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知是谁在晚晚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看着那个已经完全要被琐事冲淡的苏时安,所有的怒气又全部重生过来。这样一来,他就是给自己打电话的人,难怪声音那么耳熟。真不明白他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他不知道因为他自己和十多年的朋友都闹翻了。也让晚晚深刻意识到友情有时候在男人面前会变得多的廉价。
晚晚压住所有怒气,尽量平心静气问:“她在哪?”
苏时安完全不理会她的问题。挑眉看着晚晚,肆无忌惮的笑了笑。“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个女鬼一样的。”
但凡有点力气晚晚都想狠狠甩他一个耳瓜子,以解她心头只恨。只是现在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他纠缠。晚晚提高了声嗓又问了一遍:“她到底在哪?”
他识趣的抬手指了指左边。顺着那个方向望去,晚晚看到了喝得烂醉如泥瘫在沙发上的玊景。她完全和往日那个温和知性的女子大相径庭。
真的,一个可以让你重生的人也足以让你再落入地狱,甚至比那更深。白经年于玊景来说就是如此。一旦有人治愈了你的伤痛,他就会渐渐变成你的软肋。在你完全措手不及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晚晚过去扶起了没有知觉的玊景,打算把她带出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发现仅靠自己现在的力气想要挪动几步都是不可能的。晚晚不甘心的又试了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苏时安在这时候竟还看着她轻视的笑了笑,丢下这句话:“林晚晚,你就像一只不自量力的蚂蚁一样。”
轻而易举的抱起了玊景。说实话,晚晚宁可在酒吧里呆一晚也不想和苏时安扯上任何的关系。他比任何生物都要危险,稍不留意。足以让她死好多次。不等拦住他,他就抱着玊景大步流星的出去了。晚晚不得不放弃抗争。
出来外面,空气变得更加清鲜。人也变得柔和不少。晚晚揉了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理智起来一点。
苏时安把玊景丢进后车坐,半依在他的深红色跑车上,点了根雪茄,像打量小丑一样的看着晚晚。晚晚想这世界上怎么就有他这样的衣冠禽兽呢?
“你导航就能找到我的学校,到了那你再打我电话。我是不会和你坐的。”晚晚立马表明了立场。
苏时安吸了一口烟,吐了吐烟雾。无比阴险的说:“我可不保证会把她带到学校。”
酒吧门口的红灯照亮苏时安的脸,他的双眼就像两口深不可测的井一样,晚晚思索了几秒钟,决定就算是个火坑也要去走走。“上车。”晚晚没心没肺的说了句。
苏时安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一脸得意上车发动引擎。一溜烟就把车开出了闹市。晚晚别过头去看着飞速往后倒退的景物,丝毫不理会在返光镜里观察晚晚一举一动的苏时安。
车内飘散着的百合花香气让晚晚慢慢宁静下来。心情放松下来,身体自然也松懈下来,她靠着车窗慢慢进入梦里。
晚晚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浩瀚的大沙漠里赤裸着脚不要命的跑,后面一只饥肠辘辘的老虎和她只剩下一米之遥。可是竟一个踉跄摔到在地上,她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大把沙子,晚晚回过头去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老虎,它的眼睛里都是杀气。晚晚动不了,也喊不出声音。真正的绝望大概就是这样吧。
晚晚记不得那只老虎有没有把她吃掉,惊醒过来的时候她的额头上都是汗水。晚晚拍了拍胸口,看了眼窗外,已经来到宿舍楼下了。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苏时安从座位上倾斜过来一半身体,盯着晚晚惊魂未定的脸缓缓说道。晚晚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她和他又不熟。
他更加过分的将脸又朝晚晚靠近几厘米。在耳边吹了口气。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晚晚在心里骂到。
“喂,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那时晚晚才明白过来她竟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可能是使了很大的力气,他的手上已经明显出现一条红红的手印。晚晚底气不足的甩开他的手,打开车门,立刻下了车。
晚晚给何佳柒打了个电话,没过几分钟她就穿着她的那套迷你版的睡衣踩着拖鞋风风火火的赶下来了。还算她还有点良心。好不容易,才把苏景弄下车,她还是醉得不知人事。
苏时安摇下车窗。像警匪片里的病态杀人魔对警察说:“林晚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后来晚晚才明白其实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注定会遇到这么几个人,是逃不掉的。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玊景从一楼拖到五楼。打开门就看到林朵朵对着电脑里的帅哥笑得花枝招展。晚晚喃喃念叨:“不是说明天才回国的么?还知道给我们制造惊吓了。”
把玊景丢上床,晚晚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一饮而尽。林朵朵和帅哥互道了晚安关掉电脑之后她转过椅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床上全身带着酒吧特有气息的玊景,幽幽说了句:“她是遭受什么打击了么?”
晚晚给玊景拖了鞋子,盖上被子,才转回来对着林朵朵严肃的说:“如果你要敢在她面前说什么无病呻吟的话,我就把你所有的化妆品砸了。”
林朵朵被晚晚气的脸都绿了,就抱着手机去阳台上打电话了。不一会儿就传来她的笑声“什么LV的包包阿,化妆品阿……”讲得挺不亦乐乎的。其实晚晚真的很羡慕林朵朵,并不是说她家里有多少钱。而是她每天都能活的得没心没肺,她的世界里没有一点需要担心的,她要做的事情仅仅是法国又出什么新奢侈品了,米兰时装秀上有没有她喜欢的款式,还有哪里又看到一个帅哥……班里的同学总是在背地里说她是个没头脑的富家女,而表面上又死乞白赖的和她谈天论地。晚晚觉得她们就是是在嫉妒她。对于这些她都是充而不闻。
待一切都忙好之后已经十二点整了,整栋楼都停电了。晚晚摸黑在箱子里找了一瓶可乐和薯片。坐在阳台上欣赏月亮。说白了,就是睡不着。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有两个声音向她疯狂的叫嚣。一个双手插腰说:林晚晚,你怎么那么自私,在这种情况下把周浅所有的美好都打破了。另一个面目狰狞的说:不是你的错,迟早有一天周浅是会知道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