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样貌很吸引人,高档白西装的干练显示着她绝对不低的社会地位。
女孩儿和她的家人都被苏念的到来惊呆了,直到苏念将手上所有的东西一一放下,他们才回过神来,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心态,想开口说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念呢,既然你们不提前说话,那么我就不会给你们开口的机会了。
她拿出一份大姐姐般的端庄,在女孩儿的病床边坐下,还很好心地给她拉拉被子。
她笑得很谦和,声音也温柔:“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要好好养病,年纪轻轻的,可不能身体哪里坏了,给以后烙下病根儿。”
“我去查过录像了,确实是我的司机撞了你,实在是很抱歉。”
“你的医药费我全包,你只要安心养病就行,其他的费用我也一力承担,如果这里的医生不好,我可以给你联系更好的甚至是国外的专家。”
“你的父母照顾你也很辛苦吧,我给你请了护工,今天下午就来。”
“还有,你若觉得这个房间住着不舒服,我可以给你换高级病房,你的单车比较旧,撞过之后,骑着也不安全,我已经给你买了一辆新的,变速的那种,刹车极灵”苏念故意将刹车极灵四字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我留一个电话给你,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至于你们想要的各种赔偿,我可以直接开支票给你们。”
苏念扫了一眼病房里都注视着她的其他人,再看看低着头不肯与她对视的女孩,唇边勾过一丝嘲讽,又接着说:
“我呀,从小情商不高,犯了什么事都喜欢用钱解决,但是对于有些事情,我喜欢较真。”
“我最讨厌各种捕风捉影的传闻,又平生最讨厌麻烦,所以啊你们要好好想想你们在酝酿中的消息会不会太麻烦,伤精费神?我呢,事业平凡,爱交朋友,尤其爱交学法的朋友,小姑娘你肯定知道,就是律师,对,我周围的律师朋友挺多,有国外来的,他们最近都闲着没事儿,正让我找点事儿给他们干,我又不犯法,小纠纷让他们出面又大材小用了,你说是吗?”苏念感冒没好,鼻音还有点重,但这丝毫也不影响她咄咄逼人的气势。
女孩似乎被说中了什么一样,看了一眼苏念后就深深地低下头,再没抬起。
苏念也不想在病房多呆,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儿,被人利用,被人指使去做坏事的人,苏念的心被揪了一下,她愿意去相信女孩本来没有恶意,但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命来完成这个赌注,未免太不值得,太愚蠢。
她说完,起身看着不吭声的女孩儿,看了一会儿才重复出那句话“生命是自己珍惜的。”
走出病房,病房里后来又在讨论什么议论什么,都不重要了,如果今天她的到来能制止接下来要发生的阴谋,那是再好不过,如果没有制止,那么今天就是她亮出的第一道底线,第一次警告!
苏念最是讨厌医院,来医院就没有好事,出医院大门,阳光正好很温暖,似乎所有的阴霾都会被驱散。
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还来不及收回手就全身缩起来抖了一下,“阿嚏。”一连套的动作稍显狼狈,她眨眨眼睛,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看见,在原地规矩地站了一会儿,又规矩地走了。
方青葵没回来,她去哪里蹭饭呢?
对了可以找阮璇嘛!她这个吃货吃的都是好东西。立马打电话让阮璇迎接她的大驾,心情极好地去停车场取车。然而,好像出了点问题。
刚刚把车停哪里了?哪里来着?怎么找不到了?
苏念一脸懵逼地绕着道找啊找啊,身上突然袭来一阵冷意,她天生警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不打算再往里走,她确定她找了她该找的地方,都没找到她的车,凭感觉,她觉得心慌,于是开始向外面走。
回头时,车场没有一个人,她拿出手机,刚刚在手机上划了两下,左边就跳出一个人影拦了她的去路,她皱了皱眉,拉紧手肘向左边用力拐去,听得那人闷哼一声,苏念拔腿就跑,身后有特别杂乱的脚步声,追她的不止一个人。
该死啊,感冒没好,呼吸好困难!
她尽了全力,脚却重得像灌了铅一样。
一直跑,直到,眼前也闪出两个人挡住她的去路,喉咙的刺痛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缺氧的快要死掉的鱼,逃不掉了,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突然后颈一痛,再也没有知觉。
桂市,从它有人居住开始,这里就种下满城桂花,桂花的香味经久不衰。
这是一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经济发达,当然,也有经济过分发达的结果,比如这里的毒品市场庞大无比,走私行动猖獗.......
独据高地的一栋巨大白色别墅,夜晚在金黄的灯光下,显出尊贵与神秘。能住这样地方的人非富即贵,但道理是,没有人能知道住这里的人是谁。就像一个谜,谁都知道不要轻易去猜。
落霞的天空,那层金粉色将远处的天空渲染的像童话世界一样,天空深蓝色,像是凝固了某种东西一样将人的心也凝固起来,千百遍只有一个声音穿透了天空,穿透了灵魂,在问,你想她吗?
想她?怎么又想起她?
窗边,站着一个男子,他看着窗外的繁华夜色,一动不动。房间里没开灯,黑暗掩住他过分阴郁的眉眼,然后,他点了一支烟,没抽上一口,由它在手中慢慢燃尽。
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小个相框,白色的相框,里面有一张彩色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裙子用手扶着头上的草帽,光着脚丫站在沙滩上,眯着一只眼睛微微抬头,那上翘的嘴角显着她有些俏皮的心情。
那男人顺手拿起来,看了很久,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将相框放进抽屉里,转头时看见桌上的白玫瑰,视线顿住。
有人敲了房门进来,恭敬地喊他:“萧先生。”
他回身,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人见他回身有些战栗,还是马上回话道:“韩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被称为萧先生的人,终于离开了窗子边,向门口走来,来敲门的人似乎屏住了呼吸,萧先生淡淡看了他一眼,开口时,嗓音低沉得让房间里充满令人恐惧的黑暗气息:“为什么放白玫瑰?”
那人心中一紧,妈的,谁放的!坏了,萧先生不喜欢白色的东西。他马上答道:“可能是新来的保姆,不知道.......”
萧先生走出门口,留下两句话:“辞退后,给她一百万。这个房间,封了。”都是没有温度的话语,平静得叫人心里发憷。
别墅过长的走廊里灯光昏暗,萧先生一人走在长廊里,一步一步都透着十足的孤独和阴郁。
他的身形挺拔,白皙的皮肤似乎呈现出一种几近病态的苍白,只有容颜,他的五官,仍然棱角分明,透着一股迷人的正经味道。
有人向他颔首:“萧先生。”
他闻见的是他们身上轻微的桂花的味道,显然又是猎了什么东西或人回来。
还是面无表情,他没接着走过去,而是折头后拐进了一间房,漆黑的钢琴,似乎带着某种沉重的伤痛,这间琴房,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本来迎他的人此时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就有人唱着欧美的乡村名谣来到房间门口,深情地喊他:“然,我猎了新奇的东西来,你会喜欢的。”
见萧然储在钢琴前面没动,韩逸正想走进来,萧然暗沉的声音响起:“站住!”
韩逸微微笑了一下一点都不尴尬,反而堆起笑意:“然,你还是这毛病,琴房是你的,我不进来,行吧?去看看吧,你会感兴趣的。”
萧然仍是面无表情,只静静的用一小块软布擦拭着琴键。
韩逸见他无动于衷,终于说出了重点:“是一个女人,霖市来的,姓苏。”
萧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还是没出声。
“你对苏姓就不敏感么?”韩逸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红酒喝了一口,接着道:“她叫苏念,是苏岩的亲妹妹,怎样?不想看看么?”
萧然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布叠好,看向门口。
韩逸笑了,“就知道你感兴趣。走吧,还有惊喜。”
苏念醒过来时,在一个洁白的房间,四面都是墙,空荡荡的,唯一有的只是几个高清的摄像头和窃听器,其中有一面墙有一半是单面镜,她看不见,但是从那边能看见这边。
因为感冒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哭笑不得的是,这房间阴冷,抓她的人竟然还给她左手上扎了针,打着点滴。她能感觉喉咙和整个肺部的疼痛,才醒来就咳嗽咳得很凶,估计是支气管炎。
她曲腿靠一面墙坐下,仰着头注视着单面镜。
会是谁?在那一面注视着她?
摸摸身上,好的,这个月第三个手机也被拿走了。
房间里一直亮着灯,也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也不知道阮璇会不会察觉,方青葵出外景又不知道她去哪里,公司里的人会不会察觉她的失踪,报警?得救又会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过分相信警察叔叔和英雄,她被绑架,虽有惊慌却没有太多的恐惧,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能够出去,肯定能平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