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栖大伤仙童抢走神兽的事已经禀明,天帝到没有多生气,只是放心不下,怕樱之真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他到底是一个父亲。
说起老君来,差人去办却迟迟没有回音,这事传到了容栖耳朵里,她仔细一想,老君平时待她不薄,她该走这一趟。
五支山,她只听师傅说起过,这具体怎么走,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让南微陪着她一起去,这么一来,她觉得这些场景有些熟悉,好像一起去迷林的那一回,转眼间,都已经物是人非。
“姑姑,你在想什么?”南微看她有些心不在焉,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没什么,专心认路吧。”
“我......行吧”看她不愿意多讲,她也不再多问,专心寻路。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南微指着东边的那座荒山,“这,就是五支山?”看到一片荒芜的样子,怕是少有人烟,这姑师傅怎么挑了这么个地儿。
“障眼法。”容栖看山上的雾气像是人为的,眼睛一闪,便就看透了里面的障眼法,不过,这上头倒是有些诡异的地方,却说不出在哪里,想了想,师傅这么奇怪的人找这么奇怪的地方也不足为奇。
看这五支山的四面八方,倒是怪异的很,山的四周倒是很通透,应该说是这五支山的四面八方都是应该有路直达山顶,为何只有这一条路?
“看似有路,却无路,这山又不面崖,着实很奇怪。”
南微顺着她想了想,果然,这山倒是玄乎,“会不会有人故意而为?”
“说不准,上去一看便知究竟。”
才走了两步,容栖转身对南微说,“待会儿有什么情况,你站在我身后就是了。”
南微打断她的话,“姑姑,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南微了不是吗?”
这才想起,她已经是神化过的灵兽,好像保护她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其实你再怎么样,都是姑姑想要保护的人,所以,这些没什么。”
“姑姑,我觉得你也变了些。”
“变了?”
“嗯,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或许吧。好了,注意些,快到山顶了。”
万邪门的大军凯旋,敖顷平定叛军,吃了大胜仗,黛姬担心,这么下去,军队从没有吃过败仗,怕是有了一场败仗,怕是会承受不起。
“师兄?”她端了一些汤品想让敖顷补补身体,哪知道坐在椅子上自己睡熟了,她怕他着凉,盖上一层被子,却被敖顷抓住手,“栖儿,别走。”
黛姬僵住,“师兄,是我。”
敖顷惊醒,放开她的手,略显尴尬,“有事吗?”
“我端来汤品,你近日大战怕疲惫了身体,补补吧。”
他揉了揉头,“不用,退下吧。”
“是。”
他算了算,还真是有些时日没见过容栖了,换了身衣服便就出去了,谁也告诉去了哪儿。
那么久了,他如果想要去找她,就没有找不到的,不过,这次却不能一下顺利的找到她,他心里不是没有担心,毕竟他还不知道她已经经历了什么。
南微和容栖沿着唯一的一条路走,突然,南微停下,“姑姑,你看那是......”
顺着南微的目光看去,成堆的白骨,“这里发生了什么?”
“姑姑,我感受到这里的邪气好重。”
“我也感受到了,小心。”
两人已经唤出兵器,走上山顶,山顶的天空像是被一层又一层的乌云笼罩住了,是不是电闪雷鸣,让人瘆得慌。
“姑姑,小心。”南微一跃,跳到容栖身后,挡住一团黑气,容栖转身用剑一破,那团黑气便就烟消云散了。
“有本事,出来说话,何必装神弄鬼”南微拔下尾巴上的三根金羽,向外抛去,哪知道,只回来了两只,果然有人。
“姑姑,要小心了。”
容栖握紧了手中的剑,认真的看着四周,感觉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动,突然就想到了那一回在迷林替敖顷挡下刺葵,很快又回神,现在分神就如同致命一击。
“老君?”她看见老君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已经昏迷不醒,旁边就是护仪的尸体,血流成河。
“师傅......”她跑过去蹲在他身边,她师傅的眼睛还睁着,“师...师傅,这是怎么了。”她眼睛滴下一滴泪落在了护仪的尸体上便灰飞烟灭了。
“姑姑,姑师傅的仇,我们必报无疑,只是现在我们不能放松警惕啊。”南微扶起她,只见她眼睛突然充红。
容栖咬牙切齿道,“我一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容栖将护仪葬在了千古丈,把老君带去了万邪门,本来两个神仙去妖界就已经是不可思议,容栖还指名道姓地要用妖界万邪门的朽魂堡,打的不可开交,直至黛姬来了才结束了这混乱的场面。
“百里上仙是妖皇的贵客,怠慢了可是要脑袋的,还不快退下。”
这些小妖听说是妖皇的贵客,个个俯首称臣,“多有得罪,请大人多多包涵。”
容栖不理睬他,直接对黛姬说,“我要用朽魂堡。”
黛姬犹豫了一会儿,“请跟我来。”
容栖将老君放入朽魂堡中修魂,仙魂若是破了,老君便就再也不是老君了,天界也就没有太上老君这一人,说是神仙不会死,那是因为仙魂不易破,一旦被破,生死难说。
敖顷听闻容栖来了万邪门,急忙赶到,“栖儿。”
容栖转身的那一瞬间,敖顷的确惊讶到,她美了,比以前更美了。
“我有急用,没经过你同意,抱歉。”
“你我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他将她的身子扳正对着自己,“我想你了。”
容栖低下头,挣开他,“我有急事。”
这一挣,让他们之间尴尬了一些,敖顷觉得有些奇怪,再想抱抱她的时候,她已经移开,离他又远了一步。
等到老君在朽魂堡里度过危险期,容栖这才放心,她在这朽魂堡待了多久,敖顷就陪了多久。
“你为什么救他?”
“在天界的时候,老君很照顾我,这次去五支山老君也是因为我。”
“五支山?”
“找师傅。”说起师傅,敖顷还不知道他已经去世的事,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敖顷看中她有心事,便循循善诱,果真给套了出来。
“有什么线索?”
“毫无头绪。”
敖顷见她烦恼的样子,握住她的手,“有我,你无需担心。”
容栖目前的情绪还是不太稳定,毕竟她现在的感情不是一时就能左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比起骆忍她还是对敖顷更上心。
“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老君你多帮我照看,虽说是天界的人,但毕竟是我带来的。”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容栖看着他这么温柔,如果要是让他知道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简简单单的百里容栖,他还会喜欢吗,可是在这之前,她曾以樱之的一面接触过,她能感受到敖顷并不喜欢樱之。
“敖顷,老君一出朽魂堡我就会带他走的。”
“找人送他走,你不准再走了。”
容栖有些为难,不做声,还是离开,敖顷抓住她的手,“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对我,我知道,我有时候是很霸道,不讲理,但是我只想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栖,我其实很多时候都希望你能够是个平平凡凡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做一个需要被我保护的人。”
“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有我的难言之隐,我走了。”
敖顷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她决绝的背影,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不过,如今的容栖的确是与之前的有些不同,但是并不妨碍爱她这一回事,爱一个人,不就得接受她任何的一面吗?
容栖回了枫樱阁,躺在树干上想着敖顷说的话,她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份感情到底属于谁,这么做,是对不起敖顷。
万邪门敖顷同样深思,黛姬在一旁不作声,“黛姬,她这是怎么了?”
“想必心中有疑惑吧。”
“疑惑?”
“我也是猜测。”
突然,黛姬想起前几天听到的一桩事,“师兄,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何事?”
“前些日子飘下的花雨,据说是天界的上仙成了堕仙。”
敖顷听得不明不白,“与我何干?”
黛姬一时说不出口,敖顷看着她,她才吞吞吐吐说了出来,“据说是百里姑娘。”
敖顷愣住,“你说什么?”
“百里姑娘好像已经成了堕仙。”
“为什么不早说。”
还不等她回答,敖顷已经消失在原地,她默默地叹口气,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大气度了。
容栖去了顷栖宫,坐在秋千架上打着秋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远处,敖顷看着她的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更是充满了内疚,他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看着打着并不高的秋千,敖顷绕到她身后,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背,“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了。”
容栖抓紧了藤蔓,“我...我只是来看看。”
“栖儿,你知道吗,遇你之后,我迫不及待想要去爱你,方方面面。”
容栖背对着敖顷,但脸上的笑容已经遮不住了,微微一笑。
他在背后,你在他跟头,大概这就是相濡以沫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