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海鸥从圣赫勒拿岛上空飞过,划破那蔚蓝的天空,我已经在这座庄园里住了如此之久,恐怕我再也不可能回到那如同少女眼眸般的法兰西,再见了法兰西。”拿破仑在日记的最后写上日期,1821年5月4日。
放下来鹅毛笔,看着庄园外躲躲藏藏的身影和偶尔低声的呼喝,拿破仑推开房门步入院中。
“明日我便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可惜我再也看不到我的帝国统一欧洲的那一天了。”拿破仑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喃喃的道。
能横扫欧洲的人自然非常的聪慧敏感,平日里虽然也会有士兵看守着拿破仑,但是却并不会如此吵杂,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味。机智如拿破仑,他已经感觉到这是准备将要处死自己了。
“呵呵,哪怕是最冷血的刽子手对于要杀死我也会感到不安吧。算了,现在我已一无所有,就让我带着仅有的尊严死去吧,我可不能想那些没有风度的人那样临死前还要可悲的祈求和哀鸣。”夜晚的海风还是有些冷,拿破仑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仿佛是想要将这略带咸腥味的空气吸个饱。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服毒,这样自己就能够体面的死在自己的床上。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谁?”拿破仑问了一声。
“伟大的陛下,是您最忠诚的部下蒙托隆。”门外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道。
“稍等……”房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蒙托隆,你手里拿着的是要给我喝的毒酒吗?可否让我收拾一下,我的衣服还有些凌乱,另外,你能否将我的日记交给我的儿子,告诉他,这是我给他最后的一份礼物。”拿破仑披了一件披风,点亮了煤油灯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单膝跪地的蒙托隆以及他手里的长方形木盒。
灯光并不明亮,蒙托隆却把头压的更低了,甚至连声音也几乎细不可闻。
“伟大的皇帝陛下,他们给了我非常多的金子,让我带人乱刀将您砍死,我拒绝了,我希望您能够像个皇帝那样体面的死去,所以我给您带了一壶装满砒霜的葡萄酒。”
“蒙托隆,我依然把你视作我的朋友,毕竟你没有让我在血污中恶心的死去,最为回报,我会把我一部分的财产赠与你,谢谢,回去告诉你的新的国王吧,我会在明日朝阳升起时死在自己的床上,请不要弄乱我的衣服。”拿破仑接过了木盒,对蒙托隆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是,皇帝陛下。”蒙托隆站起身行了礼便退出了房间。
拿破仑抽开了盒盖,取出一瓶精美的葡萄酒,笑了笑。
“多好的年份啊,可惜了,如果能有一盘鱼子酱就更好了。咦?这是?”
拿破仑发现在酒瓶的底部藏着一张字条,打开一看上面有几句话。
“伟大的皇帝陛下,蒙托隆永远是您最忠诚的部下,请您细细的品尝红酒,好好的下盘棋,这也许是您最后一次品尝到这美妙的滋味了。”
2025年8月16日
法国南部的一处庄园内正在进行着每月一次的大扫除。
这是一座面积并不太大却很精致浪漫的庄园,屋外的马路便修建的完美无缺的灌木,一处喷泉的顶端屹立着巍峨的骑马军人雕塑,七八个佣人正在屋内仔细的打扫着,仿佛每一处细微的灰尘都是对他们职业的侮辱。
这便是那传承了两百多年的蒙托隆侯爵庄园,现任侯爵,让。帕西诺。蒙托隆。
侯爵的请帖是每个欧洲贵族趋之若鹜的东西,很多法国贵族经常开玩笑,说自己愿意拿英女王的请帖去换蒙托隆的请帖,但是如果反过来,就坚决不换。当然,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法国人从来都看不上英国人。
这里并没有多么完美精致的法式大餐,窖藏的美酒也不比其他庄园更好,甚至有无数的权贵商人过着比这个侯爵精致奢靡无数倍的生活,但是,这里就是有着这么强大的魔力,强大到甚至有人愿意出一千万美元的价钱来得到一张请帖。
这一切,只是因为……
这里,是世界上最接近那位曾经横扫欧洲的法兰西皇帝拿破仑的地方,传说拿破仑真正的遗体就下葬在在庄园东南角的郁金香花园之中。
拿破仑在死前立下遗嘱,将自己所有的日记,信件甚至包括自己都移交给他的部下蒙托隆。
就是这份遗嘱,让世界上爱好探寻真相的人都渴望能来这座庄园一探究竟。
因为有明确的史料表明蒙托隆在收到了大量的金钱之后背叛了拿破仑,并亲手用砒霜毒死了拿破仑。
把自己的日记和信件甚至自己的尸体都送给一个背叛了自己,甚至亲手毒死自己的人,这样的故事,本身就是人民最愿意打听,作家最愿意猜想,史学家最愿意研究的课题。
甚至有史学家说,这段历史是属于整个世界的,公开呼吁蒙托隆家族公开拿破仑的所有信件。对这种要求,蒙托隆家族的回应是,懒得理你。
蒙托隆家族并不怎么与人深交,对于这段历史更是讳莫如深。那些能被邀请去庄园做客的人不只是寥寥无几,出来后更是守口如瓶。
据说毕加索曾经去庄园的书房参观数日,后来诞生了立体主义,这个故事孰真孰假已不可考证,反正毕加索本人从没有承认去过蒙托隆庄园。但其矢口否认,更是增加了蒙托隆庄园的神秘感,更让无数人对庄园中的书房心向往之。
人心总是这样,一旦神话了某一个故事,就会自动的开始添加更多的人物来验证这个神话,传的久了,就在也分不出真假。
蒙托隆庄园外二十公里的乡间小路上,一辆厢式货车抛锚在路边,略微肥胖的中年男司机正懊恼的看着冒着滚滚浓烟的水箱,不时的还骂出一句。
“真他娘的倒霉。”
这并不一条交通繁忙的要道,所以十几二十分钟也不一定能看见一辆车开过。
“怎么样,情况如何?”男司机的袖珍耳机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月队,目前没发现有人跟踪。”
“布置仿蜂鸟无人机,监控范围十三公里。道路两端五公里布置移动三角刺。”
“是,马上布置。”男司机略微点头,便不再理会还冒着烟的水箱。
快步来到副驾驶位置,男司机打开藏于座椅下的暗格,取出一个铝合金手提箱,打开手提箱,里面有四只展翅的仿蜂鸟红外成像无人机,四个螺旋桨隐藏于飞鸟的胸部,尾部,两翼,这样的造型和设计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哪怕是从眼前飞过也不一定能够认出这是无人机。
“嗡`~嗡”
男司机打开平板电脑,设定下了高度速度方位和距离,四只仿蜂鸟无人机悄然从车窗缝隙飞出,从周围的树木草丛之间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飞出,
过了几分钟,看到无人机都已飞到了指定坐标,影像传输正常,就按了信号转接的按钮,
“月队,无人机布置完毕,移动三角刺已经放出。”男司机说着便按了车内的一个收音机的按钮,汽车油箱的下方悄然打开,五六枚三角刺掉落,借着惯性开始分别向道路两端滚动。
“知道了,计划开始行动。”
这辆货车的货柜经过了巧妙的改装,货柜被分为两端,前半段实际长度只有两米,通过巧妙的层次设置和比例的变化,使得实际只有两米的纵深看上去有四五米的样子。
后半段利用不锈钢材质隔离出6平方米的空间,左后两侧的镶嵌着六台超薄一体电脑,靠近前后两侧挂着各种型号的武器,从手枪到微型冲锋枪,从闪光震撼弹道到高爆手雷,品种繁多,挂的满满当当。
一个穿着制服二十四五岁的女性留着干练的齐肩短发,眼光认真的注视着其中的一块屏幕,上面的影响便是四架无人机传回来的影响。这个女人就是男司机口中的月队,月胧。
“月纱,打开眼镜的影像传输功能。”月胧按下一个按钮。
蒙托隆庄园的藏书室里,一个年穿着漂亮的女仆装纪大约十八九岁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轻轻地说了一声知道。
女仆轻轻地按了一下自己板材眼镜的镜片,藏于镜腿内的摄像头和收音器便开始工作。
月胧在画面中看到的是一个足有两百多平方米的巨大藏书室,两侧的书柜中满是各种年代久远的图书典籍,中间摆放着各种艺术品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月胧姐,这么多书,要怎么找到拿破仑最后的书信和柏拉图的亚特兰蒂斯石板啊?”月纱皱着眉说道。
“月纱,不要着急。据我们之前收集的证据,《最后的书信》和《柏拉图石板》是蒙托隆家族最重要的传承物,是不可能随便的乱放的,你找一下这个图书室里有没有那种磨损的比较厉害的东西。”
月纱点点头,开始仔细的寻找起来。
“月纱,瓷器就别看了,这种东西价格高昂还容易破碎,不太可能用来当机关的触发器。我们时间有限,你重点看那些书柜里的书,这一代的继承人让。帕西诺,蒙托隆并不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你重点是观察一下书记的磨损。”月胧看着眼镜传回来的图像,对月纱吩咐道。
月纱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瓶,来到了一面巨大的书柜。
一整面的墙壁都是一个一个的书柜,放满了书,看的从小不爱学习只喜欢练拳脚功夫的月纱一阵头晕。
“月胧姐我不行了,我看着这些书我头晕…。”月纱痛苦的拍了拍额头。
“别闹,你从左到右逐行的看一遍,我们这次的任务很关键。”月胧皱了皱眉,略有些不高兴。
“哦,知道啦。”月纱吐了吐舌头,却很听话的开始一行一行的看起来。
月纱看了十几分钟,看的是头晕眼花接近崩溃。
“月胧姐,我不行了,再看我就要吐了。这写书都差不多啊,也没有哪一本磨损的特别厉害。”
坐在货柜内的月胧随着镜头看完了所有的书柜,目光闪烁,开始仔细的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