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秦川密地

夜色早已笼罩整片大地，大荒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虫鸣兽吼声不断响起，远处的大山如同起伏的巨龙，露出漆黑的脊梁。

老仆人也不知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巨蟒与白虎的战场早已被他抛在了身后不知多少里，已不见动静。此时的老仆早已油尽灯枯，他将聂羽放在了一棵老树下，自己也吃力的坐了下来，摸向后背想要拿出包裹里的干粮，谁知这一摸却摸了个空。原来在逃跑时慌不择路，包裹早

已不知丢在了哪里。

老仆摸了摸干瘪的肚皮，起身摘来一片大树叶，接了点露水，自己喝了两口，又给聂羽喂了一些，然后又挖了几株野草，干嚼着，就着水咽了下去。他已经筋疲力尽，又没有食物充饥，昏昏欲睡中他突然看见远处亮起一道光束，直冲霄汉，老仆人顿时来了精神，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又起身背起聂羽，向着光束的方向走去。

光束离此约有一里地，老仆人踉踉跄跄走了过去，临近光束，老仆人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一双浑浊的老眼睁得溜圆，他看到的场面太过震撼，由不得他不惊。那光束粗大无比，呈乳白色，直通霄汉，在其周围有一颗颗古星环绕，电闪雷鸣散发磅礴的气势，在光束的底部，有一座宏大的祭坛，神圣而祥和，祭坛上仙雾缭绕，一件事物横陈其上，像一扇门，又想一张粗矿的石碑，被仙雾缭绕，看不清。

祭坛上一片祥和，可祭坛周边却尸骨成山，那些尸体有人类的，有巨兽的，甚至还有老仆所不认识的怪异种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些尸骨竟不曾腐烂，栩栩如生，只是大多带着狰狞的伤口。有些尸体甚至至今依然有鲜血渗出，显得格外妖异。显然不可能是这一纪元的，样式与风格完全不同。这像是一片浩大的战场，一眼望不到边，全部堆积着尸体，大地被染成了黑红之色，甚至还有一些血坑，其内血液鲜红，像是刚流淌出来。

这太怪异以及惊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战场，竟然这么浩大与可怕，让人难以置信。老仆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心脏差点从嘴里跳了出来。他一届凡俗，虽然曾经也见过修真炼道之士，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可哪里听过这么骇人的场景。

就在老仆人惊骇欲绝时，整片战场发生变化，悠悠的哭泣声传来，哭声极其悠远哀伤，并不是多么大声，却震动整片战场。这里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混沌气弥漫，恍惚间能听到激烈的喊杀声，有高昂的战歌响起，号角声和战鼓声激荡人心，让人热血沸腾，忍不住想投身大战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气若游丝，整日昏迷不醒的聂羽竟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大病缠身，眸光暗淡没有光泽，但是可以看出，他一双眼睛狭长，剑眉入鬓，虽然很清秀，但看着却又有些霸气。

他哼唧一声，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狭长的双眼瞪得很大，显然也是异常吃惊。

老仆人听见背上的动静，终于会过了神，他转头看了眼背上的聂羽，发现他已经转醒，便小心翼翼的将其放了下来。

“赵伯，我们这是在哪里，这场景怎么会这么奇怪？”聂羽嘶哑着嗓子问到。老仆人姓赵，草字袁弘，聂羽叫他赵伯。

“这里是秦川山脉深处，你病发后，我带你来秦川寻医，路遇妖兽追杀，我慌不择路，背着你一路逃到了这里，发现了这处奇异之地，”赵袁弘解释。

“赵伯，是我连累你受苦了。”聂羽自责的低下了头。

”唉，是我愧对当年你娘亲的托付，导致你这十六年来受尽苦楚，还说什么连累我。”赵袁弘叹了口气说到。

“赵伯，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样的?这十六年来你都不肯告诉我。”提到娘亲，聂羽又问起了困扰他十六年的问题。

“羽儿啊，你的身世太过非凡，我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等哪一天你可以修炼，并且有了一定的实力后，我会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的。”老仆摇了摇头，并没有告诉他。

非是老仆不愿说，只是现在的聂羽，连一个普通的凡人都不如，告诉他他的身世，只会让他途增伤感与恼恨，若他一生都不能修行，告诉他只会让他一生都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做一个凡人，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倘若有一天他能够修行了在告诉他，

也是他修行路上的动力。

“好吧！”聂羽神情多少有些落寄，低着头缓缓应了声。

“羽儿啊，先不要想别的，此地如此怪异，多多注意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会对你的伤体有帮助也说不定。”赵袁弘转移了话题。聂羽点了点头，将视野放在了浩大的祭坛和战场上。

此时的战场，战歌在继续，雄宏的号角声不曾停歇，喊杀声不断，并且那些泛起的混沌气全部涌向战场深处。那恢宏的祭坛之上，缭绕着光束的古星竟然在坠落，全部落进了那扇疑似大门或者石碑的事物之中，就那样没入其中，连一点涟漪都不曾泛起。

“这是怎么了？是这古祭坛发生了变故，还是战场深处发生了可怕事件？”赵袁弘在那里自语。

不待聂羽回答，战场深处突然发生了变化，那吸收混沌气的源头，此时竟然站起了一具古尸，他高大雄伟，顶天立地。即使离得很远，也能看见

“怎么可能？难道这片战场还有活着的生灵？”聂羽也是震撼莫名。

“不可能还活着，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他可能...死而复生了。”赵袁弘吃惊的连舌头都捋不直了，磕磕巴巴的说到。

“不好，他冲着我们来了。”聂羽吃惊。

因为那个生灵在跨步而来，一步就是十几里，转瞬间已经快到进前。

“怎么会这样，他难道还活着？”赵袁弘惊悚，头皮发麻。

“轰隆！”像是惊雷在耳畔炸响，那高大的古尸一步就到了近前，踩踏着赤红色的地面发出隆隆的声响。在其四周，环绕着一团团仙光，混沌气弥漫。他来到近前，巨大的身体逐渐缩小，最后化成正常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