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东海乐园附近的夜空异常明亮,数以千计的人都彻夜难眠。
凌晨一点,东海乐园外依然围满了警察与武警,附近五公里内的道路也被交警全部封闭,两公里内所有建筑内的人员已经全部疏散,任何一架无人机只要出现东海乐园上空,就会让警方格外的紧张。
东海乐园炸弹袭击事件,已经通过网络与移动平台那如同光速般的传播,震惊了光夏国。
以为模样端庄,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主持人,正与一名摄影师一起站在东海乐园北门外进行着采访。
这是光夏国的官方电视台的记者。
“各位观众,我现在已经站在了东海乐园北门外,在镜头内部,就是震惊光夏的东海乐园爆炸案现场,现在,我们将采访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开展组织工作的东海市市长刘如海,刘市长。”
刘如海身穿一身朴素的工作服,开会发言,本就是刘市长的强项,加之他确实是第一时间赶到了东海乐园,对于一切确实十分熟悉,此刻面对镜头,自然是侃侃而谈,说话毫无破绽。
时至今日,官方电视台的权威发布,已经没有过去那种不可置疑的影响力,民众们对于每一句话都要经过审核的官方话语已经感到厌烦。
现在,是各路自媒体的天下,民众对于带有偏向性,绝不中立的观点,有着迷信一般的认同感,这给了许多自媒体工作者以为了突出个性,不惜触碰底线的理由。
“我要让观众看到他们想看到的。”
此话已被自媒体工作者奉为金科玉律。
“各位收看直播的观众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主播爱月月,我现在就在与东海乐园仅有两公里之隔的蓝爵大厦顶楼,外面风很大还很冷哦,你们心不心疼我呀,别忘了给我刷礼物哦!
接下来,我将通过无人机来为大家抢先带来东海乐园的第一手消息。”
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身材火辣,一张标准的长发网红袜子脸的性感女郎,对着手机说道,身旁的一个男子操控着无人机飞往东海乐园上空。
“各位观众,我现在将画面切换到无人机传输来的画面。”爱月月说道。
随即,上万名直播间观众的屏幕上,都变为了无人机在高空俯瞰东海乐园的画面。
东海乐园内被数以千计的白织灯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倒塌的无限飞龙,垮塌了大半的5D馆,办公楼上那宛若地狱入口的恐怖大洞,都明显异常。
“各位,从空中来看,著名的无限飞龙过山车已经彻底垮塌了,5D馆也被炸塌了大半。
东海乐园内有大量的武警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搜索,不知道是在搜索隐藏的炸弹,还是在抓捕这次爆炸案的幕后黑手,让我们降低高度,看的更仔细一些。”
东海乐园内,大批的武警和警察正在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即在搜索可能的爆炸装置,也在搜索除了魏瑞利外可能存在的凶徒。
洪向南刚被刘如海臭骂了一顿,此刻的情绪异常暴躁,通过视频分析,还有一名在酒店顶楼狙击朝光汇的人跑了,这样自己这个负责封锁东海乐园一切出入口的警察局长难以辩解。
“你们三个大队长是怎么给我封锁排查的,让一个狙击手从你们眼皮底下溜了,三个蠢货!”洪向南对着三个中年警察喝骂道。
“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行动!把那个用狙击枪的混蛋给我找出来!”洪向南抬起头,看到自己上方不足百米的地方居然悬停着好几架无人机正在拍摄,想来自己暴跳如雷的样子已经被这些无人机拍到了,顿时更加火冒三丈,大声喝骂道。
“来人!把天上这些鸟机器都给我打下来!跟踪信号,把这些擅自操纵无人机飞进管制地区的家伙,都给我拘了!”
此刻的猎鹰已经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魏瑞利连心脏都被移植给了朝光汇,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加之无人机炸弹本就只有三颗,如今已全部在爆炸中化为残渣,一切线索都已断绝,所以无论洪向南怎么咆哮发疯,今夜,也注定毫无所获。
凌晨两点,刘如海的现场指挥工作已经移交给了副市长,朝涵杰也已经看过了在重症监护室中躺着的朝光汇,两人与朝天南一起商定好时间,前往朝游娱乐馆的办公室中碰面。
办公室中,朝涵杰三人面色阴沉,朝天南的脸上还有被碎片擦伤的碎痕。
朝涵杰问道:“天南,这次的爆炸案,镇得住只是单纯魏瑞利对光汇进行的报复吗?”
朝天南点点头,说道:“父亲,光汇之前已经用钱摆平了魏瑞利的父母家人,以为事情已经平息了,想不到他居然这么恨光汇,竟然通过暗网找杀手,还在东海乐园做了这么大的案子。”
朝涵杰叹气道:“这个魏瑞利被光汇打成了高位截瘫,那心中的恨意又岂是区区几百万可以摆平的,好在光汇没死,以后你们要吸取这个教训,切不可以为花钱就可以摆平一切,最好要斩草除根,如果不便下手,也要严密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确保万无一失。”
刘如海身为市长,听到朝涵杰居然教唆自己的孩子斩草除根这样的很辣心计,只好作聋作哑。
朝涵杰问道:“魏瑞利的家人怎么样啦,会不会有过激的反应?”
朝天南答道:“应该不会,王永年说他们知道魏瑞利伤了光汇,炸了东海乐园之后,当时就吓得晕了过去,为了怕受到牵连,在第一时间就把魏瑞利的心脏做了自愿捐献,现在心还在光汇身子里跳着呢。”
“有没有派人监视?”
“有,我现在让王永年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们一家三口,他们的任何行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朝涵杰点点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刘如海,他知道刘如海如今身份特殊,不适合在参与这些事情,所以并不对其表现出的态度有所怨恨。
“如海,这件事你觉得怎么善后合适?”朝涵杰问道。
刘如海举起一个极其考究奢华的水晶杯,喝了口水,说道:“涵杰,其实这种事情怎么处理,你也是知道的,笨法子的话,无非是给伤者一个满意的赔款数目,在花一大笔公关费而已,只不过,想要事态完全平息却也需要等一段时间。”
朝涵杰说道:“十天半个月的冷却期实在太慢,等上这么久,还不知道我们朝游集团的股价会暴跌多少,还是说个聪明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