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途中

“这位官人，我只是一个商人，并不认得你口中的莫小忍，还请官人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一马吧！”

莫小忍此时易容的，的确是一个西域来的商人，此番言行倒也颇为符合实际。

可温凉就是不信，他的绣春道已架在这位可怜商人的脖子上，刀身很重，商人被压得半个身子都站不起来了，面容上也是一副极力挣扎的表情，说话也是一副断断续续地声音：“不，不知，这位官人，小，小人哪里可曾得罪你了？”

“你若不是莫小忍，那你就只能去死。”温凉话毕，拿起刀鞘就往商人的脑袋派去，可以想到，若这商人真的是一个普通人，此次是绝对逃不了死无全尸的下场。

幸好莫小忍不是商人，所以他躲了过去，对着温凉翻了个白眼，“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刀下去，我有可能就是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莫小忍一定能躲过去。”温凉把刀放回腰间，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眼里却发出一道银光，“除非，你不是莫小忍。”

“额......”莫小忍还能说什么呢，他的确就是莫小忍，所以他应该能躲得过去，躲不过去的，还是莫小忍吗？很有可能是别人易容的，所以，莫小忍尴尬一笑，摸着鼻子无奈地说道：“你的识人的方式，还真是奇特啊！”

温凉可没工夫在这和莫小忍瞎扯，直接拉着他走到了梁家堡的一个角落处，那里有专门的人接应他们。

接应的人给了温凉一个纸条，便走了。温凉看过纸条之后，整个眉头都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而纸条则被他用内力震成了灰烬。莫小忍很好奇，所以他看到了上面的字，“天外楼”。

三盏茶之后，他们已出现在了洛阳最有名的马贩子王大麻的地盘。

此时，莫小忍已经换了一下装束，碧绿色的腰带如同水蛇般，在他的周身环绕着，身上穿的也是与之配套的墨绿色衣服，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自信清秀，叫上一双白雪般的靴子，是雪貂皮的，若是只看这里的话，想必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什么江湖人士，而是一个土财主。他的风度，此时正吸引着这条紫金街上大大小小女孩妇人的目光。

温凉感觉这样很不好，做久了皇上的影子，突然一下子放在阳光下被众人所关注，他很不习惯，而他的气息也随之变得暴躁起来。

不过幸好，王大麻及时出现了，他出现没人理会，温凉和莫小忍更加感兴趣的是他身后牵着的宝马，一头高大神骏，黑的肤色，一种神秘油然而生，温凉第一眼就相中了；而莫小忍可就不高兴了，因为王大麻给他牵的是一头驴。

“驴？”他堂堂莫小忍，一头驴怎能配得上他的身份。不过，这头驴似乎有点古怪。似乎它又不仅仅是头简单的驴这么简单。

王大麻“哈哈”一笑，颇为得意地说道，似乎三好浪人在他手里栽了个跟头，让他心里大为畅快，“没想到三好浪人莫小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可不是普通的驴。而是八仙中张果老的坐骑，广灵驴。”

“你信吗？”莫小忍脸皮抖动了一下，看着温凉问道。一头驴就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它咋不上天啊，张果老的坐骑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被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马贩子牵出来遛马，你当我智障啊！第一次出来混江湖不成？

温凉言简意赅，“我不信仙。”

“我信。”莫小忍说道，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王大麻面前，“你要钱吗？”

“我是卖马的，怎么能不要钱呢！”王大麻很好奇莫小忍怎么会问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但还是如是说道。

可是下一刻，莫小忍就掰着一根根指头，在王大麻面前数落了起来，“洛阳东城的王寡妇，天外楼里的小翠姑娘，酒店老板贾不安的娇妻......”

“停，停。”王大麻赶忙捂住莫小忍的嘴，堵住他的话，朝四周望了几眼，唯恐家里头那个母夜叉听见，然后又对起眼前的莫小忍，一脸肉痛幽怨地说道，好像莫小忍把他家里那位娇妻给拐走了的表情，“莫，莫爷，这两匹马。您拿走，今日就当我王大麻和莫爷您交个朋友。”

说完，王大麻又向四周看了两眼，他是真怕家里的那位母夜叉啊！

......

天外楼在关中，距离洛阳何止千里。此次皇帝命令温凉前去天外楼打探，只因天外楼放出风声，清倌天外仙的赎金，就是白玉观音。

在至宝和美人的双重诱惑下，武林中近乎所有的人，都将在五月十八号聚集在天外楼。

而现在温凉和莫小忍正出洛阳，两人一马一驴，好不怪异。

“温凉，你去天外楼，叫我干什么？”在路上坐了半天，也望了半天的风景，莫小忍终于开口了，郁闷十分的说道。

温凉在擦拭他的刀，刀许久未出鞘，刀鞘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听得莫小忍的牢骚，心神一动，一个黄色的卷筒就被他甩了出去。

接到手中，莫小忍才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圣旨，皱着眉头把它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命温凉招聘武林高手莫小忍，作为此次展会的守护人，不得有误，钦此。”

“为什么是我？”莫小然一怒之下将圣旨扔在地上，质问着温良，而后者似乎毫不在意的说道：“三月四号，白玉观音在大内被盗圣拿走。三天前，白展堂发出书函说，他将于五月十八号把白玉观音放入天外仙的闺房之中。而你的任务，就是拿到白玉观音。”

末了，温凉又补充一句，“当然过程中的其他事情，随你处置。”

莫小忍讨厌麻烦，但却好色，江湖第一美人儿天外仙，哪个江湖人能阻挡她的魅力，莫小忍同样不能，所以他同意了。

半晌过后，莫小忍才重新说出第一句话，“既然如此，你现在是不是听我指挥？”

温凉显然没意识到莫小忍会说这个，但还是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