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平淡不了

“好心没好报，我为你报了仇，你却说我做无用功是不是？”程擎苍眼神凌厉，看着远处的人群，他是不会放过韩馨的。

“没有，”苏凝安拉住他的袖子，“我只是觉得，既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深知那种非人的折磨，真的不好受。”她放低声音，希望她不要那么生气。

“你心软了？别人对你心软过吗？”程擎苍青筋暴起，想起那样的折磨，竟然是他和韩馨一手造成的，心里揪成一块。这笔账，他必须要韩馨也还给她。至少，这样对凝安的愧疚，会少一分。

“她当时也是无辜的嘛，她又不知道替她坐牢的人，会有那么多的苦难。再说了，我不是……”她差点说出当初是因为拿钱解决的事，担心他会心疼而暴走！

苏凝安清楚，大多时候，他的暴脾气是因为想发泄那种复杂的情绪。

“真是白眼狼好心当作驴肝肺，就算她也是无辜的，那当时出狱之后，她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清楚吧？”他大声的朝着她耳边喊，愤怒的指着韩馨的方向，“我们都是一类人，你何必如此善良！苏凝安我跟你说，你的善良只能留给我一个人知道不？”

他很生气，当初韩馨是怎么对苏凝安的，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脑子被驴踢了的蠢女人，竟然要放过她！

“……”苏凝安再次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实在太大，她无法扛得住。

其实她清楚，程擎苍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她。

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她的牢狱之苦！他有多爱自己，就有多狠他跟韩馨。

只有这样做，他的心里才会平衡一些。他也是以为，只有这样做，苏凝安的心里才会平衡一些。

但她如今有了他，她感受到他的爱意，对于他的付出看在眼里。当年的事，如今做什么都不能改变，况且，她已经不是那么恨了。

“擎苍，你看她现在都已经很憔悴，受的苦也差不多了。要不，最近你把她放出来吧？”苏凝安作势就要抱住他，以求他能听进去。

程擎苍甩开她的胳膊，眼睛里带着一触即发的怒火，“别再跟我向她求情，这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苏凝安，你要清楚，她不是别人，那个让你的命运改变的人。她毁了你，还在你出狱之后那样对你！你慈悲，她呢？有没有感恩过你，有没有谢谢你让她免受那么多苦？”

一说到韩馨，他的眼睛似乎在告诉苏凝安，不让她死已经是很大的仁慈！

“不就是本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把自己当作是高人一等了!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苏凝安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同情心，用在她身上？”他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场，骨子里的戾气更加深重。

他比两年前更加狠辣决断，她隐隐觉得，他的暴戾太过严重。两年时间里，他到底经历了多大的磨难，才会变得如此可怕。

心疼他的同时，苏凝安不由得担忧。这样下去，程擎苍的身心健康都让她担心。

苏凝安看着他，高大帅气的身影，却因为仇恨和那些伤痛的经历，让人心疼。

这两年的遭遇，也是因她而起，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他早已不欠她的，而她却让他遭遇了炼狱般的经历。

韩馨说他是侩子手，这又何尝不是她的原因。若是当初她没有毁了程擎苍的一切，他就不会经历那样的日子。可是，没有如果，当时的她一心被仇恨蒙蔽，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她无法原谅。

她的爸爸那么爱她，她却没有回报他的机会。

若是重来一次，她也不知如何选择!

程擎苍心甘情愿的让苏凝安毁了他，又拿出所有的档案资料，让她亲手了结。

是啊，程擎苍把所有的善良，都给了她苏凝安。她无法要求别的，程擎苍心意已决，无法改变！

“好啦，我不说就是了。气大伤身，我们回去吧，在这里只会让我们的心情不好。”苏凝安轻轻的抱住他，试图缓和他的情绪。

程擎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凝安看他无动于衷，至少不再发火就好。她紧紧的抱着这个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的男子，用她微笑的力量温暖他。苏凝安希望，她可以感化程擎苍。

仇恨不会改变一切，只会让结果更糟。

两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苏凝安从背后抱着程擎苍的腰，站了很久。

但看着他的神色，苏凝安不敢再张嘴，她是拗不过他的。

“回去吧，你要是再跟我提将那个女人放过，我就把你扔在河里了信不信。”他用力的捧着她的脸，却小心着不弄疼她。

“嗯，好好，就依你的。我们回去吧。”苏凝安知道没法跟他商量，索性就不再提。

程擎苍带着苏凝安离开精神病医院，他们决定回到北方去。

“我们现在去哪？你要回去工作了吧？“苏凝安一只手插在程擎苍的口袋了，对于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有所犹豫。

“你都答应我了，难道不跟我去？”他停下脚步，“苏凝安，从此刻起，你休想离开我，还是打消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反正，你只要清楚，苏凝安只能待在我程擎苍的身边，哪儿也不许去。”程擎苍抓着她的手，力道之大足以表达清楚他的意思。

“我都答应你跟你试试了，可你怎么就不能退让一下呢？”苏凝安对他这种超级霸道的行为，真的是无力吐槽。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沙发上，起身脱掉外套。

苏凝安以为他就这样放过她，不料，程擎苍长腿一跨，骑在苏凝安的大腿上。

“你难道还想回去那样欺负人的小公司？要自由，要平平凡凡？太幼稚了吧你！”他恨不得敲醒这个笨女人，怎么就两年没见，脑子生锈了？

“是，不可以吗？”苏凝安的确有这个想法，她已经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苏凝安了。

“呵！苏凝安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跟我有关系的人，尤其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放在外面多危险你忘了？这两年我结下的仇家，每条街都有七八个。他们的心里跟当年的你我一样，一心只想报仇！”既然找到了她，好不容易让她点了头，他怎么可能那么蠢，任她在外面自由。

既然选择了他，就等于选择了不平淡。不平淡的人，没几个是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的。

“……”苏凝安不语。的确，她是有些痴心妄想，那样的日子，一旦跟他有交集，就没有可能了。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飞机，待会我们就回去。一切的事宜，等回去再说吧。”程擎苍霸道的吻住她的唇，好好提醒一下这个丢了脑子的女人，她的男人究竟是谁！

“这里是客厅，你不是说有人吗？万一他们……”话没说完，苏凝安的唇被封住。

“他们不敢进来，宝贝儿，你的老公可是我。”低沉的声音满满的都是骄傲与得意，不一般的自信的语气，时常让苏凝安无言以对。

阳光洒满光滑的地板，在宽大明亮的大客厅里，回荡着有节奏的韵律，满地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