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万邪门的门徒听说要重建妖皇宫,都手舞足蹈着高兴新妖皇,万邪门张灯结彩,酒肉庆贺,敖顷从朽魂堡里睁开的第一眼就感觉自己体内不通畅的那股力量已经释放了出来,他只要稍稍握拳,就能震到几片,身体都健壮了些。
“敖......妖皇。”黛姬不适应新的称呼,可她现在是他的护法。
“妖皇?”敖顷才出来,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妖界,更没有意识到这是万邪门。“黛姬,我们走吧。”
“走?妖皇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妖奴主悠悠地走来,手中还拿着世代妖皇的翡翠扳指和拓月刀。
“不留在我不该留的地方。”他转身就要走。
“大人,你舍得看到几年后的生死劫上你心爱的女人去祭祀吗?如今,天界当道,六界无人敢反,不让她死的办法,就是你登上这妖帝之位。”
敖顷一惊,眼前又浮起了当年天妃的模样,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里闪过一起幽暗的蓝光,“好,这个妖帝,我敖顷坐定了。”
黛姬心生疑惑,“敖顷,你告诉我,你心爱的女人是不是百里容栖?”
敖顷不语,去了万邪门的大殿,他从不希望被谁束缚,当年征战九方自由来的何其容易,他也是亲生经历过生死劫的人,忘不了这场六界大难大劫失去过他最重要的人。
“拜见妖皇大人,福泽四海,威震八方。”他坐在妖皇的位置上,看到地上对他俯首称臣的子民,他有的只是负担,如今怎么攻上天界是他的一道难题。
黛姬站在他身后,就连她都不知道敖顷这样做是好是坏,并且,他心爱的女人在黛姬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容栖在哪儿?”
“不知。”
敖顷驾着狐火离开,不让黛姬尾随,可她还是偷偷跟了上去。
修罗塔被破到了第八层,第八层的幻境是心生的,如果就在幻境里沉迷,便就永远也醒不过来,她站在第八层的门槛上,犹豫不决。
“姑姑,快走吧,最后两层。”南微走过来看着她,两个人就好像互换了灵魂,容栖颤颤巍巍地走去。
第八层充满了奇香,三人捂住鼻子,依稀响起奏乐的声音,越往里面走就越能听到,直至三人倒下。
南微的走进自己的梦境,看到巫马和容栖正亲密的时候,只见在他们一旁倒下的自己,目光呆滞,“巫马,这傻丫头又蠢又笨的,总拖了我们的后腿,你说该如何是好?”梦境里的容栖走向倒在地上的自己,捏住下额,眼睛透露的邪恶,让梦境里的自己心生畏惧。
“扔回千古丈,守着她那破部落去吧。”巫马无情地嘲笑,亲昵地揽着容栖就离开了。南微站在一旁已经伤心欲绝,丝毫没有体会到这是梦境。
巫马刚入幻境,就回了千丘顶上的迷林里,他听到有人谈话的声音,凑近了些,是容栖和护仪,他们在他屋子旁的水井里正下毒,“师傅,我可是怕死了这蛇,即使送进这迷林我都还是担心他会跑出来。”
巫马还看到,容栖在水里又多加了一些,“该是够了,这千古丈的妖精都那么蠢,你都还不能让他们全部臣服于你。”
“杀了各部落的头领,我就不信他们不听。”巫马藏着大树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容栖竟是这个样子,转身逃走,下了千丘顶,却看见自己部落的妖民已经苟延残喘,奄奄一息了。
他跑向他父王的洞穴里,只见百里容栖正用手中的青木剑刺向他父王,鲜血四溅。
“父王。”
“井水没毒死你,那就跟你父王一起上路。”百里容栖又将手中的剑对准了他七寸的地方,剑离近之时,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突然一把刀挡住剑,“母后。”
“巫儿,快走,这妖妇要灭了整个千古丈,你若不再逃命,怎能为我和你父王报仇雪恨。”她把巫马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百里容栖。
“母子情深,那就让你们一家三口都团圆去吧。”
剑正向巫马母后刺去,她推开巫马,那一剑正入她的蛇胆上方,“哦?偏了,我要七寸的地方。”说着又将剑活生生从身体往下移动,发出凄惨的叫声。
“母后。”巫马眼睁睁看到百里容栖杀了母后,他红着眼,拿起地上的大刀,“百里,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的是掌管三妖部落众多的妖民壮大势力夺得帝位。怎么,要为你父母报仇?那就来,让我看看他们不中用的儿子,怎么上的黄泉路。”
“百里,受死吧。”
容栖在一团白雾里走了好久,看到前方有了一座贴着红喜字的府邸,刚走进门里自己就被人扯了去,换上了凤冠霞帔,盖上了红盖头,手里握着个红苹果,静静坐在床榻上,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听见脚步声走了几步就停下了,便迟迟没有再向前,她摘下红盖头,是敖顷。
“栖,你到底爱不爱我,过了今晚,你倘若跟我走,我便带你双宿双栖,如若不然,从此以后我们山水不相逢,你可想好了?”她盯着敖顷,难道她要嫁的人不是他?正疑惑,骆忍就穿着一身红袍衣走了进来。
“敖顷,兄弟妻不可欺,你来我洞房中意图拐走我的新娘子,这可有些不妥。”骆忍扶起容栖紧紧揽在怀里,容栖看到敖顷手上的青筋爆起,欲想一拳砸向骆忍,她身子不受她控制,往骆忍跟前一移,那一拳便落在她的背上。
“为何,你为何要替他挡下这一拳,百里容栖,我当真在你心里就那么不起眼,从今往后我们山水不相逢,你好自为之。”容栖倒在骆忍的怀里,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不能让敖顷走,她也不想替骆忍挡下这一拳,更不想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可惜,就像被谁封了喉,说不出什么。
另一梦境的南微正被梦境的巫马和容栖扔去了千古丈,千古丈里全是当日大战里的邪灵,凌辱着她,她却用不出一点法力,迈不出一步,生生受着折磨,巫马的梦境里,正与容栖打斗,好几次他都能要了容栖的命可他都放弃了,一直做着挣扎,容栖却在梦境里苦苦唤着敖顷,骆忍逼着他喝下合欢酒,她还是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在这个受人控制的木偶身体里做出任何反抗,骆忍即将与她行房,她咬住自己的舌头,想要一死了之。
此时,敖顷心里突然剧烈疼痛,缚灵圈也感应到容栖危险闪现了几道光之后就破裂了,他身形一散,消失在云海之中,黛姬跟丢了他。
敖顷直入了修罗塔第八层,凭着他现在的功力,三层就能破了这塔,入了第八层,看到奇香散漫,指缝间幻化出一片枫樱花瓣,一扔散发出的香气逼退了那奇香,三人就倒在一起,带着出了塔。
敖顷带她们回了万邪门,尾巴上卷着两个怀里抱着一个,将尾巴上的二人交给下人,妖奴主见了新奇,尾随在敖顷身后。
“中了修罗塔第八层的奇香可有什么解药?”他放置好容栖,将要进来的妖奴主拦在外面。
“原来妖皇火急火燎地去了修罗塔,解药倒是有,可这幻境里的人若是在幻境里死去了,便就再也醒不来了。”
“解药给我。”妖奴主取出一粒丹丸,敖顷不管怎么喂她都咽不下去,索性将药含在自己口里再喝了一小口水,对着容栖的嘴唇,喂了下去。
妖奴主便是明白,这就是,千古丈的百里容栖了。
巫马和南微一一服了药便就醒来了,容栖却还是昏迷,敖顷沉不住气,对着黛姬说,“你替我去一趟修罗塔,上那第九层取回修罗经,你当是小心,拿上解药。”
“是。”黛姬看了他怀中的百里容栖,还想说什么,却被妖奴主拦下,她便就离开了。
“我要进入她的幻境,你出去。”
“是,妖奴就在门外,妖皇有需要唤我一声就行。”
敖顷待妖奴主离开后结下了结界,进入了容栖的梦境,坠入梦境里的迷雾,他手指冒出的狐火驱散了雾气,看到了那一座府邸。
洞房里,骆忍正想替容栖更衣,却发现她嘴里有血,捏住她的脸颊,敖顷正冲进房间,一掌劈开了骆忍。
“栖。”
容栖见敖顷见敖顷又回来了,不知道怎么了嗓子一下子就被打开,扑了上去,“我跟你走,我真的爱你,为他挡下的那一拳并非我意,你不要走,我也不要和你山水不相逢,敖顷,别离开我。”
她嘴角还有血,敖顷替她擦干净,心想着,她说什么胡话,看着样子吓坏了她,“我带你走。”
横抱起她,驾着狐火,出了梦境,敖顷先醒来,看着容栖,想着她刚才在梦境里说的话,手一挥散开了结界。“妖奴,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妖皇有何事?”
“方才在梦里听到一些话,是真是假?”
“梦境里的人做出的正是最真实的反应,在他们清醒的时候能够抑制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但是在梦境中是无意识的。”
敖顷听了心情大好,妖奴主见妖皇如此高兴,心想着这百里容栖还真是本事大,他自觉地退下,留给两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