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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醉酒来者

作者: 薄卿   更新时间: 2017-08-19 16:55:43   字数:2361字

静姨娘因为肆如夏的事情和肆长意走动的辛勤,以至于连带着浔姨娘也爱和她们在茶余饭后聊起天儿。

今日直到天边又飘了雪花三个人才从花厅散了。两个姨娘相互搀扶,嘴里还念叨着女儿,可不就是普通女人对骨肉的疼爱关切。

回到寝室屏退了涴星,肆长意喝了两杯茶暖了身子,抱了本绣图朝着内室走去。

年下爹和哥哥也该添添新衣裳,贺子却送的那两匹缎子她想亲自裁剪。

忽的,只觉得前头有个人影动了动……

柳不渡!

紧握住手中绣图,双眉紧蹙凤眸如刃。

眼前那个坐在她软榻上的银面男子本是闭目养神,听见她的声音缓缓启眸露出一丝兴奋,蓦地起身宛若伏击的猎豹,锁住她的手腕步步逼退直至将她按在墙上。栖身紧贴,俯首埋在肆长意的颈窝轻轻磨蹭,浓重的酒气夹杂着隐隐森寒血腥气,轻笑间喷出的温热叫人忍不住浑身发寒。

“本尊为你而来。可是你怎么不高兴?”

柳不渡言语之间透露出委屈和阴冷,半眯的深邃眸中透露出浓重的不满。

“堂堂斩血堂堂主喝醉了没事只会夜闯闺阁?柳不渡,你可真没品。”

肆长意冷笑着挑起眉梢,脚下用力踩在柳不渡的脚背,趁他吃痛,肩膀一沉豁然躲开那乱动的脑袋,屈膝就朝着他的腹部狠狠顶去。

柳不渡不察被打个正着,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在地上。

“呵……”

闷声一笑,柳不渡耍赖似的坐在地上仰头看她,凌乱碎发间迷醉眼神甚是诡异。抬手将掉落的绣图拿到眼前,幽幽道:“听说,你拒绝了太子的亲事。”

“堂主真是消息灵通。不过看来斩血堂的生意肯定是惨淡不堪,堂主大驾已经闲的没有公务来管男女嫁娶之事了。”

刚刚被柳不渡死死握着的细腕红肿一片,现在还痛麻的很。肆长意暗骂一声,只恨刚才下手下的轻了,应该直接将这醉鬼踹昏过去,再扔到大街上醒酒。

“他尚未娶妻,地位显赫,你竟然不答应?”柳不渡喃喃垂头皱起眉来,没等肆长意说话又着魔了一般发出笑声,阴冷狠辣的目光蓦然对上肆长意戒备的凤眸:“你若答应了,本尊今天会拧断你漂亮的脖子。”

音调比外头冰雪还要煞人,肆长意真的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眼神更加警惕。

压着心头的怒气,没好气的问道:“堂主大驾光临,还有何事?如果没事就恕不远送了!”

“本尊是客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柳不渡弯着唇角很愿意看她这般压着怒气的样子,眼神顿时柔和似水,周身肃杀阴寒之气消失殆尽如沐春风。

“如果不是我的随身匕首折在雪山,本小姐很愿意叫您这位贵客尝尝我的待客之道。”

肆长意咧咧嘴角,慢悠悠踱到塌边坐下,手上摸在小桌上的针线匣子。就算她的匕首丢了,这里头的剪刀也叫他知道知道分寸!

“哪怕本尊知道想要劫持你的幕后之人是谁,你也不愿意与本尊多说说话?”柳不渡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许是酒劲又上来了,走路也有两分摇晃。歪歪斜斜的摔在软塌另一侧,撑着头醉意浓重。

“堂主亲自关照,我恐怕付不起酬金。”

“既是你,本尊又谈什么金银俗物。”眸光流转定在那垂眸认真的小脸上:“本尊公务繁忙懒得置办新衣饰,看你正好在看绣图,你若肯亲自动手费心备上一二,自然值得那小小一则情报。”

他还缺衣饰?只怕只要他招招手就有千百件新衣出现在他的面前。斩血堂江湖势力不俗,得来的情报换要她做的衣饰简直是亏了,只不过他这副模样明显是有备而来。思量了一二,肆长意狐疑的应承下来:“本小姐手拙,堂主不嫌弃自然好。只是绣品得来不易何况还是要赠与外男,传出去也不好听……那白轻甲人看着像是江湖人,但我费些周章未必查不到。”

“有事相求就直说,你我何必拐弯抹角。”柳不渡伸手随意拽起软枕,调整成最舒服的角度躺下,好看的眼睛眯成惬意的细缝,一派自得的样子。

“其实这件事也不难,只是请堂主到曲书崖曲侍郎家转一转。他家可有不少奇珍古玩,堂主挑了喜欢的带回去,不喜欢的扔在溜和街口便可。凭您的功力,这并不难吧。”

柳不渡睁开了双眸闪过一丝杀气:“你让本尊去做贼?曲书崖若得罪了你,本尊提了他的脑袋给你做歉礼就是。”

“我自有我的道理,堂主不答应也不碍,我请别人出手就是。只是万一那人学艺不精失了手,小女子就没什么心情备年礼了,还请堂主见谅。”

柳不渡轻哼一声安然的闭上眼睛,扯开软毯披上,转过身做出安睡的样子不再看她,直到肆长意在再打算开口的时候,柳不渡才带着困意的缓缓说道:“听你的就是,还使起小性子来。”

叩叩!

房门蓦然响起。

“长意,可睡下了?”

大哥今天不是按例巡视军营不回家了吗?

肆长意一愣赶忙回话。

“大哥稍等。”

放下隔挡的纱账珠帘,大步过去开门。肆云蘅抱着头盔精神奕奕,一袭软甲上轻薄的覆盖着一层雪片,俨然是刚从军营回来。

忙让一条路请他进来,肆云蘅却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只玉佩递给她:“这是我从一小子手里赢回来的,我留着无用,你拿着玩吧。营里还有事,我回来取趟公文看看你就走,晚上睡觉关好门窗莫要着凉。”

肆长意也不多说,装起玉佩点点头,迅然回到室中翻出披风塞在肆云蘅怀里:“路上小心点。”

“走了!”肆云蘅习以为常的顺手系上披风,一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风雨寒雪时父兄常顾不上这些,她屋中常年备有披风雨具等等,就是为了与她告别时,她想要应急也不至于寻不到。

眼中暖意久久不落,直到屋里传来一声巨响才叫她压平了唇角的弧度。

又搞什么幺蛾子!

插好门返回内室,只见软塌上头的小桌翻落针线滚了一地,柳不渡呼吸均匀睡得正香,软毯却诡异的死死压在身下,俨然是翻身的时候将小桌踢了下来。

“多大了还踢被子。”

肆长意冷嗤着白了一眼柳不渡,拽了两下软毯未果,只好从柜中再抱出一床厚被。本想扔过去,可又怕他醒了再耍酒疯。

叹了口气抖开被子轻柔的盖在柳不渡的身上,想到什么,立刻将他附近旁的物件都收了起来,兀自抱了绣图坐在床边。

她无观雪的兴致,也没挑灯夜读的心思,这尊大神在这里安眠,她却是睡不着了。

久久,肆长意专注起书上的花样,背对着她的本该醉睡的柳不渡却勾起薄唇,满意的摸着柔软温暖的锦被。算她还有几分良心。

一人安眠一人观书,烛光微微彻夜不灭,微风幽幽和白雪溯溯,和谐而安谧。

薄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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