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坐在院子里赏花喝茶,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昨日她听说那刘氏已经怀孕,可是,父亲还没有回来,上次回来是三个月之前,可是也只是回来了两天就又走了,那是正是过年,述职以后还未停留便离开了,刘氏怀孕,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呢?
不行,她得查查,虽然那便宜爹对她不怎么好,但是也不能让平白无故就戴绿帽子吧?看来这事还得找太子了。
想着想着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了不久,就有人来叫她,说是叶家人来了。她只能揉揉惺忪睡眼,起来穿了衣服去见客人。
而且还得防着不被叶家人下套。太子那会儿可是给她说了几遍,千万不能去叶府的,限制自由有人管着且不说,就是到时候她爹回来,叶家人该怎么交代?虽然叶霆是国舅,可是皇上还是比较看重她爹的。所以她只能在太子府,因为普天之下,除了皇帝就太子最大了。而太后和皇后,那都是宠太子宠的无法无天的了。
等到了花厅,所有桌椅都已经摆好了,就连疯了一下午的舒儿都乖乖坐在了他的位子上,其他人皆是按部就班的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太子和外祖父坐上首,右侧是长辈,左侧是表哥,舒儿,叶浈表哥上首还有三个空位,想来应该是那些王爷皇子的位子吧?表哥和舒儿他们中间的那个位置便是她的,但是她还不能坐。
太子此时起身,对着外祖父叶琛行礼。
“外公,我都说了表妹重伤,你还不信,这次看到了,可是信了?”笑着说的同时,也是向陈景茉提示此人的身份。而一般注重礼仪,关系比较疏远的人都是称呼外祖父,皇族更是疏离的很,而太子则是很家常的称呼外公,想来关系也是顶好的,而且这外公看起来也是挺和蔼的吧?
“茉儿,过来见过外公。”太子招手,陈景茉只得走近了给叶琛行了大礼,等一礼完时,已经是满头虚汗了。
随后又向舅舅叶霆行礼,昨日便见过叶霆,也不需要人指点,而一般舅母都是坐在舅舅身边,所以也是行了大礼。
等着拜过长辈以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如纸了。
陈景茉也是纳闷,怎么就中午睡了一会儿,就感觉病重了?而且平时做这些小动作都是不在话下的,作为特工身体素质那得排在第一位的,怎么今天这么弱?
叶琛看在外孙女脸上,已经觉得揪心,此时再看着她苍白的脸,心早已痛苦万分,这便是当初女儿誓死要嫁的人的代价吗?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连累儿女受罪,若是嫁给了他看中的人,他的外孙岂会过得如此艰难?
“中午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信这么虚弱了?可是我离开那会儿你累着了?”
太子蹙眉,便听舒儿说道:
“才没有,殿下出去不久姐姐便睡着了,怎么可能累着?难道睡觉还可以让人受累吗?”
听了这话太子便不得不重视了,这身体怎么忽然之间这么虚弱?可能还是有什么问题的。
“殿下,宁王和辰王,十皇子来了。可是准备传膳?”
内侍刚刚说完后面便出现了三人。宁王还是一身黑衣,腰间挂了短剑,最小的十皇子一身华服跟宁王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辰王,走在最后面,一袭蓝色长衫,和那日见到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还记得今日太子教的礼仪,所以只能起来给他们行礼,但是刚准备站起来便听到上首的外公说
“不必起身,今日是家宴,他们就是你的哥哥弟弟,不用给他们行礼。”
既然不用,那她就不起来了,因为她真的不想动了。
所以只是坐着跟他们问好,但是还是有意无意的忽视着辰王。却也同时发现辰王一直关注着她。
旁边的陈景舒却小小的震惊了下,偷偷拽着姐姐说悄悄话。
“姐姐,姐姐,他不就是昨日咱们出去时……”
“知道也不用说出来,好好吃你的饭!”
她还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要不然怎么陷害陈玉婷?
辰王好似也听到了她的话,有意无意的看着她。看的她很不舒服。
今日家宴,竟是舅母和外公问她在陈家如何,想来也是舅舅没有告诉过他们,他看不了她们姐弟二人吧,所以在舅舅一直求救的眼神下,她只能跟弟弟胡诌。宁王和十皇子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喝酒,就只有辰王好死不死的插几句话。
但是陈景茉还是不理他,都是由舒儿应付。这让在场的众人皆感觉到辰王的尴尬,一直找机会说话,却一直被堵回去。谁会不尴尬?
众人吃完饭以后已经能看到星星了,但是太子说今日外公高兴,不如再去外面的亭子里坐一会儿消消食。
她看着弟弟以及表哥表弟都有兴致,也不好拂了面子,而且弟弟跟十皇子很谈得来,跟叶浈表哥也是有说有笑的,看样子是没有玩儿尽兴,所以也就应了弟弟的哀求,跟着一起去了。
今日是在太子府,而且凉亭也挺大,里面的矮几都是摆好的,众人去了以后,太子和外公舅舅就坐在一边谈公事去了,倒是舅母陪着她,舒儿跟十皇子去玩儿了,十皇子十二岁,比舒儿大两岁,叶浈等人则是跟着宁王辰王一起喝茶。
她自觉跟舅母年龄之间有代沟,而且也是第一次见面生的很,所以没有多少共同话题,一个人坐在亭边看池塘里的鱼。还是洛亦辰看不下去,主动坐在她旁边,跟她聊起来。
陈景茉看着洛亦辰熟悉的脸,心本能的痛。就是这张熟悉的脸,背叛她,架空她,才让她落得如此田地。
心越想越痛,或许是心中有恨,这两天一直郁结,在洛亦辰数次试探过后她置之不理,又或许是洛亦辰真的太烦人,不等自己压制住体内的毒,便一口鲜血喷出,血丝落入池塘,惊走刚刚还在嬉戏的小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