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年记忆 少时情

“小芷，我们偷偷溜出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吧？”月色皎洁，云霁和小芷走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

“不行的，小姐。难道你忘了门主立下的门规了吗？任何人没有门主的允许都不可以私自出山，否则家法处置啊！”小芷听到云霁要出山，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姐平日怎么捣乱都可以，但是出山万万不可以，小芷是不会帮小姐的，小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小芷，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帮帮我吧！”云霁见小芷无动于衷，又说道：“你今天也听到小胖子说的话了，外面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我们就出去玩一两天，不走远，在周边玩几天，不会出什么事的。”云霁见小芷开始动摇了，心里乐开了花，又继续蛊惑道：“我们平日里捣了那么多乱，我父亲也没拿我们怎么样啊，这次也不会的。再说了，父亲责怪下来我担着呢，你就别担心了嘛。”

小芷犹疑着，倒不是怕被责怪，只是小的时候，听夫人身边跟着的妈妈说过，山外的人心都很坏，可是小胖子又说山外的人都很善良、热情。她不知道该信谁了。

见小芷还是不松口，云霁使出了浑身解数撒娇道：“小芷，我们就去半天，去看一眼就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的。难道你就不想出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吗？”

小芷想着偷偷溜出去半天不会被门主发现，只要多加留心，半天也不至于出什么意外，再加上今天小胖子把外面的世界说的那么好玩有趣，也着实想出去瞧瞧，便松口道：“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小姐要保证，只出去半天，在外面多呆一刻都不可以，这是其一。其二，小姐要保证出去不可以胡来，得听小芷的。”

云霁见小芷松了口，顾不得有什么要求，连连点头。

二人的意见统一了，于是，便开始商量出山的事宜。

云霁只有晚饭会与父亲母亲一起进食，其他都是在自己房中进食。虽是还未出阁的姑娘，但云霁向来顽皮，常常一醒来便到山里各处玩耍、捣乱，只有饿了才会自己到厨房找吃的，所以一整日见不到云霁的人影也实属正常。云霁这顽皮的性子，她房中的妈妈开始还会管管，但后来夫人吩咐了，对小姐不要太严苛，只要她开心就好。妈妈见夫人这么说，外加门主在小姐的事情上又全都听夫人的，于是也就撒手任由云霁折腾去了。

云霁和小芷都想到了白天溜出山是相对安全的，再加上抑制不住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心，于是二人当即决定天一亮便偷偷溜出山，只要在晚饭之前回来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做好了决定，二人各自回房煎熬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云霁在黑夜中想象着小胖子口中那个好玩的世界，无法言说的激动和期待涌上心头。但她却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将在明天发生变化，改变她一生的变化。如果她提前知道了明天会遇到那个人，是否还会满怀激动和喜悦？我想，她是不会的，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出山，也不想遇上那个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云霁和小芷摸黑溜出了山。到了山下，天已经大亮。只是眼前的这个世界：稀稀疏疏的几户人家，鸡鸣狗吠，走在路上，时不时会听到几声孩童的哭闹声。这让云霁和小芷开始怀疑小胖子口中那个好玩的世界了。二人又走了一段路，人烟密集了些，但还是算不上繁华，也没什么好玩的，一切与山中没什么差异。

云霁愤愤道：“我回去一定要再捅个蜜蜂窝，让它们追着小胖子跑。”

小芷在一旁笑道：“小姐，你上次还没把小胖子折腾够啊，他脸上的包可是消了好久的。”

云霁道：“谁让他骗我们的？我们走了这么久，什么好玩的都没见到，还不如回去掏鸟窝。”

小芷在一旁笑道：“小姐，我们才走了这么一会路你就不耐烦了，这可不能怪小胖子啊。”小芷看着嘟着嘴的云霁，又道：“都已经出来了，可不能就这么回去了。说不定前面就有好玩的了，我们再往前走走吧！”小芷拉着云霁往前走去。

不知又走了多久，果然出现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景象：街上人山人海，摆了许多云霁从未见过的东西，色彩绚丽。

云霁兴奋极了，小跑到一处色彩艳丽的小摊前，拿起一个圆鼓鼓的，转动起来还有声音的东西。她转身正想走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姑娘，你还没给钱呢？”

云霁转过头，疑惑道：“什么是钱？小芷，你知道吗？”小芷摇了摇头。

小贩见二人均是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虽不十分华丽精致，但普通人家的女子却无法有这样的体面，加上二人细皮嫩肉的，特别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虽还未完全长开，但骨子里的风华绝代已无法掩藏。小贩想着这二人即使不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小姐，也必定是哪个乡绅的女儿，不能轻易惹怒，思量了小会儿，于是说道：“我看小姐可能是出门太急，忘带钱了。不如这样吧，小姐把身上的一个物件给我，就可以把这个波浪鼓拿走了，您看怎么样？”

云霁听到小贩这样说，心里乐开了花，指着手上的银镯，问道：“这个可以吗？”

小贩见银镯如此精致，想着可以卖不少钱，连忙点头。云霁把手镯摘下来给了小贩，便拉着小芷走了。

小芷担忧的问道：“小姐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手镯给他了？回山时，夫人发现小姐的手镯不见了怎么办？”

云霁看着一脸担忧的小芷，忍不住笑道：“我成日都在山中乱跑，丢了一只镯子没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了，这样的镯子我多的是，大不了回去重新找只戴上就是了。”

云霁说完，拉着小芷又跑到各个小摊前，喜欢的就用镯子换了那物品。不一会儿，云霁把身上能换的东西全都换了。天也渐渐黑了。街上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这与山里的夜晚完全不是一派景象。

小芷看着还在兴头上的云霁，又看看已经大黑的夜色，心下想到：这下不好了，玩过头了，就算现在回山也赶不及门主夫人的晚饭了。这可怎么办？门主知道我俩私自出山……小芷不敢往深处想，身体一个抖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云霁不在身边。她失了魂似的，在街上找着云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