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种族不明

莫伊睁大了眼，又突地笑了，原来这里也不是善良的，哪里会善良呢，人生来护己，排斥外物。

侍卫看着这样的莫伊，不敢轻易动手，莫伊闭上了眼睛，她明白，自己是弱者。但弱者就必须屈服于强者，受辱也不能反抗吗？她不服！弱者也有原则，有信仰！既然这里不容我以我的方式存在，那就让死亡把我带去别的地方吧。

看着莫伊的表情，侍卫不禁为自己刚刚的退缩而羞愧，提剑而起，莫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当”，刀剑碰撞，莫伊觉着自己倒在了一个温热的怀里，睁开眼，凝轩温柔的笑就在眼前放大，“疼吗？”

莫伊的心神一晃，这是她第二次见他，也是他第二次护她。

凝轩轻轻擦拭着莫伊的伤口，动作温柔，突地他抬起头，杀气一下子就扩散开来，“你们竟敢动她？”

众人承受不住凝轩的杀气，纷纷跪地求饶，莫伊心里一颤，这就是王者。

“我没受什么伤……”莫伊心有些乱，虽然她不喜欢那侍卫和丫鬟的态度，但怎么也到不了致他们于死地的地步。而凝轩的话，显然是动了气的，一代君王，人命如草芥……莫伊还在想怎么劝说凝轩，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气，“伊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这次我听你的放过他们，但若还有下次……”

凝轩一个眼神杀了过去，那丫鬟和侍卫又是一阵保证和求饶，轩莲稍稍示意，他们才倒着退了出去。

“啊——他们竟然敢伤伊儿，轩莲你看到了吗？他们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莫伊被凝轩画风的突然转变唬得愣在了那里，轩莲则带着一脸“我不认识你”的表情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眼莫伊的伤口，轩莲更加确定了不认识凝轩的信念，“你居然好意思说他们不把你放在眼里，才破了一层皮好么？害我以为莫伊姑娘有生命危险了，虽然那侍卫功力不错，但刚刚并没有下杀手，你……你这样子暴君的形象可是越来越重了！”

“噗嗤。”虽然现在的情况不对，但莫伊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高冷帝王瞬间变萌帝，实在是太有爱了！

“莫伊姑娘我实话告诉你，他除了前生的功力和小部分记忆，其他的，尤其是心智兴趣什么的，就和你们那里的未成年一样，”接收到凝轩满满的怒气，轩莲放低了声音，“不过你放心，我们这边未成年是允许谈婚论嫁的！”

轩莲只顾着说话，却忽略了凝轩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真的是心智如小孩吗？那天的他……莫伊笑笑没有戳穿。

“嗯，咳，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只要双方愿意，咳咳，”凝轩瞥了莫伊一眼，又立刻转了头，“洞房也是可以的。”

莫伊彻底愣住，憋了个大红脸，怎么又扯到她了？

凝轩，平轩界界主，他是上任平轩界主用秘法创造的鬼，准确说来，他是上任界主的延续。因着秘法的原因，他有上任界主的灵力和战斗技巧，记忆甚至是感情，但他终究是新生的，朝内有鬼并不服他，幸得轩莲、轩月相助，才得以保住帝位。

莫伊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像是敬佩又像是别的，一个承受着这么多压力的鬼，该是很辛苦的吧。

莫伊直直地看着凝轩，半响无语。凝轩首先架不住莫伊的注视投了降，“好了，伊儿，再这样子看我我就受不了了。”

“你……”莫伊又红了脸，轩莲看他们这个样子，窃笑着走了出去。凝轩看着一脸娇羞的人儿，笑，“伊儿这是害羞了么？”

“我很喜欢伊儿这个样子呢。”凝轩将莫伊抱在怀里，埋在她的脖颈处，湿热的气息撩动着莫伊的心弦，“我要强大是没有那么困难的，倒是伊儿你啊，一直是小孩子的心性……”

他在人界寻到小小的她，他看着她一点一点长成亭亭玉立的模样。这么长时间了，她却还是没有防人的心，可让人怎么放心呢？

凝轩的手抚上莫伊的伤口，温热的气流进入莫伊的身体，被划破的地方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伊儿，以后我来保护你。”

轻轻在莫伊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凝轩终于放开了莫伊，而愣神许久的人也终于有了反应。莫伊一路将凝轩推到屋外，“呯”地关上门，“你，你出去！”

我……我居然被吻了？莫伊羞愤难当，十几年来第一次与异性亲密接触居然就被强吻了，而且还是见面才两次的！听着凝轩在外面不停地喊自己名字，莫伊钻进了被窝，决心当一只鸵鸟。就这样子被占了便宜，简直是没脸见人了，啊不，是没脸见鬼了！

莫伊钻里面做着鸵鸟，凝轩则在外面笑，看她没有出来的意思，只好先去上朝。我是不是逼的紧了？凝轩想着又独自笑了起来，直到轩月提醒才收敛了嘴角的笑意。

“今天有什么事要上报的吗？”凝轩一说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一笑不要紧，下面的鬼可都慌了，要奏报的事情也忘了一半。转瞬间，朝堂内一片寂静。

“既然你们没什么事，那我宣布一件事吧。”凝轩低眸，眼神扫过下面的每一位大臣，手指轻扣桌面，“近日王宫多了一个人类，想来你们也都知道了。”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本王决定将凌雪剑赐给她。众卿意下如何？”

“王，不可！”

一阵静默后，反对声连连响起，凝轩皱眉，拔剑而起，“你们是要造反吗？”

“臣等，不敢……”群臣静默，一时间气氛紧张。右丞相见凝轩怒火稍降，才又出言相劝，“请王三思，这凌雪剑乃我界最强大的圣器，臣认为，圣器还未到认主的时候……”

“什么叫还未到认主的时候？右丞相你未免太偏袒那妖女了！”左丞相也不向凝轩行礼，径直走到右丞相旁边，“圣器乃鬼域至宝，我平轩界仅三件而已，除王的佩剑外，另两件皆未认主。即便此刻要圣器认主，也该寻有功之臣，怎能随便赐给一个黄毛丫头？”

“王没有三思就罢了，你右丞相也不知深浅，是不是岁数大了都不知道自己的使命了？”

“我何时说要给一个弱女子，左丞相怕是听错了吧！”

“难道右丞相刚刚的意思不是要等那妖女强大后就让凌雪剑认主？王，臣以为此妖女不可留。右丞相居心叵测，也该回家反省几日了！”

“你说谁居心叵测？”

眼看两位丞相越吵越激烈，凝轩没有出言制止，反倒是一脸悠闲的看着。他们吵了会儿，见没有人理会也就停了下来，低头等着凝轩发话。

“吵完了？”凝轩轻笑两声，倒像是不知道刚刚下面吵了些什么，“左丞相说那凌雪剑当认有功之臣为主，有功之臣……谁呢，你么？”

“臣不敢。”左丞相俯身一揖，做出恭敬的姿态。凝轩不理会他，说出的话却是让左丞相抖了下，“今天，这凌雪剑，必须认主。而且，只能认伊儿为主！”

“王，不可！”这次两位丞相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但凝轩心意已决，只管叫神侍拿凌雪剑上来。

凌雪剑一出，寒意透骨，一些修为低的鬼不得不退到了大殿的边缘。凌雪剑晶莹剔透，保存在千年寒玉中看起来竟是浑然一体，细听之下，隐约可以听到泉水流过的声音，再走近了听，又有寒风呼啸的声响。此刻，心善的鬼心愈清明，心恶的鬼则心如刀绞。

不愧是圣器！

凝轩嘴角挂着满意的笑，有了它就不怕有谁再敢欺负伊儿了！他正欲拿起凌雪剑，就见凌雪剑的周围泛起一圈淡蓝色的光波，所过之处，寒气逼人。

“凌雪剑乃圣器中最为纯净的剑，怕是难以将它拿出寒玉盒。”

“哈哈，”一听这话左丞相高兴了，“王你也听到轩月国师所说的了，天意如此，莫要强求啊！”

“王，得妃者得天下，如今妃未寻到，却要将她生前所用之物赐予他人，于情于理不合！这圣器如此反应，怕也是如此。”

凝轩扣着桌面的手渐渐停了下来，他明白圣器出世是很困难的事，却没有想到一直支持他的右相这次也反对他。他微微蹙眉，瞥向了轩月，却见轩月依旧是端着那严肃的脸，只是稍稍动了下嘴唇，凝轩立刻看懂他的意思——不要忘记你的誓言。