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中事

“主人，现在该怎么办？”

听到阿彪的问话，夏老夫人却是沉默了下来，没有一个人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

“先把他押下去，审问出他的来历和他的一切。”

很想睡，很少睡，眼皮子很重，眼睛很痛，莫小忍此时就像一只在打盹的老虎，或者说是沉睡的孤狼，不愿醒来，不愿再承受那些难受的痛苦。

在梦里的场景，就像迷雾，看不清任何东西，可莫小忍却记起了一些不记起到的东西，有血红色的圆月，比房子都要大的怪物，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奇怪。

那是什么？

一张女人的脸，这个女人绝美无比，倾国倾城，仿佛有一张魔力，可以让见过她的人不自觉地便沉沦于她的魅力之中。

……

“女人，女人。”

莫小忍在梦境之外，不断的吼叫着这两个字。

而外面的夏老夫人，和一众审讯的人听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均是各不相同。

“没想到这个小子，可真是风流到了极点，即使是在最深处的渴望之中，想的居然也是女人。看来这小子，天生就是个放荡不羁的混子。”

阿彪在旁冷眼嘲讽了几句，却无意中看到了夏老夫人那冷峻如锋的双眼，当即便是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闭口不言。

而莫小忍的梦境，真的是这样的吗？

莫小忍在梦里的思绪，“这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奇怪的地方？”

没有风，没有水，只有那一览无余的雪白，还有这漫天遍地的雪雨。雪和雨在角落到地面之前的时候，就因为彼此交融而纷纷化成了另一种东西，雪雨水。

可雪雨水到了地面，就变成了一片片轻轻的飞羽般，如鸿毛一样漂浮在这厚实的大地之上。莫小忍走在上面，尽管脚底穿着靴子，也都会感觉到那一股透人心脾的柔软。

“这里，没有其他的生灵吗？”

莫小忍看着这方天地，眼睛透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嘴角平平，喃喃说道。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后，还和当初的一样。

莫小忍之前走路留下来的痕迹，也都因为不断下落的飞羽，而被覆盖。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吗？”

看到自己的后方，在飞羽之下，一个个未知的生物在滚动，像是雪球一样地朝他的方向滚动下去。

那些生物，莫小忍也早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碰到它们了，只是隐约知道，他和它们做了很长时间的斗争，似乎还率领着一群人。

不过，似乎到了最后，他好像失败了。

一场斗争，说的好听点，叫做战斗，不好听点，就是一场拔河游戏，来决定彼此的食物划分，而没有得到食物的一方，自然便会有人饿死。

这样看起来，的确很公平。

但这公平之后的代价，就是死亡，于是，这浸透着血腥味的公平，也变成了一件失败的变了味的作品了。

是啊，多么公正的公平，一场名为公义，实为杀戮意义的死亡游戏，以性命为代价，那么廉价，却又那么地悲怆。

到了最后，食物越来越难找，战争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屠戮，杀戮，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顺应天道。

莫小忍这一方，除了莫小忍早已全军覆没，而另一方，也只剩下了一个，这些在飞羽之下滚动的雪球，就是他们的一种没有生命的武器罢了。

在这方天地，待了这么久，莫小忍才知道，这方天地最为珍贵的，不是这无边无际的洁白，广袤无垠的风景，而是那空旷于山谷，冷寂于世间的一个个印记，属于生命的印记。

“现如今，他也要死了吗？”

“是啊，过了这么久，多少年都过去了，不止一百年了吧，可是，他还是为什么不会死去啊？”

莫小忍很迷惑，迷糊到了现在，索性就将肚子里的这点困惑，变成自己死后的配葬品吧！

飞羽之下，滚动的雪球不动，它们是在等待，等待掌控它们的人出现。

一个脚印，又一个脚印，是一个个将会失去的痕迹，不复存在，没有意义。

“我，不，杀，你。”

结结巴巴地说着话，她一脸懵懂地看着莫小忍，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对莫小忍的好奇，同时还伸出双手，向他拥抱而去。

与此同时，她的武器也早已像焉了的黄瓜似的，停止了滚动。

莫小忍冷着脸，向后退了一部，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什么？”

尽管莫小忍这样地不动声色，但他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他很惊讶，他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太长时间了，他已经记不住了，这个没有黑夜的世界，根本无法让他来计算，他所到来的时间。

“我，很，孤，独。”

女孩停下了脚步，她只是本能的感觉，自己这样做会让对面的那个生命体，更加的喜爱自己，对自己的恶念更加的少一点，而不是多一点。

又是说了一句，莫小忍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生命体，虽然和他相貌差不多，但却完全无法和他用语言交流。

不过，好在莫小忍天资聪颖，对于这些人的基本动作的含义，还是可以在心中清楚明白的。

“你想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孤独吗？”

莫小忍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单纯天真的女孩，说道。

“是。”

女孩毫不犹豫的说道。

的确，这是她这些日子里早已做出的决定，不然，她此刻又怎会答应得如此之快。

松了一口气之后，莫小忍心中又不禁泛起一股自嘲之意来，“又是捡回了一条性命过来？难道自己，真的这般贪生怕死吗？”

畏惧死亡，是任何生命的天性，这并不可耻。

“你还没有名字吗？”

放松了下之后，兴许是觉得以后还要和她在一起的缘故，莫小忍竟然开启了玩笑。

他没有任何理由恨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他们两个人，只不过是偌大天地的两个蝼蚁罢了，又何必苦苦浪费时间，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