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微微亮,他们在鸡叫中醒来,梳洗完毕后在村长家用了些早饭就去张瑞家了。到茅屋时张瑞不在,只有大娘一人躺在床上,见他们来了,开心地招呼他们坐:“我家小子被我打发去山里打些野味,一会就回来。”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想来是昨天花梦晴的话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让她看到了希望。
几人坐在桌子边,和大娘随便聊些家里长家里短的闲事。正说着,张瑞就提着两只野兔和两只獐子进来了,背后背着一把弓,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来这猎物也不怎么好打。他进门看到他们这么早便过来了十分高兴地打招呼,端了些水给他们喝,自己到一旁麻利地把手里的猎物处理了,还整理了一下衣衫,把弓挂到墙上。
“大哥,平日里大娘都吃些什么药?”花梦晴在他忙碌时给大娘把了把脉,初步确定了一下病情的轻重,然后问道。
“药方在这。”张瑞听到花梦晴的询问,连忙从角落里的破箩筐中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
花梦晴接药方,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一些常见的治中风的药材还是有的,只是效用不大,有些贵一点的药就没有写上去,怕是大夫看他们贫苦而没有尽心。
“大娘的病最好是配合针灸施药,这样效果会更好。”花梦晴很快就定好了治疗手段,然后把手里的纸折好递给张瑞,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针包。
“针灸?那是什么?”张瑞从没听过这种治病方式,瞪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针灸本就是上乘的治疗手段,且会的人不多,就是在皇宫的太医也没几个会的,更何况这小村小镇的,听都不曾听过,哪又有缘得见。
“针灸就是用银针刺激周身穴位来达到治疗效果。”花梦晴知道他们不懂,便耐心地解释道,手下的动作也不停,说着便打开针包,把其在床边铺开,一排排银针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晃眼。
“是要用针刺进身体里吗?从未听过,不会很疼吗?会不会有什么害处?”张瑞听了这解释后变得紧张起来,扑过去抓着花梦晴的手问道。
花梦晴被他抓着有些疼,皱了皱眉:“大娘现在气血不畅,若有疼的感觉那便是好事,所谓痛即通,反而说明病情有好转。”
张瑞听到这话虽然还是不太懂但知道是对他娘好的,也就略微放心。
“咳咳......”顾墨弦看他还抓着花梦晴的手,心里有些不爽,忍不住出声提醒。
“啊,对不起!”张瑞听到咳嗽声才反应过来他还抓着人家姑娘的手,立马放开,连声道歉。
花若雨看花梦晴要开始施针了,对其他人说道,“我们还是出去等吧,不要打扰梦晴。”
等众人退出屋子,关上门,花梦晴才拔出了一根长针,对床上的老人说:“大娘,等下针扎进去若有什么感觉一定要说出来。您要是害怕,可以闭上眼睛。”
“好的,姑娘,麻烦你了。”
花梦晴拉起大娘的右手,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往上两寸的合谷穴上下针,转动着深入。另一边同样如此。然后再取内关、人中等几大穴,转动刺入,最后再往上提几下,确认无误后,花梦晴再用内力依次在施针处运行,使其通过银针传入体内。
“大娘有什么感觉吗?”花梦晴边运力,边问道。
“感觉有些胀热。”
花梦晴边施针边问大娘的感受,尽量让内力通过银针使大娘有所反应,如此运力施针,片刻后,花梦晴的额头也冒出了薄薄一层汗。
一个时辰后,花梦晴一一拔下银针,又在几处地方扎针放血,发现涌出来的血大都有些发黑。
花梦晴收起针,掏出帕子把血擦掉,再帮大娘把被子盖好,还捻了捻被角,然后才对外说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我娘怎么样了?”张瑞一直守在门口,现在听到叫唤,便急匆匆地进来,见到她就连忙问道。
“大娘的病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之前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现在治起来需要时间,但也不算太难,你只要听我的就可以治好你娘。还有大娘身上会有几处淤青,那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每天用热帕子敷上片刻就好。我现在开张药方配合服用效果会更好。”花梦晴说着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道:黄芪60g,川芎30g,丹参、鸡血藤各15g,赤芍、桃仁、红花、地龙各9g,水蛭末1.5g用水冲调,还有白附子9g,石决明30g,菊花12g,天麻9g。写完递给张瑞,让他拿着这药方去镇上抓药。
“丹参、鸡血藤.....这丹参......”张瑞念着纸上的几味药材脸上有些犯难。
花羽薇看到他念出这几个字有些惊讶,“张大哥识字?”
“识得几个,都是爹在世时教的。”张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药材不用担心,我昨日看过了,这里临近大山,山里会有不少药材,这几日的量就到镇子上买,以后的可以去山里采些回来。”花梦晴安慰道。
张瑞听了这话觉得不可思议,“山里头还有这宝贝?”
“对啊,等下可以带张大哥一起去认识认识。”花梦晴看他惊讶的模样,不觉得一笑。
花若雨拿过张瑞手里的药方给顾墨弦让他去镇子里抓药,顾墨弦看了花梦晴和张瑞一眼有些不情愿地去了。花梦晴却丝毫没有察觉,忙着向张瑞要来了一个小篓子,准备和他一起去山里采药。但张瑞看着床上的老人有些迟疑。
“大哥,你和梦晴去山里采药,我们就替你照顾大娘吧。”看见张瑞的神色,在一旁沉默已久的花昭零开口道。
花冰瑶也拍拍胸脯保证道,“对啊对啊,我们一定会把大娘照顾得好好的。”花若雨、花羽薇也纷纷点点头。
张瑞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多谢各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