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是骄傲的白天鹅

晚晚挑了挑碗里的麻辣烫，细细回味了他后面这句话的意思。才反映过来他把所有女性同胞都给凌迟了。

晚晚抬起头瞪了苏时安一眼。：“你才见过多人女人阿，就自以为很懂我们女人。”

“的确，后来我认识了苏夏薇之后，我发现我之前的结论太荒唐了。我以为她爱钱，就在她包里塞了一大摞现金，后来她包着抱站在酒店门口无比失落的看着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忧伤的表情。所以后来我不敢再见她，我真的不想伤害一个有情感的女生，之前的女生我只要给她拿张卡，她就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无影无踪。再后来我目睹了你和她的那一幕，我才彻底觉悟她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对不起安栀黎，我真的没想过要破坏你们关系的。”

有那么一瞬间，晚晚感觉到苏时安其实真的和她原先在心里下结论的人有那么点不一样，甚至自己能理解他这种病态的心理，大概真的理解了“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后，也就能对这些富人的心理感同身受了吧。

“那你喜欢她么？”想不到有一天晚晚提起苏夏薇时，竟也会风轻云淡的用一个“她”来带过。

“我不喜欢她，我也尝试说服自己喜欢她的，毕竟她可能是第一个真正爱我的人了。但是你知道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得。”

晚晚的心在苏时安说完那句话后狠狠颤抖了一下。回忆像水窖里被打开阀门的水一样狂奔而出。

在晚晚的记忆里苏夏薇是那种从来没有长残的女生，直白来讲就是她从小美到大。在她们还停留在留着厚厚齐刘海穿着肥大校服的时候她就已经会去理发店里烫一个内扣偷偷涂她妈妈YSL伊夫圣罗兰口红了。

在她们这班土土的初中生中苏夏薇简直是鹤立鸡群。长得美就算了，还年年是全级前十名。别人提起她的时候都是说“局长家的姑娘人又漂亮，学习成绩又好，不像我们家的这个人又黑又矮，学习还倒数。”

这就是家长口中永远的别人家的孩子。虽然说那个时候晚晚和苏夏薇好的就像连体婴儿一样。但晚晚骨子里还是会愤愤仇恨这个世界怎么会那么偏心。它就不能平均分配阿。至少脑子好使的就不用长那么漂亮了。

晚晚记得苏夏薇那时喜欢过一个叫阮楚浩的男生，她已经无法记起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大概就是那种长得白白净净、喜欢穿着白色衬衫的文艺的小男生吧。

那应该是在一个夏日里的傍晚，晚晚靠在那棵茂密的香樟树树杆下拨弄着手指，耳朵却异常专心致志的听着香樟树后面坐在椅子上的两人唏嘘说话声。

“今天我喊你来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我可能喜欢上你了，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差点没笑出声来，晚晚想不到连告白苏夏薇都可以这样飞扬跋扈。

阮楚浩犹豫了很久很久，久到晚晚都忍不住偷偷转回去看了几眼。虽然说晚晚忘记很多细枝末节，但是现在记起她都能感觉得到软楚浩真的是经过了漫长的思想斗争才把那一番说出口的。

“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但我真的不能走错一步。我除了上个好高中，好大学，然后找一个好工作之外我无路可走。对不起，苏夏薇。”晚晚想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孩，在面对生命里纷繁选择时，他可以做到如此透彻的取舍。这个世界到底给在的生命里留下多大的阴影。或许这就叫“迫不得已”吧。

阮楚浩走后，苏夏薇抱着晚晚一直哭，泪水打湿了晚晚的雪纺连衣裙。晚晚边拍她的背边安慰她：“你是谁阿，你怎么能因为一个男生而哭成这样子呢。”

晚晚永远记得苏夏薇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那个样子，鹅黄的日光洒在她泪汪汪的双眼上，她叹了口冷气。咬了咬牙，说“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当时晚晚并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她仅仅以为那个傍晚苏夏薇被她喜欢的男生给拒绝了，像痛失了心爱的玩具而声泪俱下罢了。

但直到学校广播里传来校长咬牙切齿的通报时晚晚才真正理解苏夏薇的那句话。和晚晚一同晒太阳的女生们对“阮楚浩偷盗事件”议论纷纷。

“我妈说阮楚浩他爸当年就是走私被抓进监狱的，根据遗传学学说来说，他完全具备偷盗的潜质。”“我有一次在菜市场看到过他妈妈，穿得破破烂烂的，说着一口浓重的方言和卖菜的老板讨价还价。最后还因为几角钱大吵一架。想想他妈素质这么低，可想而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每次考试成绩都那么高，说不定也是作弊的吧，这样的人就该被校长开除。”

……

总之她们说了好多好多，好像阮楚浩做出这样的事情像损害了她们的切身利益一样。对于这些话晚晚见怪不怪，相比一块美玉和瑕疵人们更加热衷后者，就像同学们更加喜欢听某某的通报批评而不是某某又获什么奖了。

事情沸沸扬扬的闹了三天之后以阮楚浩退学而告终。有一件事情，晚晚记得明明白白，就是那件事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下自习苏夏薇称要去教室里拿东西让晚晚在校门口等她。晚晚等了她足足二十分钟，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苍白，眼神迷离，还撞上电杆。十分的心不在焉。第二天就暴出了“阮楚浩偷盗苏夏薇钱包”的事情。晚晚真的不敢相信这世间会有如此机缘巧合的事情。

但是晚晚不敢深究，害怕当真相裸露出来的时候会把自己所有认为美好的事物都击败的体无完肤。晚晚固执坚信她是一直会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站出来保护自己的人。等晚晚慢慢长大过来才渐渐懂得苏夏薇那时的心理。

苏从小就活在一个爸爸妈妈都是强人的家庭里，从懂事开始她就清楚知道她也得做一个同龄人中的翘楚。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办不到的。所以对于阮楚浩的拒绝彻底将她高傲的自信心击垮，她第一次深刻意识到这世界并非可由她任意的摆布。最后单纯的爱情根本抵不过气势汹汹的自尊心，虚荣心。晚晚相信那时只是那庞大的虚荣心操纵了她，并非是真正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