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山

一个月后，秦川山下，仙台城城门口，出现一个身穿兽皮衣的少年。他身后背着一大摞兽皮，手上提着一把长剑，此人正是聂羽。

半个月前。他突破到练气境时，就有了出山的想法。而后又从那自称姚雪清的少女口中得知，以炎阳门为首的三大宗门新入门弟子将在秦川山脉历练。他思量良久，决定先从这些弟子开始，算一算当年灭门之仇，也算收点利息。

聂羽步入仙台城，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虽然以前也跟着赵伯来过外面的世界，可那是自己被道则啮体，昏昏沉沉的，哪里有心思注意这花花世界。

想到赵伯，他身体微微发抖，银牙紧咬。暗暗发誓道“等着吧，那些屠我亲人的刽子手，总有一天也让你们尝尝灭门之痛，丧亲之苦。”

这是凡人的世界，纵然听说过那些仙山上有餐露食夏的仙人，可却又有谁见过呢？周围人见聂羽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兽皮遮体，一时间对他指指点点。

其实他想利用这些兽皮换取一些银两，毕竟他现在一身皮衣，身无分文，行事起来多有不便。

这些兽皮虽不是妖兽的皮毛，但也是罕见的野兽身上才能弄到的。在凡人的世界里，这些都是制作锦衣貂裘的上好材料，料想可以换取不菲的银两。

找了家制衣的店铺，聂羽将兽皮全部售卖了出去，换取了八十两银币和一身黑色的劲装。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黑色劲装，聂羽看起来英姿勃发，刚毅的面庞，入鬓的剑眉，背后背着一把长剑，看起来酷酷的。

站在街上，聂羽有些慵懒的伸了伸腰身，便百无聊赖的在城中转了起来。

便在此时，街道上走来一名老者和一群少年，那老者看起来能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身着银丝长袍，背负着双手。六十来名少年，大多只有十四五岁，个个神色倨傲，身穿门派标志的服饰，以自身服饰为一组，分为了三波。紧紧跟随在老者的身后。

“你们各自去找客栈留宿一晚，明早在城门口集合，我们一起前往秦川山脉。”老者站住脚步，扫了众人一眼说道。

“长老，那你呢？”其中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问道。

“我去找一个老友叙叙旧，你们切记要低调行事，不可招惹事端，到时候坏了我中原三大宗门的名声。”老者说道。

“中原三大宗门？难不成他们就是炎阳门，夜枭阁和离殇门的害虫？当真是冤家路窄。”聂羽现在远处不动声色，心里暗暗想到。

当聂羽收回心思时，那老者已拂袖而去，只剩下一干弟子做鸟兽之散。

聂羽暗暗跟着一波弟子，直到他们投入一家客栈，才转身离去。

他找了一家酒馆，一边吃饭一边默默思量，思索良久，唤来小二问道“小二哥，这城里哪里有铁匠铺子吗？”

那小二尖嘴猴腮，生的一副小市民嘴脸，此时略显为难之色，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口。

聂羽暗叹一声“芸芸众生，皆为利来。”他哪能不知这小二的意思，随手掏出两块金币扔了过去。那小二立时眉开眼笑接过。

“要说别的我可能不知道，可是这仙台城，我从小长大，这里面就没有我不知道的。”那小二一脸贱笑，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说重点！”聂羽不耐的摆了摆手。

“哎，好，好！”那小二立马点头哈腰，说道“仙台城中，共有两大铁匠铺，一个专门打造兵器铠甲，另一个打造农具铁器。不知道小哥想打造什么？”

“那锻造兵器的铺子怎么走？”聂羽反问道。

“您出了小店，向西穿过两条街便能看见。”

“知道了，你自去忙吧。”聂羽摆了摆手，遣走了小二，心中已有了思量。出了酒馆，聂羽直奔那铁匠铺而去。

打铁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大汉，此时正提着铁锤敲敲打打。见聂羽走来，那大汉问道“小伙子，要打个什么东西啊？”

“你来看看，能不能给我这长剑镀一层黑铁，再打造个剑鞘？”聂羽扬了扬手里的长剑问道。

“没问题，交给我了。”大汉拍了拍胸脯，点头保证。

“再给我锻造一张面具，要纯黑色的。”聂羽掏出一袋金币递了过去。

大汉眉开眼笑接过金币，问道“不知客官想要怎样造型的面具？”

“修罗的造型，速度要快，我在此等着。”

“修罗？”那大汉微微一呆，也不多问，拿起火钳便忙活了起来。

约莫两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经渐暗，那大汉终于将聂羽所求之物全部完成。聂羽接过事物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提着长剑融入了夜色之中。

找了家客栈要了间上房，聂羽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点了些常人吃不起的馐珍一顿狼吐虎咽后，便上床呼呼大睡起来。

午夜时分，世界一片漆黑寂静，聂羽睁开狭长的眸子，从枕畔拿起一张黑色的鬼头面具戴在了脸上。

那鬼头面具黑色为底，红色为纹，露有三孔，两眼一唇。聂羽带上面具后，只能看到一双狭长的冷眸。聂羽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了看，飘身跳了出去，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日便先收点利息。”聂羽行走在茫茫夜色之中，狭长的双眼之中带着疯狂之色。

“呀，这大半夜的，公子鬼鬼祟祟是要干什么去啊？”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娇俏的喊声。

聂羽微惊，顿住脚步说道“这大路朝天，姑娘管的太宽了点吧。”

“嘻嘻，聂羽，我是姚雪清啊，不用怕不用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那女子调笑着说道。

“姑娘认错人了吧，在下是修罗，并非什么聂羽。”聂羽没有转身，淡淡的回了一声。

“哎呀，你这人真没趣，亏得人家还那么帮你呢。”姚雪清有些嗔怪的说道。

“姑娘真的认错人了。”

“那好吧，你不承认也就算了，祝你好运吧，胆小鬼。”姚雪清鄙夷一声。

“在下还有要事要办，姑娘自便。”说话间聂羽幻天追风步展出，眨眼间便无影无踪。

姚雪清跺了跺脚，转身走进了街道边上的一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