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调查

李三思拿定主意之后，就兴奋地开着新买的电动轮椅，去找街道批旧房改建的条子，光夏国的土地是私有制，这里又是旧棚户区，把老房子推倒重建，只要不超高，就没什么手续问题。

赵翔正在一脸认真的画着建筑图纸，李天赐没想到赵翔连建筑图也会设计。

赵翔用尺子比好，画着线条，没抬头，问道。

“天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通的，看你从王爷那里过来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天赐趴在桌子上，答道：“赵哥，刚才王爷跟我说，凡事不能太绝，要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你说我是不是把齐博康打得太严重了，那个王钱林死的时候真是惨了，虽然不是杨漠川的错，但我看得出来，杨漠川心里也不太好受。”

“天赐，你是觉得应该以德报怨吗？”赵翔还在画着图纸。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王钱林死的很惨。”李天赐有些迷茫。如果杨小胖直接弃权，王钱林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

“你是不是在医院看到王钱林的父母了？”赵翔看得出李天赐不太对劲，开口问道。

“嗯，我刚好遇到了王钱林的父亲，比我父亲小不了几岁，抱着王钱林的尸体，人都哭软了，看到个大男人哭的这么惨，我心里挺难受的。”李天赐叹了口气，想起了当年自己父亲，李三思寻死的时候，自己的那种悲伤的心情。

“每一条生命都应该被珍惜，可是如果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呢。齐博康想要伤害你，所以你伤害了他，这是因为他不会因为你的退让而收手，杨漠川也是一样，按你说的情形，王钱林极有可能服用了某种禁药秘药，这是他自己想要拼死至杨漠川于死地，如果王钱林没死，杨漠川就会死。”

“所以就该以直报怨，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吗。道理我知道，只是有点于心不忍。”李天赐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赵翔放下笔，拍了拍李天赐的肩膀，说道：“我们天生就拥有生存，自由，追求幸福的权力，我们天生就拥有不生活在恐惧之中，不受到伤害的权力，你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吗？”

李天赐点点头，答道：“知道，这是光夏国的天赋人权宣言，我上小学一年级，课文里就学过。”

赵翔认真的看着李天赐的眼睛，说道“天赐，这并不是上天赋予我们的权力，这是光夏国的无数先辈，用鲜血为我们光夏国人民从上天那里争取的权力，我不知道惩治坏人的尺度在哪里，可是你身边有关心你，爱你的人，他们绝对不希望躺在殡仪馆的人是你或者杨漠川，不要对想要伤害你的人过于仁慈，你这样只会伤害到爱你的人。”

“嗯，我知道了。”李天赐点点头，拿起药向外走去。

“赵哥，我去给小胖送药去，可能晚上回来，小胖父母都在店里，我陪陪他。”

“天赐。”赵翔叫住即将出门的李天赐。

李天赐回头问道：“有事吗？赵哥？”

赵翔走到李天赐的身旁，一只手按住了李天赐的肩膀。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嗯，我走了。”李天赐用力的点点头，迈出了家门。

医院里，杨漠川无奈的躺在病床上，左右两旁都站着一个警察。

“小胖，我给你带了些治内伤的药，王爷说……”

李天赐推门而入，看到两个警察，话说了一半停住了。

“天赐你来啦。”杨小胖的脖子没什么问题，扭过头看到了李天赐。

“你就是李天赐？”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问道。

“你是哪位？”李天赐没有回答警察的话。

“我是警察，你看不出来吗。回答我的问题。”警察的态度很恶劣。

“你有什么事情吗？”李天赐依旧没有回答。

杨小胖说道：“两位警察蜀黍，是来做笔录的，问一些昨天比武的具体情况。”

李天赐皱了皱眉，做笔录，不是签了免责合约的吗，怎么还要调查。

年轻的警察倒是一脸的微笑，说道：“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抓你们的，我们是惯例询问一下，毕竟死了人。”

“哦，是这样啊，那我配合。我是李天赐。”

年轻警察对杨漠川说道：“漠川，你的笔录做完了，没什么问题，我们要和李天赐单独谈一下，不要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天赐……”杨漠川有些担心。

“警察叔叔找我问话，没问题的，小胖，我等会过来看你。”

李天赐跟两个警察来到一辆警车上。

年轻的警察先开口道：“你好，我叫方笑儒，这位是寇言羲。”

李天赐点头示意，问道：“两位警官，请问你们找我，是想谈什么事情？”

方笑儒说道：“小弟弟也是个直爽的人，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听杨漠川同学说，是你提醒他说王钱林吃了禁药，让他赶紧跑的。是这样吗？”

“是这样。”李天赐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王钱林吃了禁药，关于禁药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寇言羲追问道。

“我看王钱林手都骨折了，还不停的挥拳，力气还越来越大，所以猜的。”

“猜的？就这么简单？你不要对我们有所隐瞒，不配合我们调查，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寇言羲继续追问。

李天赐隐约觉得他们是想问赵翔的事情，出于谨慎，决定不把关于赵翔的事情说出来。

李天赐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就王钱林那个样子，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磕了药，我这么猜难道不对吗？是谁都会这么猜吧。”

“你……你！”寇言羲的脸色铁青，想来是被李天赐的不配合气的不轻。

“好的，天赐同学，那笔录就做到这里，没事了，你去看杨漠川吧。”

方笑儒合上笔记本，态度依然是那么和蔼。

李天赐推开门，说了声再见。

“天赐！”方笑儒突然开口。

“还有事吗，警察叔叔？”

“你知道得罪了朝家的那些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方笑儒表情有些诡异。

“我……”李天赐刚想说话，就被方笑儒打断了。

“无一例外，那些人全都死于非命，包括家人。”方笑儒说完，示意李天赐可以走了。

李天赐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可还是向医院走去。

“笑儒，你怎么看？”寇言羲看着李天赐远去的背影，问道。

“杨漠川确实是毫不知情，至于李天赐似乎有所隐瞒。”方笑儒答道。

“嘭”的一声巨响，寇言羲一拳砸在车门上，把车门打的凹陷下去一块。

“这个两个人不是跟朝光汇有仇吗，干嘛要隐瞒禁药的事情，该死的，好不容易才查到一点朝家勾结神侍组织的线索，难道就这么断了！”

方笑儒无奈的靠在座椅上，说道：“他可能有什么顾虑，我私下里在找李天赐谈一次好了，现在除了李天赐，没有其他线索了。”

“妈的，这帮家伙动作太快了，我们得到消息，三个小时就赶来了，想不到王钱林的尸体直接火化撒海里了，就连检测报告，手术记录，血液样本都没留下一点。连他妈的他老爸也失踪了。哪怕是留根头发也好啊。”寇言羲很是懊恼。

方笑儒宽慰道：“神济会像幽灵一样存在了几千年，甚至远古壁画上都有神济会的图腾，各朝各代都有他们的影子，可是从来就没有被找到过，秦朝的徐福，汉朝的法家，唐朝的百骑司密碟司，宋朝的带御器械，明朝的锦衣卫和东西厂用那么变态的手段都找不到，咱们还要文明执法，想找哪里会那么容易，我啊，倒是希望，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组织，要是真有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说的也是，这个组织要是真的存在，那也太可怕了，就凭我们特别任务调查部里的百来号人，人家打个喷嚏就给灭了。”

“也别太悲观，我们的队长和两个副队长，还是相当彪悍的，我可不觉得有人能把这三个怪物给灭了。”方笑儒说道。

“呵呵，这倒是。队长他们简直就是非人类。”

“咱们先暗中观察李天赐的行踪，把他的底子先摸清楚再说吧，反正回总部也没其他事儿。”方笑儒建议道。

“唉，也只能这样了，好歹还有这么点线索。”寇言羲无奈。

在皓星市的郊区，有一处占地九十亩的私人庄园，这里是朝游集团董事长朝涵杰的私人庄园。

庄园里一处巨大的书房里，朝光汇正跪在地上，两侧脸颊微微肿起。

“哥，我错了，我不该把禁药给王钱林。”

朝天南厉声骂道：“你这个蠢货，打着少东家的旗号出去乱搞，弄死几个人，这都不算什么，你怎么敢偷父亲私藏的禁药，你是不是想死！要是让父亲知道，你还能活吗你！”

朝光汇惊恐万分，爬到朝天南身边，抱着朝天南的脚痛哭流涕。

“哥，母亲过世的早，你答应过母亲要照顾我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朝天南的手，在朝光汇的头顶上猛然绷成虎爪，握紧了又松开，反复数次，最终轻抚了一下朝光汇的头，柔声说道：“唉，别哭了，我答应过母亲要照顾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你就在家闭门思过吧，等风声过去了，我安排你去上大学，弟弟，只要是钱能买到，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权力能庇护的，你大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以后千万不要再碰那些你不能碰的东西。如果出了事，不要说我，就连父亲也保不住你。”

“哥，真的没事吗？”

“我已经先一步处理好王钱林的尸体，那些调查部的人查不到什么的。只不过除掉李天赐杨漠川的事情，要更慎重了，李天赐居然知道禁药的事，恐怕不只是一个捡垃圾的小子。”

远在千里之外的病房，李天赐和杨漠川齐齐的打了个喷嚏，李天赐心中暗道，是谁在骂我和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