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国公府。
云初寒一个人站在凉亭里不说话也不动弹,整个人呆滞在那儿。
原本听到王府派人前来,还以为是二姐回来看他来着,没想到……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二姐死了?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尔尔几日未见,怎就成了不能再相见的天人永隔了。
还有姐夫,不对,他和二姐已经和离了,不是他的姐夫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二姐,在二姐最艰难的时候抛弃了她,二姐如果还活着,大概会很难过吧!
他轻咬着下唇忍了又忍,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下来,迈开了步子,跑了出去,他要去王府见宸王殿下,他一定要找宸王殿下说清楚。
等他跑到王府朱漆大门前,侍卫看他衣衫褴褛的模样,不屑一顾地白了他一眼,不动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只是冷冷地举起长枪,将他拦在外面始终不让他进。
云初寒被那侍卫推在地上,却一点儿也没伸手打回去,只是目光显得比刚来时犀利,他恶狠狠地盯着写有”宸王府”的这个牌匾,怒道:“尹辛宸,你给我出来!怎么,是做了什么坏事,不敢出来了是吗?呵呵呵~”
“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枉费她那么护着你,祈王殿下几次三番要暗害你,但你可知,她又为你挡了多少回?我想,大概这世上没人比你更加愚蠢了吧!”
一道声音从云初寒身后传来,使得云初寒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待看清来人是个陌生男子时,眉头不禁一皱。
男子直接越过他,走了过去,侍卫想拦却被他反手打趴在地上。
“住手。”
坐在地上低沉的尹辛宸,在听到有人擅闯王府时,倒是十分冷静,只是,当文叔再说了一句来的人并非别人,而正是他前王妃的三弟云初寒,他这才走了过去。
却在看到后面男人的时候,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瞳孔一缩,“中寻……”
“你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云中寻打断了他的话,“她从十岁开始就一直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要了命,为了你,她不惜动用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个暗卫,只为帮你扫平你的劲敌,哪怕那个人是尹辛祈。”
“可是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的人并不是她……”尹辛宸越说越小声,可云中寻却笑了出声。
“你不喜欢她?那你干嘛招惹她?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又何必平白给她希望,尔后又再给她一记狠狠的耳光!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云中寻闭上双眸,立了一会儿,才甩头离开。
云初寒缓缓站了起来,扬了几下衣服上的尘土,抬眼看向尹辛宸,讽刺地笑了笑:“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跟我二姐有任何纠葛,她不是你的玩偶,更不是一件工具!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否则,就算倾尽所有,我也绝不放过你!”
尹辛宸眯着眼睛,双手抓住云初寒的衣领将他拽了过来。尹辛宸冷笑一声,抓住云初寒的胳膊:“你也配威胁本王吗?”
云初寒奋力甩开他的手,只看着他,慢慢吐出了几个字:“你了解过她吗?”
尹辛宸一愣,云初寒不待他回话,便接着说道:“我知道她最喜欢冬天,因为她喜欢玩雪,每次都冻得一身冷气回来。可你呢?你又了解她多少?”
突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缓缓接下去道:“我还记得她说过的,她最喜欢便是梨花和荷花,因为梨花单调,不用怕被其他花比下去,能够幸福地生,老,病,死;而荷花是世间最纯洁的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且香远益清。”
尹辛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云初寒说那些话,是的,他确实不够了解云轻夏,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她,所以也不曾管她喜爱什么,厌恶什么。
“且慢,十岁之前?我并没有见过云轻夏!”尹辛宸有些惊讶,她十岁的时候不是他初识七七的时候吗?那他怎么可能见过她,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很多,可他只能在心里默默问自己,一遍又一遍。
云初寒一见他紧锁的眉头,本不在意,但仔细想想,却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转身跑开了。
吏部尚书府。
云轻夏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无聊地用双手托着下巴,然后低头看着静置在案面上的玉佩。
她一直没觉得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只是在比目鱼花纹间隐现一个字--七,“这个七到底在代表着什么?”她喃喃道。
不自觉地,她拿起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头绪来,索性扔在桌上。
秦茗端了饭菜走了过来,待看到桌上那枚玉佩,不禁吓得手颤了一下。“二小姐,你这玉佩是从哪里拿来?”
“我捡来的!”云轻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此刻脑袋混乱的很,记不得什么了。
“捡来的?那还是扔掉比较好,省的招来祸端!”说罢,秦茗便欲拿起玉佩扔了出去,云轻夏却拦住他,急道:“这么好看的玉佩,为何不卖偏丢出去?”
秦茗连忙捂住她的嘴,“二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奴才是为你好,此玉佩是宸王殿下心爱之物。”
她匆匆跑到门边,往外望看到没人,迅速关上门,才接着说道:“还记得,上回奴才还没进这府中时,曾遇见有一个乞丐不小心蹭掉了这块玉佩,不捡起还宸王殿下,却捡起就跑,在被抓住后,宸王殿下阴冷着个脸,还立马对那个乞丐行五马分尸之刑。”
云轻夏听完后,愣了一下,“五马分尸,那岂不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阴狠的人,不过一块玉佩,也犯得着他生生行这种恶毒的招数,去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乞丐?
“是的,所以,二小姐万万不可私自藏了这玉佩。”秦茗怕她不愿意听,但也还是有必要再多说一遍。
“我知道了,我觉得没必要躲躲藏藏,不如正大光明去宸王府还了他便是。”云轻夏也不是多稀罕一块玉佩,只是她本来想留在身边研究一下这里面的纹路,因为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玉佩她好像见过。
“二小姐是打算一个人去吗?”秦茗试探的问道。
云轻夏笑了笑,“怎么可能,当然还要带上你一起去,也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