我好好谈谈吗，煮个咖啡就得意忘形了。”她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显得淡淡的。

“也是，我们必须心平气和的谈谈。我要拯救你，拯救你的三观！”程擎苍乖乖的坐了下来，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苏凝安捧着咖啡杯，暖暖的杯子捏在手心，很踏实，很温暖。

“苏凝安，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这两年我所有的信念，就是能见到你。等我成功了，将失去的一切都收入囊中的时候，那些仇家便奈何不了我，只要我找你，就不会危及到你。不管受多大的苦，只要一想到你，就没有那么恐怖了。”程擎苍看着她的眼睛，深邃的双眼看不到底。

苏凝安又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安定感，虽然他的话那么简单，但她知道，那其中的艰险复杂，不是她所能想象到的。

他们两人兜兜转转，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还是坐在了对面。他害的她做了几年的冤狱，从此害怕黑暗。她想尽办法报复他，摧毁他，为自己的爸爸和自己报了仇。

他历经两年地狱般的生活，挣扎斗争，从一无所有到高高在上。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你的爸爸，我很遗憾。而你，也通过你的努力，将我打回原形。谁又知道那样的你和我，会离不开对方。谁又料想到，老天对我们开了那么大的一个玩笑。你恨我，到你释怀了。我找你，到我遇见你。恩恩怨怨，现在也差不多两清了。”程擎苍捏着她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手背。

“作为当局者，你应该会感到累吧。反正我累，曾经一度想过放弃，彻底忘记那个败了我所有家当的败家娘们儿。可是，我做不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却字字句句砸在苏凝安的心里，很是沉重。

她咬着嘴唇，不作声。

“当我一想到，等我处理了那些挡我道路的人，那个傻女人，就会离我更近一些。”苏凝安看到，他的眼里带着嗜血的光芒，回忆让他显得遥远而又不真实。

“是我欠她的，我已经还清。那些不能弥补的，无法还原的，我只能承受。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未放弃！而你呢，苏凝安？”他的双眼盛满无法言说的深情，她不敢直视太久。

他的质问直抵心底，苏凝安无言以对。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争取过。解恨之后，她放下所有，重新开始。

但他灼灼的眼神和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过的逃避，却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

“你说，是不是认为自己很怂！”程擎苍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平静无悔的过完一生？啊？偷偷的将自己变成一个老尼姑，还是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合伙过日子？”他的声调越来越高，语气越来越激动，“你问过自己没有，这样的生活到底是为谁而过？”

苏凝安咬着唇，不敢回答。

他说的有理，很有道理。她从未想过，也拒绝去想去思考。

“你看看现在的你，是为谁赎罪？你是欠了谁的，才让自己封锁真心？你爸爸吗？”他似嘲笑的看着苏凝安，眼里的嘲讽不言而喻。“你爸爸是最希望你能幸福的人，难道你不知道？”

苏凝安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呆呆的看着他。

难得他如此正经，如此言辞犀利，像个演说家。但为何，听了他的话，她觉得自己很委屈？

难得认真的他，说出的话竟让她如此动容。站在她的角度，他完全懂得她的内心，他都懂，他都懂。而她，却一直在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