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周浅的妈妈在洛川买了一栋一百平方三室一厅的小区房,但是由于生病住院把房子买了,总的来说周浅已经没有家了。如果没有他外婆他真的不知道该把母亲带去哪里。
晚晚和周浅找了辆出租车讲了半天的价格才答应一百块去乡下。去乡下的路特别的崎岖,车子颠簸得晚晚频繁撞到周浅的脸,周浅说:“乡里多数的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孩子,就没想着修路搞建设了。”
“虽然路是挺曲折的,不过风景很美。”晚晚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乔木感觉这些原生的似乎比城市人工植被又更有一些自然的味道。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从县城到达了周浅的外婆家。
周浅的外婆家是一幢青砖白瓦的老式房屋,晚晚站在门口看向它的时候感觉有一股沉重的历史感弥漫着。门是一扇红褐色的木门,上面的漆应该是前几天才喷洒上去的,还留有浓浓的味道。
周浅推开了门,晚晚同他一起走进了里面。围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腾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也和陈旧的房屋显得很适合。
“外婆”周浅看着房里喊了喊,见还没有什么动静又大声喊了一遍,这时屋子里才跑出来一个六岁大的小男孩!小男孩看了眼周浅又看了眼晚晚才说:“婆婆出去挖野菜了,应该快要回来了。”
“你是小志吧。”周浅问小男孩,他记得去年回来的时候小志就在外婆家,外婆告诉周浅小志的父母亲都出去打工了,就把孩子留在她的家里,外婆倒也开心有个说话的伴。周浅明白外婆是孤独了,这么些年他的妈妈因为年轻的时候嫁给她父亲受到外婆横加阻拦以后两人就闹翻了,直到周浅母亲死去也没有喊过他外婆一声“妈”。
小男孩点了点头,可能认出了周浅就立马和他熟络起来,端茶倒水,还给晚晚拿了一个早上蒸出来的包子,晚晚满足的吃掉了那个肉馅的包子之后,感觉身体才恢复了活力。
“婆婆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我经常看到她一个人在哭,我问她她也不说。”小男孩有些难过的对周浅诉说,周浅虽然什么也没回答,但是脸色却极其伤感。晚晚明白周浅母亲的去世对他和他外婆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周浅的外婆是在晚晚接了苏时安的电话以后回来的,听周浅说外婆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好像也仅仅是六十多,和周浅的母亲一样他外婆也是一个高挑的古典美人,虽然在岁月的雕琢下脸上已经满是皱纹了。外婆穿的是一件老式的刺绣红衫,鞋子是一双碧绿色布鞋,着装很像明清时期的老人们穿的,不过整个人看上去很有气质。外婆的肩膀上背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的是晚晚都叫不出来的野菜。
外婆看到周浅和晚晚的时候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还热情的询问了周浅晚晚是哪个,还对晚晚说在乡下多玩几天。在一阵寒暄之后外婆才和周浅说:“她回来了?”
晚晚自然明白外婆口中的“她”就是周浅的妈妈,虽然说得如此风轻云淡,但晚晚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个老人只不过是在伪装最后的一层面目罢了,她的心里可能正在下着大雪,冰冷致极。
周浅把骨灰放到了老宅的祠堂里以后就带着晚晚出了老宅,外婆说让他们出去走一走,周浅明白外婆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为了不让外婆难堪就带晚晚出去了。
晚晚和周浅来到了田埂,两人坐在草地上说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话。
“其实我知道我外婆她很爱我妈的,可两人就是倔强,谁也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希望下辈子她们不要再做母女了。”
听着周浅的话,晚晚也想到自己的妈妈,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她了,之前每次梦到她都会哭着从梦里醒过来,可能说她们也是不适合做母女。
苏夏薇到底A市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虽然坐了两个小时飞机,但只要一想到立马就能见到苏时安她就变得神采奕奕。
苏时安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心里想苏夏薇应该也快到了就摇下车窗看了眼,的确苏夏薇已经往他招手了,十多天不见苏夏薇好像有了些改变,似乎也不化浓妆了,连裙子也是淡雅的碎花裙子,活脱脱的就是一玫单纯的女学生。
苏时安给苏夏薇打开了车门,没有任何的寒暄就对苏夏薇说:“不是在上课么?怎么还有时间过来这边玩。”
苏夏薇看着反光镜里的苏时安,有些黯然神伤的回答:“因为我想见你了。”
苏时安听了这句充满暧昧气息的话语,直接滤过苏夏薇说这句话的意图,发动引擎,冷淡的问:“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随便。你做决定”对于苏夏薇来说吃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件可有可无的附属品,反正为了保持身材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尽兴的吃过一顿饭了,虽然她的身材不会因为多吃什么而变形,但是她总是抵御不了内心对美的追求,哪怕是变态的美。
苏时安把车开到一家日料店门口,停好车以后就带苏夏薇上了二楼。他之前经常来这里吃饭,所以都以固定了位置,包厢里面的桌椅都是简单的中式桌椅,甚至旁边摆的都是很普通的招财树。
苏夏薇有些不解就说:“这里的格局挺不一般的。”
“其实店家是个货真价实的日本人,不过他对中国的文化挺有研究的,就弄了个中西合璧的餐厅。”
服务员进来给苏时安拿了菜单,还不忘调侃到:“难得苏老板带女朋友来吃饭。”
苏夏薇听了这话心里挺开心的,但还是故意羞涩的低下了头。倒是苏时安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在菜单上勾画了好久!
服务员走后苏时安就掏出手机无聊的刷起了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