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虚无？！

既然和时间有关，那就是一条不可能选择的路，毕竟秦铭垣现在根本就没有触碰到那一个层次。仅仅就是两条路而已，既然有一条路不可能选，那么——就只有那一条了——向上，或者——向下……

向下，脚踏实地的向下；向上，一片虚无的向上。上要怎么上，下要怎么下？四周黑暗一片，甚至有可能就连自己也不存在，也许自己只是一段幽魂，只是在这里静静的站立着，所谓的向前只是自己从潜意识里发出的感官罢了，也许这里才是真实？

身边什么声音都没有，比寂静还要恐怖的静，恐惧无孔不入，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世界上最可怖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的幻想，没有人会被别人吓死，却会轻而易举的被自己给吓死！恐怖片并不恐怖，吓到你的其实并不是电影里面的情节，只是你有代入到故事里面去罢了，一切都是你自己吓到了自己而已；同样的道理，秦铭垣在这么寂静的地方，大脑不可能不会胡思乱想，也许——下一秒他就会自杀，然后死在这黑暗之中，无边无际的黑色，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东西……

“你是谁……”虚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声音，声音不断在秦铭垣的耳边飘荡着，就像是沉入了海底的那一丝清幽的空灵，在这一刻听起来却又恐怖万分，没有看到人，就连声音也是飘忽不定，就像是在地窖里忽明忽暗、闪烁着幽幽蓝光的蜡烛一样，让人感到了丝丝的压抑与恐惧……

“你是谁……”声音继续飘荡着，可是——秦铭垣不能回答他的问题……是的，不能回答，秦铭垣真的是秦铭垣？他真的是他？他是什么？没有解释这个问题。

你是谁？你是谁？谁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从什么地方来？你在路上看到了什么风景？一切都是什么样子的？你在做着些什么？这真的是你要做的东西？你——是谁？

没人能够回答的问题，你是谁？没有人可以告诉你你是谁，没有知道你是谁，因为——他们同样不知道自己是谁，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一切都是为什么？没有人知道，爱因斯坦不能解释，就算他拥有很高的成就，这个问题，他依旧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达尔文？也许你会想到这个人物，《物种起源》的作者，生物学的领头羊，可是——他又能解释这个问题？他是谁？他不知道，没人知道，虚假还是真实？没人知道。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依旧是那个声音，可是——听起来是那么的虚幻、不真实，混合着你是谁的声音一起，显得无比杂乱，杂乱无章，这大概是形容声音最好的词语了；可是，却又是那么的井井有条，声音很清晰，你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两个声音，两个问题你都可以很清晰的听到，而且没有杂乱的感受，秦铭垣——开始渐渐迷失在这无休止的疑问中……

“清醒过来……这是你一个人的旅途，这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这是你必须经过的路……这——是心的旅途……让世界看看你的执着……”

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很苍老很苍老，听上去就像是已经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那些老树发出的声音，这一片黑暗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声音？没人知道，秦铭垣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渐渐开始聚拢，但是——依旧没有丝毫光彩，接着，一个白色的墙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墙壁上——流过了一段又一段的影片……

“你——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男孩，一个老人蹲在他的身前，揉了揉画面中的那个男孩的头。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魂分两段，事事怀休，莫言莫言，多言心乱……”

画面突然变成了黑色，接着又渐渐出现，画面中的小男孩睁开了眼睛，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不算很宽大的屋子，那是他的家，这个家很小，可是——在小男孩的记忆里，这个地方是全世界最宽大的地方，这个屋子里的空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宽、最大的，比过了宇宙，也比过了时间……

秦铭垣的眼睛渐渐发出了光彩，一对洁白的羽翼悄无声息的从他的后背上伸展出来，不断有羽毛从羽翼上飘落下来，然后——在落过了秦铭垣的脚踝后，便消失在了这黑色的空间里，秦铭垣依旧看不到四周有些什么东西，依旧是黑色的空间，依旧一团虚无，依旧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无，不过——这一切全都没有意义，没有必要知道，只要你认为是真实的，那这一切就是真实的，虚无和真实，只在我们一念之间……

你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然而，只要你认为它是真实的，那它就是真实的；，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你所提到的不一定就是虚无的，同样，只要你认为它是虚无的，那它就是虚无的。你并不能肯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在一开始的时候，你只能依靠“你认为”去选择，到了后面，你开始依靠所谓的“理性”去选择、辨别，慢慢发展下去，你丢失了准确率最高的“你认为”，反而以一堆数字、公式、图表来分辨，同样的答案，却有着不一样的道路……

羽毛不是飞舞，它是在向下落，秦铭垣向前迈动了步伐，只是轻轻地向前为微微移动了一点，羽毛却开始向上飞行，发丝没有向上飘起，眼神依旧没有太多变化，世界似乎已近颠倒，上变成了下，同样，下也变成了上，似乎是在倒立，却没有倒立的情形，似乎这一切变成了两个空间，互不干扰，却又互相通路……

……

楚阳看着突然站立在原地不动的秦铭垣，右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接着转过了身，窗外飞过了一只又一只小鸟，鸟很小，要不是在这个地方不可能会出现蜂鸟这种生物，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把它看成是蜂鸟，不过——这些鸟却没有蜂鸟那长而尖锐的喙，只是体型有一点像罢了……

“依旧没有变化，看来计划的确可行。”楚阳看着渐渐消失在他面前的鸟，喃喃自语道，“那么——可以开始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